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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雪山[男暗恋](42)

作者: 七予雾 阅读记录

说完,想起她刚刚问他感冒的问题,“你感冒了吗?”

阮灵真默了默,答:“不是我,是我妹妹,感冒好久一直没好,托我问问你治不治感冒。”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怎么可能不看?

这问题怎么看怎么白痴。

他又不是只治她的失眠!

靳聿珩笑起来,“嗯,如你现在意识到的一样,靳大夫不仅会治失眠,也是会治感冒的。”

自相识以来,这好像还是阮灵真第一次听他语调这般轻快地玩笑。

于是也跟着弯了弯唇,“那我让她哪天去找你?”

他思考半晌,“后天可以。”

阮灵真接着问:“还是医馆开门前过去吗?”

好像医馆开门前已然成了他接“私单”的时间了。

靳聿珩轻笑,“不用,后天上午预约少,八点到十点间都可以过来。”

阮灵真记下时间,直接点开阮怡然的对话框,发了过去。

那边靳聿珩应是抵达了目的地,脚步声停了下来,“快过十二点了,你休息吧。”

阮灵真这才想起来看一眼时间,轻微惊呼了声,“啊…不知不觉我又熬夜了呢。”

听筒静默两秒,传来道歉声:“抱歉,今天怪我。”

阮灵真整个人微怔一瞬,而后无奈一笑。

低声叫他的名字:“靳聿珩。”

他认真应答:“嗯。”

“你之前的女朋友有没有说过,你太过有分寸感了?”她有些好奇,他是不是永远这般妥帖、风度与分寸并存。

他停顿了几秒,“没有。”

听到这个答案,阮灵真以为或许他只是在不同场合会有不同的性格底色。

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他忽然再度开口,“我没有女朋友。”

阮灵真双唇微张,到了嘴边的收线之辞,就这样被打回。

一时间没人说话,听筒里只剩下轻微风声,以及林叶的哗哗声。

“你来吗?”靳聿珩又猝不及防地问了这样的一句。

她没听明白,“什么?”

“后天,你妹妹来看感冒,你一起来吗?”他轻声问。

就在这一剎那间,阮灵真忽然明白了他问这一句的缘由。

她说他太过有分寸。

这是他,对她而言的,越轨之外、主动邀约的“无分寸”。

她微启的唇重新合在一起,给出回应:“嗯,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给手腕做个理疗。”

他嗓音含有浅淡笑意,回了声:“好。”

-

次日,阮灵真想在休假结束前再去看看二老,一大早便出发去了老宅。

老太太照旧在盘弄她的花房,老爷子今天倒是没去钓鱼,穿了练功服,在小院里练五禽戏。

瞅见她来,还拉着她一道儿打了几招。

阮灵真哪行啊,每个动作做的不标准不说,还歪歪扭扭的毫无美感可言。

最后以老爷子,“年纪轻轻,这体格子还不如我老头子。”为总结语而告终。

老爷子走去摆在院中的茶桌前坐下,红泥小炉已经沸了。

祖孙两人对面而坐,阮灵真想悄悄老爷子最近又收罗了什么好茶,却被轻敲了一下手背,“你这睡眠不好,还喝着中药呢,不准喝茶。”

她皱着鼻子,辩解道:“谁说不可以,可以少喝一点,一小时后再喝药就可以。”

老爷子闻言抬眸看来,“哟,偷学师去啦?”

她笑了下,悄默默端来茶杯,只浅浅啜了一小口,只知道是红茶,种类她喝不出来。

“去看医生,顺带问了一嘴,省得您总欺负我不懂。”

老爷子“嘿嘿”一笑,“那天听你奶奶说,你去华椿堂看啦?”

她放在茶杯,没再喝,捡了小围炉上的一颗坚果,“嗯。”

老爷子想了想,“我记得老靳和他家老二最近不在医馆,他孙子给你看的?”

今天还没出现在的脑际的名字,忽然以这种方式被填入进来。

剥坚果的动作稍顿,应了声:“嗯。”

“哎呀!那小子!”老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气人的事情。

阮灵真疑惑抬头。

老爷子接着道:“他回回输我棋!”

阮灵真笑了,将剥好的坚果丢进嘴里,“人家回回输给您,您还气什么呀?”

老爷子哼了声,“他故意让我的!臭小子,还让得很明显,让我被他爷爷笑好几回,说连小孩子都下不过,说我是臭棋篓子!”

阮灵真笑出了声。

还真想象不出老爷子被气的跳脚,靳聿珩会是什么反应。

老爷子听她这声笑,忽然双目炯炯有神看过来,“你可是我亲手教出来的,有机会我得让你和那小子下一盘。”

阮灵真连忙摆手,“您都下不过,我还是算了吧,我连我爸都下不过呢。”

在老爷子这儿,他自家儿子都属于“臭棋篓子”的范围。

都能把他老人家给赢成“臭棋篓子”了,她能赢才怪。

“让我去还不如让我爸去呢。”她又剥了个橘子。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哼了声。

人生一大败笔,人生一大败笔啊!

年轻时下不过他家老的,老了还下不过他家小的!

再看一眼专注吃着小围炉上各式瓜果点心的阮灵真。

他教了俩啥父女啊?

臭棋篓子!还是很没上进心的臭棋篓子!

-

第二天阮怡然早上要去华椿堂,去完华椿堂还得紧跟着去问心琴社面试。

行程安排得还挺紧凑,于是阮灵真一早就接上她直接去华椿堂了。

小姑娘坐车上,先是叽里咕噜说了一路,她这一遭求师问道的坎坷不易,“真的,我就差放弃这一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