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老板让我勾引前夫(25)
“我也怕。”沈天山答道:“但你做得很好。”
乐恒回头望了一眼远去的岐城,觉得这场灾难好像是一个噩梦,即便是醒了,也还是心有余悸。
她并不知道属于她自己的噩梦还在后面。
六月,乾州大水,沈天山再次请命前去救灾,皇帝允了,并特许他调遣部分驻守东南的沈家军。
同时,乐恒被诊出喜脉。
沈天山一时竟没了主意
“阿恒,我早该想到的……”沈天山面色凝重。
乐恒握住他的手:“我打小身体好,我自己都没感觉出来,还当是吃坏了,你哪里想得到。”
“我可以同陛下说,朝中并非无人……”
“说啥呢!”乐恒打断他:“若不是我担心伤了你沈家独苗苗,我还想和你一起去呢!”
沈天山苦涩地笑。
“你是想他像你多些还是像我多些?若是女儿,还是像你多些比较好吧,我从前还和三嫂说了要订个娃娃亲呢,是不是还是女儿比较好?也不一定,爹应该比较喜欢儿子。天泽表哥都过了议亲的年纪了,还独身一人,还是咱俩比较孝顺是不?”乐恒觉得氛围太沉重,开始滔滔不绝地说。
沈天山紧紧抱住了她:“阿恒,对不起……”
她把下巴抵在他肩上,拍了拍他的背:“救人要紧,你救了百姓,就是为我们的孩子积德,他长大了肯定有福气!这件事耽误不得,你早些去便能早些回来。”
沈天山最终还是去了,临行前,乐恒环着他的腰,小声地说:“我和孩子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小心。”
沈天山揉了揉她的头发:“等我。”
他是真的忧心,自从乐恒有孕后,就一直寝食难安,心里前所未有的不踏实。为此,他特意占了一卦
——山风蛊,元亨,利涉大川。
卦确是治水的卦象,可并不是吉卦,老师说过,此卦取的是山下有风,万物扰乱,坏极而治。
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好的预兆。
乐恒虽察觉出他的不安,但孰轻孰重二人心知肚明,是以只是嘱咐他多写信报平安。
沈天山治水虽凶险,但因着上次的经验,与元十四和乾州当地的氏族已很是默契,倒是未出什么乱子。
出乱子的是长荣。
八月十一,东宫传出丧报,太子魏慎不满一岁的长子突发急病而夭折,太子侧妃伤痛非常,也一病不起。
但皇帝似乎无动于衷,只是以世子之礼葬了小皇孙。坊间皆传父子二人怕是生了嫌隙。
生了嫌隙的似乎不止皇帝和太子,乐观颐和沈谦不知何故,屡次在议政时因意见不和而争吵,这对亲家也似是结了仇怨。
乐恒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之下,只得回家去问乐观颐。
“爹,女儿最近听了些谣言,想问问您。”
乐观颐还是坐在棋盘边看棋谱,冷冷地说:“朝堂上的事儿,女孩儿家少打听。”
乐恒被父亲前所未有的冷漠震慑到,看来是气得不轻。于是上前给他倒了一杯茶,道:“我也听不懂,只是近来女儿心里不是很踏实。”
乐观颐叹了口气:“政见不合是常有的事,你不必担心。至于天山,我听说他治水颇有成效,陛下很是赏识。”
乐恒隐隐觉得并非如此简单,但她究竟是儿媳妇,不方便问沈谦其中蹊跷,便去同桑夫人打听。
桑夫人说:“乐太傅疑心东宫的事儿是人为的,东宫护卫不可信,便提议换成沈家军队守卫东宫。”
“啊?”乐恒大惊:“哪有这样的道理!若是东宫再出了事,岂不是又要怀疑沈家了?”
“所以你公公不同意,圣上也觉得不合规矩,本也是不同意的。”
“本不同意?”
“太傅说沈家忠心日月可鉴,如果真有什么,可先上交兵符,总出不了什么差错。圣上便犹豫了。”
乐恒皱眉:“兵符?”
“你公公自然也不同意。”桑夫人扶额,
“我爹不该是这样的人啊……”乐恒想不通。
“太傅看着太子殿下长大,此次小皇孙的事,可能让他有些后怕吧。我们沈家毕竟是亲家,他信得过。只是太子监国数月,陛下是有些忌惮的,若是沈家交了兵符给陛下,一来不必担心东宫出事,二来圣上又可直接调遣东宫守备,于圣上和太傅倒也是两全的。”
“独独沈家遭殃么这不是!”乐恒心中冒火,朝政的事儿她不懂也不关心,但这实在是毫无道理。
“娘,我再劝劝我爹,这次是他糊涂了!”乐恒起身,却听见大门外有马的嘶鸣声。二人赶紧跑出门去,却见高让将军立马于乐府门口,手捧圣旨喊道
“太傅乐观颐有挑唆太子图谋不轨之嫌,现奉旨捉拿候审!违抗者斩!”
乐恒下意识地想扑身向前,却忽然觉得天旋地转……
——“阿恒!”
沈天山猛得坐起来。
“你醒了?”
青岚问道。
第 15 章
沈天山高烧三天,就昏迷了三天,这三天是断断续续的梦魇。
他终于梦到了大火之外的乐恒,在桂树下扑蝴蝶的乐恒,在郊外射箭的乐恒,在上元节看花灯得乐恒,还有他不在的时候,晕倒在侯府门口的乐恒。
那时他远在岐城,许久未曾收到长荣的来信,便觉得不妙,又过了半月,信来了,是桑夫人写的,上面说乐太傅以挑唆太子谋反的罪名下狱,太子软禁东宫,乐恒因惊惧过度而小产,从阎王爷那里捞回了半条命卧病在床。
他几乎疯了,狂奔出门跃上马就要赶回长荣,被元十四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