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他恃美行凶(45)
至于期间发生了何事,非他们所抓之魂,具体情况他们也不得而知。
一问三不知,独孤澜自然没必要与他们继续耗费时光。
待到他离去后,两名阴差皆是松了口气。
独孤澜归来,将方才与阴差探听的情况,略去了容城月上的痕迹,告知温淮阴。
温淮阴亦有些诧异:“你可感受真切了,那李祖德的亡魂身上,真有东方道友的气息?”
独孤澜沉声道:“确实如此。”
他言之凿凿,似是真言。
毕竟要将事圆融,他只得以此由。
“那具体情况如何,还需待东方道友归来,方能揭晓。”
稍作休整后,几人继续朝着墓地方向前行。
府役手中皆持铁铲,然真要动手掘坟,皆显得心有戚戚。
唯温淮阴,持铁铲劳作甚为得力,其熟练之态,真令人疑其平日究竟在作何勾当。
费尽周折,终于除去了棺椁上的泥土,露出了下方的棺材,温淮阴的脸色却陡然一变。
竖棺而葬,四周撒满了朱砂与木段、桃花。
温淮阴俯身,拾起几段木材,细察之下,发现棺材周围所撒木段,竟是榕树、槐树、柳树等招阴木。
“你看那!”独孤澜提醒道。
温淮阴依其所指,目光所及,便见棺材之上,隐约有血迹斑驳的痕迹。
他探手入袖,取出一纸黄符,口中默念咒语,轻将符纸贴于棺木之上。
须臾间,符纸化作金光一道,渗入棺木深处,四周阴气随之烟消云散,棺上血迹亦渐隐其色,黯然失光。
第32章
万事俱备,温淮阴方才沉声发令:“启棺。”
府役们闻此令,虽心内惶惶,却不敢违逆,只得硬着头皮,各执铁铲,战战兢兢地撬动棺盖。
温淮阴倒也没闲着,拿着铁锹跟他们一起撬棺材板,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棺木变化。
随着棺盖缓缓揭开,一股陈年腐朽之气扑面而至,众人情不自禁掩鼻退避。
启棺之际,那些协助启棺的府役,竟无一人敢直视,彼此紧拥,捂目不敢视,唯恐窥见不祥之物。
“天灵灵,地灵灵,诸天神祇显圣灵,祈佑我等安然无恙!”
“观音大士慈悲,庇佑我等,愿邪祟不得侵扰。”众人紧抱一团,口中念念有词,试图以此慰藉心神。
温淮阴眉头紧锁,目光直射棺内。
张大公子下葬未久,尸身腐烂恶臭自是难免,可新逝之躯,岂有如此陈年腐朽气?
更令人诧异者,其面上竟覆着一层白布。
温淮阴腰间铜钱微微颤动,他侧目一瞥,指尖轻触,铜钱虽稍显平静,却依旧微震。
见此异状,温淮阴便放弃了亲手揭布的念头。
随即施展一道柔和仙术,轻轻挑起覆盖在尸脸上的白布。
棺中横陈一具身着寿衣之躯,更确切地说,乃是一具无血无肉的人皮,双目紧闭,宛若沉睡。
一股浓郁的桃花香气扑鼻而来,此香非人工香料所能比拟,乃是天然桃花之香,怪异非常,仿佛有生命般在他周围缭绕。
“张大公子下葬之时已无生气,绝无可能化为艳鬼。”温淮阴低声对独孤澜言道。
艳鬼之说,非但需有绝世姿容,方能入其法眼。
温淮阴曾一睹张大公子容颜,其貌平平,不过中人之姿。
即便艳鬼不拘泥于容貌,可花泥制作,必取活人体,此乃艳鬼之所以珍贵。
若死尸所制花泥亦能养成艳鬼,那仙门世家除祟时,岂不随处可见?
独孤澜目光扫过棺椁四壁,见其上抓痕斑斑,皆沾血迹。
如此惨状,定是生人被制作花泥时,遭受连番捶打,血肉模糊,痛不欲生,挣扎中抓棺所留。
“棺木横置变竖置,棺壁留有抓痕,或许棺中之人已被替换,亦未可知。”独孤澜沉吟道。
温淮阴闻言,对独孤澜这番大胆的推测感到些许惊异。
沉思片刻,温淮阴轻抚腰间铜钱:“且让我探一探。”
几次探查,皆未感应到亡魂气息,温淮阴对此行并未抱太大期望。
铜钱抛出,他细细感应着铜钱传来的微弱灵力波动。
他轻启唇齿,低声念诵咒语,铜钱应声而动,光芒骤然大盛,化作一道金光,绕棺木旋转飞舞。
随着咒语的深入,金光愈发璀璨,最终凝聚成一道光柱,在棺中那具人皮周围盘旋。
光柱触及人皮之际,桃花香气愈发浓烈,仿佛要将整个棺椁染成一片粉色。
温淮阴见此异象,心中一紧,不敢有丝毫松懈,继续催动仙法。
就在此时,棺中人皮突然动了,其双眼缓缓睁开,露出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眸。
温淮阴见状,心中惊诧,未料竟真的探查到了亡魂的气息。
然而那亡魂力量极为微弱,仿佛下一刻便将随风而散。
温淮阴急忙施法护持,以防其消散无踪。
但铜钱仙力一旦撤去,亡魂的气息便将难以捕捉。
“阿宿!速速护持!”温淮阴急呼独孤澜出手相助。
独孤澜闻声而动,原本奄奄一息,几近消散的亡魂,如同濒临绝境的旅人忽逢甘泉。
“救……救他,求你们,救救他!”亡魂的声音微弱而急切,充满了哀求。
亡魂声细若游丝,仿佛这一句话已耗尽其全部气力。
温淮阴急忙追问:“救何人?”
“鱼……鱼儿……”
温淮阴一怔,正欲追问鱼儿是何人,亡魂却已消散无踪。
“鬼差途经此地,却未将其魂勾走,必是知其魂已不可勾,无需徒劳。”独孤澜见温淮阴面露忧色,便出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