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还有些忿忿不乐，似乎还在为谢重多次的不知好歹而恼火，语气里多了些怒气：“要我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嘴上说着不要不要，遇见合适的不还是舔着脸过去，摇着尾巴赔笑脸。”

徐知节只见过她平时温声温气跟自己讲话，从没发现她嘴巴那么一针见血。

阿雅还以为徐知节跟谢重两人多少有些不清不明的关系，但看她平静的样子，心下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徐知节只回了她一个哦，很轻很淡的语气卷到风中，即刻被刮走了。

阿雅愣了一瞬，又整理了下身上的大衣，没什么脸色，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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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叮得一声来了短信，坐在公交车上的徐知节眯眼看了一下。

是顾言发来的——

“下午有空吗？有空吗？我们去图书馆交流下演讲稿呗。”

徐知节下午确实没安排，她回了一句好，合上手机，眼神向窗外瞥去。

外面秋风瑟瑟的，刮着秃落的树枝来回颤动，隔着沙沙的风声，徐知节看到了不远处的餐馆门口，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交谈甚欢，男人难得展开笑颜，女人娇羞地往他身上轻捶着。

身影她很熟悉。

徐知节很平淡地移开了眼，她又觉得秋天好冷，再次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到站后把书包里的那团废纸，直接丢进了垃圾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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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徐知节到图书馆的时候，顾言也是刚到，他的声音在寒风中依旧温和，笑着跟她打招呼：“好巧啊，我们竟然同时到的。”

“确实是很巧。”

徐知节回以微笑，两人并肩走到图书馆。

顾言带她去了图书馆的机房，里面有着市面上刚出来的智能机器——电脑。

人们可以通过互联网连接天南海北，徐知节之前在英语听力磁带上也听到过，关于互联网有关的知识。

他们在上面搜索了很多范文，按照范例又改了好多遍稿子，在确定最终版以后，两人把稿子打印了出来，准备带给学校让老师最后审阅。

秋天的夜来得很快，才晚上六点，外面已经黑下去了。

顾言跟徐知节两人走出图书馆，徐知节把手揣到口袋里，迎着寒风跟他交谈。

“你觉得以后互联网会发展很快吗？”

徐知节点头：“我在磁带上听说国外已经有人在进行推广了。”

“那会不会多年后的我们，不用见面就能在那上面看到彼此的脸。”

“会的吧。”

“那我们会是第一个网友吧。”

两人说完都笑了笑。

中雨

34.

34.

两天假期结束，真海中学高三开学。

开学第一天就是表彰大会，徐知节有好多东西要准备，她起得很早，早到天刚微亮，谢重也才从外面回来。

他身上裹挟着厚重的寒气，神情颓落，眼眸垂耸着，没一点精神气。

徐知节淡淡瞥了他一眼，并未搭话，背着书包去上学。

谢重看她冷漠的样子，心想前几天两人不是好好的，怎么她现在又变成这副不爱理人的样子，他搞不懂她为何突然发了脾气，只能在她经过身边时拉住了她的书包。

徐知节果然停了下来，谢重先开口问：“你是没睡醒还是又生气了？怎么一声不响就要走。”

徐知节扯开他的手，抬脚向外走，嗓音冷丝丝：“怎么一声不响了，我不是正在呼吸。”

“……”

听她这说话的语气，谢重知道她这是又生气了，但他猜不透女孩的心思，尤其是徐知节的。

他冲完澡掏出手机，发了个信息。

信息刚发出去没多久，一个电话便打来了。

“喂。”

那边是含着笑的清亮女声：“我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喜欢的女孩了，怎么还开始问起——女孩生气了怎么哄？”

“嗐，我能有什么喜欢的人，”谢重双手搭在沙发上，定眼看着徐知节的房间说，“就一个小妹妹，本来好好的，突然跟我闹气来着。”

那边女声笑得更欢：“你平常不是说——最嫌女人麻烦，每天哭哭啼啼的烦都要烦死了…”

她故意学谢重说话的语气。

谢重眉间一皱：“韩智利，你出一趟国，嘴怎么变得这么犀利，我还有事先挂了。”

还没等韩智利说话，谢重直接摁断了电话，他腿支在沙发上，指尖绕着打火机，又想起她最近奋苦写题的样子，思考要不要投其所好，给她买几本复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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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节到学校后人还很少，她刚迈进门口，身后就有人轻拍了她一下。

徐知节扭头，果然看到了一张洋溢着笑容的脸。

徐知节看着他问：“你怎么来学校这么早？”

“再过几小时就要上台演讲了，说不紧张是假的，我想着来学校后再多练习几次。”

顾言又看了眼徐知节，问：“你是不是最近遇到了烦心事，怎么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没吧。”徐知节努出一个假笑，想把心中的郁结和紧张压下去。

“你演技太拙劣了。”顾言说着，像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挂件。

徐知节看着星星笑脸图案的挂件，没接，先问道：“你在哪里弄的？”

“上次跟小颖出去玩的时候，偶然在路边摊看到的。”

顾言知道她心思重，害怕她再想些其他的，不敢接过去，于把挂件直接塞在了她手里。

“我听说啊，这种小挂件通常都代表着某种含义。”

徐知节被他挑起了好奇心，手指摩挲着挂件，问：“那这种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