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老板让我勾引前夫(47)
全部弄完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蜡烛也已烧完,他脱了自己的外衫小心翼翼地给乐恒裹住,然后一头向后栽倒在地。
他仰面看着那半张脸的月老,喃喃道:“乐恒,你最好别白瞎我这一番折腾。”
第 26 章
凌五将剑擦拭干净,打了个手势让人收拾了刺客的尸体,随后踏入了魏慎的寝殿。
“陛下,三名刺客皆已伏诛。”
魏慎长时间服用玄狐宗的丹药,脸色不是很好,只是冷漠地点头:“哪来的?”
凌五摇头:“三人身上都没什么特征,只是这剑……”
“怎么?”
“看起来当是军中的。”
“大宁军中?”魏慎抬眼,目光如炬,有些骇人。
“是。”凌五看着眼前的年轻君王,内心其实是颇为欣慰的。
当年凌云剑派不愿沾染庙堂纷争,不许他参军,但成为一个将军的执念已扎了根,为此他不惜与父亲断绝了往来。
下山时,他遭遇了敌对门派的埋伏,险些丧命,彼时还是太子的魏慎路过,让手下人救了他。
他看得出魏慎骨子里的懦弱,但时移世易,几经波折后,魏慎总算有了几分君王的模样,如此,一切都不算太晚。
说来,让青岚离开,对这位陛下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凌五想着,觉得内心安定了不少,只是有一种莫名的空一闪而过,他无视了。
“难道是要造反吗?”魏慎语气中怒气汹涌。
“臣以为,此事或许与福梁失守有关。福梁一役,领兵的原只是玄狐宗手下一个堂主,虽有些武功,但没什么谋略,致使此役惨败。而……”凌五说一半,似乎是有些犹疑。
“说。”魏慎挥手示意他继续。
“而军中对玄狐宗一直颇有微词,此次刺杀,可能也是因对陛下偏听玄狐宗有所不满。”
“偏听?”魏慎听到这个词,仿佛被针扎到了心窝上:“孤如何偏听了?玄狐宗乃是太一神的神使,这些人不敬神,还造反到孤头上来!看来这军中纪律,是得管一管了。”
凌五抱拳:“臣斗胆,求陛下准我入军中练兵!”
魏慎看了看他,似是脑里纷杂地滑过万千思绪:“也好,你去吧。”
“谢陛下!”
丁卯年六月廿九,魏慎封凌五为镇北将军,统管包括福梁边界一带守军在内八千人。
玄狐宗宗主柱着杖沉默良久,没有反对。
凌五自学了多年兵法,又分析过沈家军每一战的战术,重新布局福梁西南的福鸣城,使得占据福梁的乾元军一时无法继续进攻。
“怎么凭空冒出来个凌云剑派的?”元十四有些气闷。
“听闻他前朝时期就跟了魏家那位,一直是做护卫,不知怎的被派到边界了。”苏鸣答道。
“天山,你如何看?”
沈天山在一旁似是陷入沉思,良久后说:“许是后宁无人可用吧。”
“本以为拿下福梁便可乘胜追击,他一来,倒是没有十足把握了。”元十四蹙了眉。
“也不打紧,事缓则圆,不急于一时。这个凌五虽得了军心,却未必能得民心。”
“怎么说?”
沈天山不紧不慢道:“福梁土地不算丰沃,但种的柑橘酸甜可口,原先当地的果农不得要领,产量少得可怜,所以贫困。我们只需教他们改良种植的方法,提升产量,便可改善百姓的生活。”
元十四挑眉:“你的意思是,让福梁附近的人瞧着眼馋?”
“是,魏慎疲于制衡玄狐宗和前朝旧臣,没什么余力顾及民生,而今边界凋敝,若瞧见福梁都富起来了,自然会琢磨起我大乾的好处。”
“彼时怕是那些人巴不得我们继续攻打呢。”苏鸣接话。
“得民心者得天下,不知这个法子,陛下觉得可行?”
元十四点头:“孤信你,你去办吧。”
不知道是不是天运终于轮到了宁国,七月酷暑,南方大旱,福梁柑橘树死了大半,虽然柑橘种植本就不是七月,是个从长计议的事儿,但是此一来果农已苦不堪言,自是怨声载道。
沈天山倒是不急,只是请元十四拨了些国库存粮以抗旱灾。
元十四一面盖印一面叹道:“人算不如天算,眼下他们没什么盼头,听说城中已有传闻,说是离了玄狐宗便是失了太一神的庇佑,这才有此灾。”
沈天山点头:“玄狐宗向来擅长此类手段。但对大乾如此,对后宁又何尝不是?”
“你想说什么?”
“凌五上任,替的是玄狐宗的人,臣已派人将计就计,把类似的传言散播到后宁军中了。”
元十四大笑:“还得是你啊,天山。”
“怪力乱神,终不能长久。”
“你就从未信过那太一神么?”元十四兴头上好奇道。
太一神教本就是宁国国教,玄狐宗只是利用了百姓信仰做了些把戏,有些看得清明些的,虽不信玄狐宗,但对太一神倒是深信不疑,故元十四有此问也不稀奇。
沈天山沉吟片刻:“自是信过,求神问卜的事,从前也做了不少。”
“对啊!”元十四拍了下大腿:“孤想起来了,你老师乐观颐最是擅卜,教这些给太子不太合适,当是把这些都传给你了才是。”
“是啊……但老师身死,沈家灭门后,就再未卜过了。”沈天山面色平静,已看不出他当年的绝望和癫狂。
他曾觉得,许是过早算尽了天机,所以才遭了报应。是以后来排兵布阵,虽用了些奇门的手段,却是再不敢卜问吉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