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他恃美行凶(40)
王家所在的街巷,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周遭邻舍的门户紧闭,连灯火亦未点亮。
他们谨慎地避开可能的窥视,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王家。
温淮阴与独孤澜迅速步入房内,一进门便见地上的血迹斑斑。
血迹拖曳出一段距离,似有沾血之物在地上翻滚了一段距离后方才停歇。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顺着血迹追寻,却发现到了某处后,血迹竟突兀地消失无踪。
屋内桃花香气浓郁,却非自然之香,乃是人工调制之香料,二人皆能辨识。王大娘所言非虚,此香确有蹊跷。
房顶之上,树根交错。
温淮阴身形矫健,一跃而上房顶,手中符纸点燃,火光微弱却足以照亮四周。
他掌中符纸,点燃之时,散发出幽微之光,照亮了四周。
独孤澜于室之隅,发现了些许奇异之泥土痕迹,似是从地底涌出。手指轻触,那泥土带着湿润,仿佛新翻之土,却透出一股刺骨之寒意,直侵肌肤。
他轻点泥土,只见其自行翻动,不多时,便露出一小块木段,乃是龙血树之枝。
那木段上,纹路古朴,似藏玄机。
““阿阴,双身之谜,果真可解矣。”独孤澜说道。
温淮阴闻言,自房顶轻盈跃下,落在独孤澜之侧。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那龙血树木段,眉头紧蹙,似有千钧之重。
更令人忧虑的是,二人在房中搜寻良久,却始终未能寻得那失落之人头,此事愈发扑朔迷离。
房中再无其他线索可寻,温淮阴心生退意,打算先行返回张府,再作打算。
正当他准备离去之际,忽然想起,独孤澜原计划前往张府探查,却提前归来。
“方才场面混乱,未及细问。”温淮阴言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本是分头行事,你与东方道友同往府中探查,何故提前归来,莫非有所发现?”
独孤澜未加思索,直言不讳:“我与他吵架了。”
温淮阴闻言,目瞪口呆:“你们……”
“或许是我无能,碍了他的大事,皆是我的过错,也是我无用,阿阴可会怪我。”独孤澜低声道,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似乎担心自己的举动会招致温淮阴的不悦。
温淮阴见他这般模样,连忙宽慰:“或许是东方道友不惯与人共事,绝非轻视于你。”
“既然是这样,你便一直跟着我,给我当帮手如何?”温淮阴说。
似乎为了证明独孤澜不是累赘,温淮阴又补充道:“你我之间,默契非常,同行可相互照应,我亦能轻松许多。”
独孤澜见他如此认真,眼中不禁泛起笑意,嘴角也微微上扬:“阿阴待我,果然极好。”
温淮阴微微颔首,两人相视一笑。
夜色渐深,两人并肩而行,朝着张府走去。
待二人重返张府时,天际已泛起鱼肚白。
东方衡玉一见二人归来,便急步迎上前去。
“你是去何处喝花酒了,身上的脂粉香气这般重,好生不要脸。”
独孤澜见此,不由自主地带着温淮阴连退两步。
温淮阴亦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东方衡玉身上的香料之气过于浓烈,久闻之下,令人头晕目眩。
东方衡玉本就因自身之狼狈而心生郁闷,见二人后退,更是气结。
“东方兄,何故如此?”温淮阴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
“我找到了点东西。”东方衡玉说道。
当温淮阴看到他找到的东西时,不由得愣在原地,眼中满是惊异。
他们二人在王家搜寻了整夜的李祖德之首级,竟在张府意外寻得。
“何时寻得?”温淮阴急切问道。
“寅时三刻。”
温淮阴心中一算,寅时三刻,正是他们于王家探查时。
如此想来,他们在救出王家三口之后,那艳鬼便携带李祖德首级,回到张府。
艳鬼为何要这么做?
又为何非要再回到明知可能是危险之地的张府?
“你在哪里找到他的?”独孤澜问道。
“管家颈上,与其身躯并置。”东方衡玉眉头紧锁,语气沉重,“我亦曾细察管家尸身,腰腹处被树枝贯穿,血肉模糊,桃花香气扑鼻,确为艳鬼所为。”
“张员外在何处,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他?”温淮阴心中隐约有所猜测,欲求证于他们。
东方衡玉却面露难色:“此刻或不便相见。”
细问之下,方知艳鬼最初现身地,竟是二老卧房。
二人闻声睁眼之际,便见艳鬼悬挂于床帐上,身躯低垂,几与他们面面相贴。
“张夫人见此情形,惊恐过度,竟至昏厥。张员外在慌乱中逃出,不慎头部撞击地面,大夫方才诊治完毕,此刻仍在昏迷之中。”东方衡玉叙述着昨晚的一幕。
闻言,温淮阴面色更加凝重。
温淮阴听后,面色愈发凝重,他沉思片刻,缓缓道:“艳鬼既已找到张夫人与张员外,见二人无力反抗,却未下杀手,反而杀害了管家,未免太过怪异了些。”
东方衡玉点头回应:“我已经仔细查看过,并未发现任何怨气,看来艳鬼并非前去寻仇。”
温淮阴沉吟道:“若非寻仇,那艳鬼此举又是何意?难道只是为了制造混乱?”
独孤澜思索着,缓缓道:“或许,艳鬼的目的并不在于张家二老,而是另有所图。管家之死,可能只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温淮阴察觉到东方衡玉话语中似有未尽之意,便开口询问:“道友可是有所猜想?”
东方衡玉沉吟片刻,终于开口:“我与府中人细谈一番,得知张员外的大公子在病逝之前,曾与管家有过激烈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