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和暗恋对象离婚(25)
林纵是下班后直接过来的,和周二那天一样,穿着在宁嘉眼里没有差别的白衬衫和西装裤,什么都没有准备。
哦,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宁嘉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袋子,那是林纵走后第二天,宁嘉收到的快递——是林纵穿走的,并且洗好的那件本来是宁嘉的睡衣。
宁嘉心里有点异样,他自己也说不准,男生之间互相穿衣服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人,可能是宁嘉龟毛,觉得睡衣和日常的衣服有所区别,林纵把衣服给他寄回来的时候,宁嘉就没有打算再穿。
此时此刻,宁嘉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后知后觉感受到了林纵的阴险。
林纵穿着睡衣香喷喷地从浴室里出来,宁嘉盘腿坐在床上,幽怨地望着他:“学长,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要过来,”他想起来了,“上次还和我说什么下次再说。”
林纵头发还有点湿,宁嘉从柜子里拿出条干净的毛巾,林纵没有立刻接,而是看着宁嘉,等到宁嘉投来不解的神情时,轻飘飘地说:“不是打算,我早就告诉你了。”
宁嘉:“什么时候?”
林纵把毛巾接过来,因为离得很近,擦水的时候,溅了几滴在宁嘉的脸上:“我说下次的时候。”
“......”宁嘉愤愤擦掉脸上的水。
一米五的床铺靠墙,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宁嘉可以在这张床上活动面积,宁嘉往墙边挤了挤,把位置让出来给林纵。
这一次,宁嘉甚至没有再问,默认林纵要住在家里的事,(一点都不)坦然地把林纵当成江软来看待,这和有没有钱没有关系,住酒店当然没有家里舒服,这是江软横躺在宁嘉床上时说的原话。
宁嘉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手机上有江软发的消息,很多,从吐槽宁嘉游戏中途退赛,到后来江软吹牛逼说自己带着挂机狗吃了鸡,最后,江软似乎是想明白什么,他说:嘉er,春宵一刻值千金。
宁嘉:[鄙视][鄙视]
宁嘉背对着林纵蜷缩在墙角,闭上眼很想要快速入睡,但是明天是周六,好像潜意识告诉自己这一晚不用睡觉都没有关系,因为神经是放松的,明天没有任何需要他做的事情。
于是宁嘉又开始想,可思绪乱糟糟的,床另一侧的那个人虽然没有动静,存在感却比宁嘉想象的还要强烈,宁嘉又想找江软了。
宁嘉:吃鸡吗?
江软:?
江软:结束了?
江软:这么快?
江软:你学长是不是不行?
宁嘉:你才不行!
宁嘉:呸!
宁嘉:我们什么都没有干。
卧室里很暗,手机屏幕亮度调到最低,触摸屏动作也不会有声音,在宁嘉觉得四周安静如鸡的时候,猛然听到不属于他发出的动静,抖了个激灵。
“还不睡?”林纵说了和三天前一样的话。
宁嘉实在是不困,早睡一般都是为了上班。人在酒后和深夜里都很容易沉醉,夜色和酒精都是伪装,是很好的,替自己狡辩的理由。
宁嘉像烧烤架上的肉串,顺着竹签转动,笔直的转了个身。
昏暗的夜色里,宁嘉看见林纵模糊的侧脸,真的很神奇,确实像是一场酒醉后的美梦。
大学里,大概只有江软这样本就身在高处的人不会过分注意到林纵,从宁嘉第一天见到林纵开始,林纵就是特别的,要一颗悬挂高空、稳定发光的恒星。
因为人们只会仰望星星,明白几万光年的距离不是他们倾尽一生可以靠近的。
宁嘉胳膊枕头脑袋侧躺,希望这场梦可以做得长久一点:“学长,上班很累吗?”
林纵本就好听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低沉,更为动听:“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说出来散心啊,宁嘉蹭了蹭脸颊:“感觉你应该很累,毕竟要赚好多钱。”
林纵便说:“累吧。”
宁嘉替林纵抱屈:“我就知道。”
“但不是因为赚很多钱的关系。”林纵像是笑了一下。
宁嘉问:“那是什么。”
林纵说:“赚了钱却没有体会到花钱的快乐。”
“这么惨啊?”宁嘉也想体会这样的累。
“所以明天陪我出去玩,我花钱,你当导游。”
宁嘉这才意识到,原来林纵离他也没有遥远,不是永恒稳固的星星,他也是有缺点的,比如他不会花钱。
真是的。
宁嘉模模糊糊“嗯”了一声。
林纵拍了拍宁嘉的肩,轻声说:“那现在先睡。”
时常出差的原因,林纵在陌生的床上也不会失眠很久,不存在不适应环境的情况。
林纵半夜惊醒,却以为地震了,睁开眼,神色清明,起身的动作一顿,一条腿正稳稳当当地压在他肚子上。
宁嘉睡得不深,翻身的时候,有模糊的感觉,腿掀到被子上,触感好像不对。半梦半醒的时候,人最不清醒,想要醒过来也不能够。宁嘉一只脚被周公拉住,一只腿压在林纵身上。
片刻后,潜意识战胜了周公,宁嘉在睡梦中磨磨蹭蹭地后退,嘟囔着:“我不是故意的。”
林纵简直被气笑。
昨天夜里下了场雨,雷声阵阵。
清晨,潮湿的路面上又落下了细碎的雨滴。
林纵起床时宁嘉还没醒,也没有叫他,上次用过的洗漱用品大概跟着垃圾袋被垃圾车运走,林纵拿了副新的出来,洗漱完去厨房烧了热水,晾到温热正好入喉。
宁嘉租的公寓面积不大,但因为地段远,价格也不高,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客厅外还有个不起眼的小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