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月色(31)
“不要,救救我救救我。”阮清禾泪珠抛落,面色是惨白的。
阮清禾绝望到深处去咬手臂,如果不是傅屿白及时拉下,只怕现在已经不只是血印了。
“阮清禾,你睁眼看看这是哪?”傅屿白皱着眉头,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杯冷水浇了下去。又随即拿了条干毛巾将她裹住,用体温去温暖她。
阮清禾睁开了眼,连打了几个喷嚏,她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鼻尖下面是通红的。
“可不可以放过我?我妈妈马上就要回来了。”阮清禾语气卑微,双手合十恳求着。
傅屿白心痛地想给自己几巴掌,事到如今他怎么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也明白了阮清禾的那份抗拒,他上天入地一定会找到那人,将他千刀万剐。
傅屿白紧紧搂住了她,从额头轻柔地吻到鼻翼,她的泪水是苦涩的,他的灵魂都是痛的。
“别怕,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好吗?以后都有我。”傅屿白手背上有点湿,他伸手去擦,原来是自己的泪。
阮清禾是哭睡着的,入梦了身子还在抽泣着。傅屿白拿温热的毛巾给她擦了擦身子,衣服从里到外换了一套,不带任何情欲的。
阮清禾的小手紧紧攥着他,他也就这样一直陪了她一夜,半边身子麻了都没舍得动一下。
阮清禾起床时脑袋似被打了一棍,她第一时间掀开了被子,是全新的睡衣。莫非昨晚他们已经…
可小说里剧烈撕扯的疼痛她为何没感觉到,阮清禾的意识越往下走,脸就越白几分。
“你那脑袋乱想什么,我没碰你。”傅屿白换了身衣服,见她皱着一张小脸,忍不住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你不碰我,除非你不是男人。”明明箭在弦上的事,除非他是柳下惠才忍得住。
傅屿白差点没跟得上她的脑回路,放下了水果碟子冷冷一笑,“如果我真不是男人,该哭的就是你了。”
阮清禾嗓子干疼得紧,她没空和他打嘴仗,下床想去倒杯水。抬眼间,水杯已经递到了眼前。
她诧异了一会,傅屿白已经半蹲着为她穿上了拖鞋。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一时不在意,光脚踩在了木地板上。
傅屿白动作轻柔很认真,阮清禾被碰得耳垂泛红浑身都不自在了,轻轻抖了抖,想要甩开。
“阿禾,我差点就伤了你,抱歉。”阮清禾脚背一动,有什么凉凉的滴在了她脚背上。
阮清禾这才明白他为何中止了,发丝从肩上滑落,她无奈地勾了勾唇,话是含着冰的,“傅屿白,你也觉得我脏是不是,不愿意碰我。”
傅屿白去拉她的手,被躲开了。他强力将她禁锢在怀里,不由分说地就吻了上去,每一寸肌肤。
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是乱的。傅屿白哑声道“你记住这世上有人嫌弃你,我对你却矢志不渝。”
他轻轻在她脸颊落下一吻,像守护公主的骑士,银枪挥出。
“我恨没有早些认识你,让你遭受了这么多。”傅屿白抚摸着她的肩膀,轻柔且有力。
这是个早上,阮清禾记得很清楚。太阳透过窗帘投射在木地板上的光影,极短却安慰了她多年的创伤。
真的有人山高水远为了你而来。
*
阮清禾这一天除了在公园里喝喝茶,赏赏花,顺带给带回来的小黑狗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小白。
傅屿白有洁癖,以至于小白蹦到他身上华丽丽地拉了一泡屎之后,他拎着小白的后背扔到了花园后面的大池子里。
这样清闲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下午,傅屿白穿着运动服在院子里钓鱼。
阮清禾嘲笑了一句,“你家的鱼还要钓?”
傅屿白心情极好地瞥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我这是在验收成果。”
综艺工作人员打电话来的时候,傅屿白正钓到了一条八斤重的青鲢,小白在草地上打滚。
阮清禾见他耳机一直在振动,他人还在和鱼饵较劲,所幸挪动了步子过去接了。
“喂。”节目组负责对接的人员听见话筒里传来一声女声,愣过一秒后又很快地反应了过来,“您好,是阮小姐吗?”
阮清禾轻轻咬了咬嘴唇,对方果然是个聪明人。
她也就没有遮掩的必要了,“是的,您是?”
“我是非遗宝藏的工作人员,这边节目要开始录制了,您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这边会有个录前采访呢。”
“都可以,不过我是素人,不用太多镜头的。”其实她想说,他们不用亲自来。
傅屿白还没等她说完,湿漉漉的手拿过了手机。
好一会儿才回来。
“后天拍先导片,明天你搬到另外一套房子里去。”
阮清禾反应了过来,对他瞪了瞪眼睛,“你这样我难道是你养的娇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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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屿白感叹道,“你哪里是金屋藏的阿娇,你分明是我请的祖宗。”
他眼中含着笑意,秋月春风在他面前都暗淡无光。
虽然时间过去了三年,可他似乎没变。
阮清禾没说话,开始搬起了行李。她不用傅屿白点,也知道这里有着这栋别墅有着太多他们的生活气息,和一些身份象征物,不便于在大众面前展现。
车子驶过一条绿荫大道,开到了一栋花园洋房里,很法式浪漫的感觉。
围墙上的花攀在墙头上,生命力旺盛。
洋房不大,小而精的感觉,到处被粉色和嫩绿色点缀。
“就住这个?”阮清禾满脸写着惊讶,她在节目里不是应该树立勤勤恳恳的小藏家形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