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他恃美行凶(86)
“何人胆敢偷袭?”丁尧厉声喝问,眼中杀意再起,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感到怒不可遏。
温淮阴目光落在那柄剑上,他认出了那是独孤澜的剑。
“阿宿!”温淮阴一见熟悉的身影,一瞬间仿佛冰冷的四肢有了温度。
独孤澜瞬间出现在温淮阴身边,紧紧将他抱住:“你莫要信他,满口谎言,死不足惜。”
话音未落,长剑感知主人怒气,攻势愈发狠厉。
与此同时,失踪已久的容城月上和启瑶神君一同赶至。
容城月上一见丁尧,本就怒火中烧,冲杀而出。
“你怎不事先招呼一声!”启瑶神君一愣,未料他动作如此迅速。
原本长剑便不留情,出手异常狠辣,而此时容城月上和启瑶神君的加入,更是让丁尧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
“以众凌寡?那便一并送你们归西。”
丁尧一声怒吼,身形忽如鬼魅,飘忽不定,穿梭于剑光之中。
他的每一次出手皆带着必杀之志,每一次闪避虽有些许狼狈,却在计划之中。
温淮阴在旁观战,见容城月上与启瑶神君与丁尧斗得难解难分,虽不露仙气,但招式凌厉依旧可感。
他心中早有疑惑,若此刻仍不能明辨,岂非枉活多年。
“阿宿,这究竟是何事?”温淮阴问道,手紧握独孤澜衣角。
“他在欺瞒于你。”独孤澜直言不讳。
温淮阴看向他,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可独孤澜却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独孤澜并非不知情,只是不想要温淮阴知晓。
前世温淮阴与他幼时相识确有其事,但他因觊觎温淮阴的先天道骨,派人杀害温淮阴父母,使其流落木盆,顺流而下,而后他装作偶然,救人于河边。
丁尧身为皇子,被逐出皇宫,皆因他屡次残害手足,却在温淮阴面前装作无辜。
就连他们在冷宫中饱受欺凌,亦是他暗中安排,所欺者更非温淮阴,而是他自己。
只为让温淮阴对他心生怜悯,将他留在身边。
温淮阴在冷宫中处处护他周全,他却无时无刻不在算计。
独孤澜剑法狠辣而精准,每一剑皆直指要害,但丁尧身法诡谲,令其剑锋屡屡落空。
容城月上攻势,每一击皆挟带雷霆万钧之势,其怒火似要焚尽一切。
而启瑶神君则更显冷静,出手恰到好处,封堵丁尧所有退路,与容城月上形成默契配合。
一时间,剑气纵横,拳影重重,战况激烈。
面对温淮阴的追问,独孤澜不得不说出部分实情。
丁尧暗中挑拨凌江王朝几位皇子之间的关系,使他们彼此为敌,争斗不休。
恰逢蛇神选定丁还即位,他便顺势而为,借新皇登基之机,促使他们兄弟相残,最终勾结外族,释放鼠疫,祸乱天下。
“瘟疫肆虐,乃他所指使;以幼童饲鼠,滋养鼠族邪性,亦是他所为。凌江王朝怨气冲天,生灵涂炭,死伤无数。他囚禁丁还之后,你窥见其真面目,奋不顾身闯入水牢,救出丁还,他便将你钉入棺椁。”
任由蛇虫噬咬,最后还以你血肉为食,夺你道骨。
独孤澜到底不忍将当年惨状告知于他。
温淮阴面色如纸,一时之间,两个截然不同,却皆与自己相关的故事,令他心神恍惚,难以置信。
“那我是如何脱困的?”温淮阴问道。
“你曾救丁还一命,丁还亦救你一命。他放你出棺,可他没想到棺中藏有蛊毒,需有人镇压,否则城中肆虐的鼠群将更加狂暴。他便以身代你,入棺镇压。”
独孤澜犹记,当初寻得棺材之时,丁还已被丁尧发现,丁尧斩下其首级塞入其腹,欲使他永世不得超生。
他察觉丁还身上有温淮阴的气息,便将之救出,以雷霆手段,强势镇压鼠疫蛊棺。
待他再寻温淮阴时,已是天火焚城,一切皆成灰烬。
丁尧竟将疫病缠身腐尸,抛入河川,污染清流,若无人制止,恐凌江王朝乃至四方生灵皆将遭此劫难。
独孤澜初时不明天火是何人所纵,只因火势浩大,焚尽凌江王朝境内河川,纵览仙界,亦难有人能为。
天帝也曾隐晦探问,昔日凌江王朝大火,是否出自他手。
然而,据今日线索观之,旧时天火,恐是温淮阴所为。
“得知人间惨状,启瑶神君奉帝君之命,为阻瘟疫扩散,降下天火,断绝此祸。”独孤澜凝视着激战中的众人,不愿温淮阴再因昔年之事而心怀苦楚,遂自承天火之举。
独孤澜紧拥其身,目中寒光闪烁:“自始至终,皆是他暗中筹谋,欲陷你于不义。”
终归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1】
第56章
长剑掠过颈侧,肌肤立破,血珠随即渗出。
刺痛之感袭来,令丁尧怒火中烧。
他却也不甘示弱,身形一晃,化作数道残影。
独孤澜轻挥袖袍,剑势骤变,化为漫天剑雨,长剑似有所感,追寻丁尧真身而去。
剑光交织,剑影穿梭,独孤澜剑法灵动,如活物般,每一剑皆携带追踪之意,直指丁尧要害。
丁尧见此,心中惊惧。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如此真切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与此同时,温淮阴亦为独孤澜剑势所惊叹。
他曾几度握其长剑,皆感其剑与主人温良的性格迥异,出手凌厉狠辣,而今这般,更令人心惊胆战。
不仅是丁尧,即便他本人在前,面对如此凶悍的攻势,只怕也难全然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