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了太子一刀后(9)
于是拍拍巴掌,站起来,抬起下巴,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赔你两件也没问题。”
裴琅颔首,没再说什么。
姜君瑜前脚刚松口气,后脚听到他心声幽幽开口。
“果然是姜君瑜,姜府迟早得给她败光吧。”
姜君瑜:……
?!
好啊!裴琅你!我怕你吃亏,好心好意给你赔两件,你竟然这么说我!
姜君瑜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他会不会动手会不会起疑了,她变卦:“算了,我想了想,我穷得很,姜府也穷得很,一件也赔不起,衣服什么时候你换下来了,我叫婢女带回去洗净了还你。”
裴琅好像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忽然变卦,片刻之后方眸色暗了一瞬,他状似无意开口:“怎么忽然改口了?”
知道对方在试探自己,姜君瑜懒得遮掩,索性换了个话题:“说到底是我的不是,糕点不小心掉的,我早知殿下在这……”
她顿了顿,极其小声补了半句:“打死我也不会往这来。”
只有她一个人,见裴琅感觉怪怪的,还不如刚刚和那些贵女一同去赏花。
裴琅见她绕开这个话题,也不继续追问,只是微点下头:“不关姜小姐的事,是孤站得位置不对。”
“对嘛。”姜君瑜顺着台阶下:“也不看鱼,站池子前做什么?”
裴琅没想到她果真顺着台阶下,似笑非笑地朝她看了一眼:“那姜小姐想?”
“咳咳,”姜君瑜故作镇定:“十遍抄书能不能再减减?”
裴琅面带微笑,看起来思忖了一下,然后点几下头。
姜君瑜高兴得不行,一颗心就要跳出胸膛。
他说:“好啊,那九遍。”
姜君瑜:……
算了,少抄一遍也是好的。
姜君瑜这么安慰自己,勉强收拾起怏怏不乐的神色。
“对了。”裴琅忽然开口。
“表妹刚刚躲起来的时候言行无状,失了仪态,再加两遍吧。”
他轻飘飘地开口,仿佛两遍抄书是什么很容易的事。
姜君瑜气急败坏,很想指着他的鼻子说怎么能这样,想想到底忍住了,殿前失仪,等下又加了不知道多少遍。
她恨得牙痒痒,心说可能和裴琅的梁子自那块没有成功要到手的玉佩就结下了。
打算扭头就走,再也不理人,姜君瑜飞快道了别,提起步子就往外面冲。
又慢悠悠地被裴琅喊住,他全然没有刚刚气人的自觉,还问:“生辰宴还有一会,要走走么?”
姜君瑜不想,她板着脸,十分不高兴地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我要去抄十一遍书了,表哥自己慢慢走吧。”
然而到底没走成。
福嘉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见到两人诧异:“太子表哥安!你们怎么遇上的?”
姜君瑜不想回答这个叫她扫兴的话题,问:“怎么跑得那么急?”
福嘉喘口气,洋洋得意:“我刚刚来的路上遇见了林长风和那个李公子,说要比一比看谁先到,果不其然,是我先吧。”
姜君瑜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拿了张帕子出来给人。
林长风慢她一步,也拉着李公子到了,嘴里嘀咕着:“信安你真该练练身子了,我差点就赢了福嘉了。”
李信安就是李家的小公子,刚刚及冠,面色略有些苍白,人也瘦瘦小小的,长得倒是好看,一双眼睛更是,眼尾有些翘,看人的时候仿佛带了一汪春水,一派温柔模样。
只是无端叫姜君瑜觉得有些眼熟。
她抬头看人,李信安地视线却绕开她,直直往一处看去。
姜君瑜顺着他的目光,最后落到了裴琅身上。
裴琅好像这才注意到他,他微不可查地先是压了下眼皮,复而抬起,弯了一双眼睛:“早听说李侍郎家的小公子文采出众,还是第一次见面。”
李信安好像终于回神,他遮住眼中神色,与林长风一道朝裴琅简单问礼。
“人带来了,你们和他说吧!信安不是第一次在这事了,抄什么都熟!”林长风给人信誓旦旦地保证,忽略了身旁一直朝他使眼色地福嘉。
福嘉:……她眼皮都要抽筋了,这木头真就一点反应也没啊!
姜君瑜早在他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在默默祈祷了,现今彻底死心,挖空心思在想怎么糊弄裴琅。
果然,裴琅视线轻飘飘地落到姜君瑜身上,他抬下嘴角,心情很好 地样子:“抄什么?”
大事当前更当临危不惧!
姜君瑜果断抉择,回头看他,同样带着笑:“是这样的,我祖母寿辰将至,听闻李公子写得一手好字,特地来找他帮我抄祝词的。”
静默。
姜君瑜思来想去,没想到这个借口有什么破绽的,悄悄又瞄一样裴琅。
他不知道信没信,只是诚恳地姜君瑜出主意似的:“祝词自然还是自己写才有真情,姜老夫人也定然不会嫌弃表妹的字的。”
姜君瑜讪讪:“自然,自然。”
“到底抄不抄书了?怎么又牵扯到祝词上了?你们在说什么啊?”林长风果然是个没眼力见的,看了半天眉看明白,打破静默。
福嘉一时都没拦住,见他直接把话挑明,心中默哀,只希望自己这个帮凶不要被太子表哥罚得太惨。
姜君瑜闭眼,心力交瘁。
定远侯府可怎么办啊?!
她不愿睁眼面对裴琅的笑里藏刀。
裴琅果然没错过这个机会,他凉凉开口:“孤好像隐约记得,表妹还是要交十一遍抄书的。”
福嘉心中大惊,往姜君瑜那头看去: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又偷偷多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