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舔狗无情婉拒后(42)
哪怕在当初下了地府,夏今棠也还在思考,自己到底哪个地方惹怒了季芷杉。而现在,当事人却直接告诉她,她根本没有做过任何冒犯的事情?
这弄得她心里的意味,反倒是说不清楚了。
夏今棠后知后觉地问:“所以,你当初表面接受厉言辙的追求,其实是……”
“我喜欢的男人从来都是顾北琛。”
季芷杉说得毫不避讳:“我从小就喜欢他,也可以很确定对他的感觉,是女人对男人占有欲、情欲。而绝非是有什么怪异情结。可他……永远只拿我当小妹妹,连等待我长大后嫁给他的机会都不给。”
听到这里,夏今棠再也忍不住压住心声:“他因绝症而死,怎么敢让你等他的未来?”
“他根本就不是因为绝症而死!!”
随着成线的眼泪滴落,季芷杉嘲她低吼:“他当初虽然身患绝症,但他的死因根本不是因病而死,而是在发病之前自杀的……”
“你说什么?!”
听到这里,夏今棠再也无法镇静,直接从草坪站起了身,疾步走到离季芷杉最近的位置厉声质问:“他怎么会是自杀?!”
“因为……他本身就有抑郁症……”季芷杉脸色难堪,艰难挤出字眼:“然后是、我用自己的……那个……威、威胁他……还污蔑他、对我做……但、但是那个时候我还是……”
就凭这些结结巴巴的词,夏今棠已经大差不差的猜到,季芷杉为了得到当时与她年纪并不相符的顾北琛所使用的手段了。
季芷杉越说越难以启齿,说到最急之处时,索性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泪流满面的道歉:“是我的错,是我把他逼得太急。”
她哭得是梨花带雨,这副我见犹怜被夏今棠看在眼里,没感受到半分动容,反而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她的罪孽,夏今棠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捋清楚。
“你是真该死。”
——明明是平静如潭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让季芷杉骨寒。
她脸色是从未见过的可怖,走到绳结处时,没多说半句废话,提起一把剪刀直接开始剪绳子。
季芷杉拼命做无用的挣扎:“你要干什么?!你不是说帮你在许亦燃面前演戏,你就会放我下来的吗?!”
——她所在的位置,摔落下去就真的是万丈深渊。
夏今棠:“刚才那条命解的是你三年前想要杀我的仇,而这次,是为顾叔叔报仇。”
季芷杉:“他是自杀的,与我何干?!我只想把他困在身边有错吗?!
“你要是铁了心笃定顾北琛之死就是我的错,那我认罪还不行吗,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
“你现在不是正在祈愿积德吗,你能动人命吗?!
“夏今棠!你现在的样子,简直没有三年前半分讨人喜欢!!
“不———不———不不不————”
头顶的嚎叫声越来越烈,夏今棠真是恨不得升到空中抽她几个嘴角让她闭嘴,再下来继续剪绳子。
烦就烦在她手中的剪刀是小巧型的,使用起来很是费劲。这狠话都已经放出去了,办起事儿来居然可以这么磨蹭。
绳子已经断了三分之二,季芷杉眼看就差一步之遥归西,吓得心跳宛若静止,再也吼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她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来电者信息,季芷杉像是一只饿了七天的老鼠,突然抓住唯一的奶酪——
“是许亦燃!他给我打电话了!”
夏今棠没搭理她,依旧冷脸剪绳。
季芷杉赶紧点开扩音,正要张嘴求救。
许亦燃夺得话头:【游乐园的转让合同我已经拿过来了,你可以先把她放下来了吗?】
季芷杉:?
夏今棠:?
第十八章
霞光茫茫,暮色渐晚。
天边暖阳缓缓下沉,与暗蓝色的天幕交织,形成夺目的画卷。
在祈愿树的某根树梢上,有两只鸟叽叽喳喳地叫唤,没人能听懂它们在说什么,除了它们中间杵着的那位黑色蝙蝠。
麻雀:“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黑蝙蝠听着琢磨半晌,对旁边的喜鹊在线翻译:“它问你,为什么刚才吊在树上的姑娘现在安稳站在地面,而刚才要剪断绳子的姑娘莫名其妙的被吊到树上,她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喜鹊扑腾着翅膀:“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
黑蝙蝠听完后,对麻雀说:“它说,反复无常是人类的老毛病。”
两只鸟朝黑蝙蝠甩了个白眼后,挥起翅膀飞向空中——
麻雀:“所以刚刚那只鸟为什么长得那么丑?”
喜鹊:“刚才不是说了吗,它家可能住煤矿。”
望着那两只蠢鸟越飞越远,黑蝙蝠发出不属于它这个物种的感叹:“一个是麻雀,一个是喜鹊,物种不同,导致连最基本的语言都沟通不了,又何必强行在一起呢?”
悠长地叹了一声后,黑蝙蝠遥望远方山岚,看到有辆越野车正以疾速奔腾而来。
瞧许亦燃这英雄救美的架势,但凡他是真心喜欢夏今棠,今晚也该有个定局了吧。
夏今棠感应到远处有奔腾的动静,开始做戏:“救命——救命啊——”
“还真是卖力……”季芷杉站在夏今棠先前剪绳子的位置,见她这副做作的模样,简直不敢恭维。
要不是因为她想为厉言辙谋到那游乐园的持有权,就凭她刚才所受到的惊吓,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人凌迟处死。
可她已经死了,再死能死哪儿去?
忍、还是得忍。
等东西得手,熬过了头,再想办法把这祈愿树一把火给烧了,让她无法通往轮回之路,岂不是更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