捅了太子一刀后(75)
姜君瑜于是又很容易地高兴起来。她跟着上床,坐在一边,示意裴琅分她一点被子。
裴琅从善如流,给她也盖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姜君瑜身上穿的多,披风什么的哗啦啦一脱,一起盖到裴琅身上,她洋洋得意:“我对你好吧?”
裴琅哑然失笑,和她说“很好”,又把她拉近一点,怕她被冻着,过了很久才听到她小小声问:“我们算和好了么?”
“裴琅和姜君瑜,算和好了么?”她不敢抬头看,又问。
“算。”裴琅声音也很轻,好像带着 一点湿意,姜君瑜想抬头看,被他摁住动作,他的下巴抵在姜君瑜颈侧:“只要你不生气了,就是和好了。”
姜君瑜想说我才没那么小气呢,突然感受到颈侧湿润润的,她于是又不说了,只是小小声:“我不会猜你的心思,你既然把我当你妻子,就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
兴许怕话里的湿意被姜君瑜听出,裴琅只是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姜君瑜叹口气,从他的怀抱里出来,偏头看他:“比如现在,你可以同我说,你有点委屈,叫我安慰你。”
裴琅是第一次爱人,他不懂,姜君瑜剩下半辈子都有耐心教他,于是大方的没有同他计较,也没有等他说话,伸手抱住了他,扬头,亲了亲他的唇。
尝到一点点的咸味,混在裴琅身上其他好闻的味道里,第一次叫姜君瑜觉得眼泪也没那么难吃。
*
东南山的火药果然是恩孝侯那混蛋世子埋的,据他所说,原本只打算随便吓吓林长风的。
随便吓吓?姜君瑜几乎要被他气笑了,再偷看一样裴琅,他面色无波无澜,姜君瑜猜测他应该也是不高兴的。
恩孝侯的世子之位被削,连带着他先前做的事一同被挖了出来,人被贬去边疆看沙子。
林长风和他有嫌隙,大殿上公然就落井下石,同人吵起来了,言行无状,也被裴琅扣了一个月的俸禄。
姜君瑜这个时候有点偏袒林长风,小声嘀咕:“怎么林将军也要被罚?”
裴琅眼皮一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姜君瑜连忙说:“喏!他同我说了许多事,我才帮他说几句话。”
裴琅连似笑非笑的笑也没了,他不高兴:“那些话你问我我照样会说。”
姜君瑜认输:“我不是不敢嘛……”
她眉头一扬,想到了什么:“好啊,我就知道你当时在外面偷听!”
裴琅又不说话了,转移话题:“想见福嘉么?”
上次见福嘉还是许多年前,姜君瑜唏嘘,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也不管什么偷不偷听的了,高兴又有点忧愁:“想!——啊但是我怎么同福嘉说呢?起死回生这事太邪门了,你信么?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我起死回生的?”
裴琅不会爱人,说话少,做的事多,更重要的是不希望姜君瑜爱自己有一点一滴的同情,垂着眼说:“我信,不知道,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姜君瑜。”
姜君瑜被哄高兴了,凑过去亲亲他,很快又分开,刚要说什么,就又被人扣着脑袋拽了回去。
亲吻是场漫长的学习,裴太子君子六艺、文韬武略学得都快,亲嘴不是,一不小心就磕到姜君瑜的牙齿,被她按着推了下,又安抚似的碰碰人脑袋,小心地避开她的牙,同她交换气息。
姜君瑜被亲得晕乎乎,昏昏沉沉之间听见他说:“会让你再做姜君瑜的。”
姜君瑜不知道他的法子是什么,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被哄得很高兴,于是被人按着亲了很久,又碰到齿了也没计较,最后离开的时候唇都有些破了。
第44章
永安坊同往日一般, 热热闹闹的,这事京夑最大一片坊间,官民混杂, 什么来头的人生都有, 这消息自然也比其他地方通畅些。
刘六老家在徽城,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刘铁嘴, 一张嘴巧舌如簧, 舌灿莲花,这些年发迹了,奔来京夑寻亲戚的。
亲戚在朝里做官, 这投奔投奔, 到底也不好意思只吃不做。所幸京夑繁华,他干脆想着在着定居, 重操说书人的旧本行。为此蹲在茶摊守了好些日子, 为的就是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可惜一连好几天,都是些没意思的事, 哪家大官人出门踩到狗屎,哪一户人家小姐又招了两个上门女婿。他愁得不行,直转茶杯。
“还记得咱们先前说的赵五姑娘么?”隔壁一个文弱书生视线来往扫了周遭一圈, 低声问旁边兴致勃勃的听众。
刘六耳朵一竖,知道这是一个大消息,搬着凳子默不作声坐进了些。
“知道……”旁边一小子应他。刘六心里过了一遭,醍醐灌顶般想起这赵五姑娘是谁了——当今国母!这事怎么敢妄言。
他搬着凳子就想坐回去,那人继续:“原来!她原本就不是什么赵五!我说呢,天底下哪有这么像的人?”
皇家秘事, 还带有灵异色彩,刘六心中纠结, 实在想发家,到底又坐了回去,继续听那人说。
“先前我们不是还可惜这赵五的命数——天可怜见的,多俊一姑娘……”那书生摇头晃脑,先花了好大一功夫说这姑娘如何如何好,旁边人听不下去了,推他:“后面呢!你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