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炮灰金主只想白给(103)

如果不是知道少年的决心，他早就像再劝劝他放弃了。

那司机当场死亡，家里也穷得很，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现在病人的治疗费用几乎全靠少年一个人打工维持。

对于一个刚刚成年不久的少年来说，一月几万的费用实在是太过高昂。

哪怕接受了一定社会上的捐赠，但那也是有限的。

以现在病人的状态，也不知道多久以后才能醒，甚至……能不能醒都是个未知数……

哎。

都是命。

少年的消沉也只是一小会儿。

送走医生后，少年进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然后回到病房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青年，随即毫不留恋转身离开。

时间有限，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伤春悲秋。

哪怕知道是梦境，沈馈也看不得少年这么难过。

沈馈心里泛起酸涩。

虽然知道或许开口少年也听不见，沈馈还是来到少年身边站在他身后，轻柔抚过少年的柔软的头发。

那所谓的系统到底想做什么？！

为什么要给他看这样的画面？

暗示？

还是威胁？

第八十八章

心随意动。

在梦中，不需要沈馈踏步，他就跟背后灵似的出现在少年身边。

看着少年一天里几乎20个小时，不是在打工就是在打工的路上。

除了零工，少年的主要工作有两份。

——家教和服务生。

家教的活儿还好。

梦里的糖糖一改现实中故意装出来的纨绔浮躁，本就乖巧的容貌让糖糖加分不少，小朋友也算是乖巧听话。

但其他的……

当看着那些借着酒劲对少年动手动脚的纨绔子弟，沈馈眼神中的冷意几乎凝成实质。

他顺着心意来到少年身前，一把捏住那纨绔的手就要……

握了个空？

沈馈被冲昏的头脑才又重新冷静下来。

他还在梦里。

在梦里让他看到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少年被如此轻蔑地对待，沈馈的心情只可以用恶劣来形容。

他看着虚空，眼神幽冷，眼里的冷意化作一把把利刃：“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

无人响应。

沈馈也不在意。

不管是什么样的存在，既然对方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威胁他，就说明对方根本就没办法在现实中对他造成伤害。

只要任务对象不变……

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那所谓的系统不久更加没办法完成任务了？

呵。

那东西也就只能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了。

虽然知道那东西只是黔驴技穷，但是亲眼看着糖糖为挣钱受尽委屈和疲累，沈馈心里就如同刀割。

明明只是梦，但一切却又是那么真实，好想真的发生过一般。

真的发生过？

想到这里，沈馈眉头一皱。

心里隐约产生了一种猜测，但是他却不愿意相信。

梦中时间过得很快，仿佛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晚上两点。

这时候少年才终于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本以为糖糖会回家休息，没想到他又回到了医院。

直到糖糖稍稍洗漱就重新在那张小床躺下，沈馈才终于明白。

少年回到这里不仅仅是因为放心不下床上的青年，或许……费用也是一部分原因。

是啊，为了支持那人在医院的费用，糖糖几乎将自己压榨成旧时代的奴隶，就这样也就是勉强维持生活。

买张小床住在医院，不仅方便照顾病人，从经济负担上来讲，也是很好的一个办法。

医院知道少年的情况，对于这样的行为也没有多说什么。

难怪刚才他就觉得这病房里满是生活气息，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糖糖刻意打理过，原来是糖糖就住在这里！

如果不是……

沈馈视线一转，打量起床上那个被他故意忽略的身影。

竟然是他？！

沈馈瞳孔剧烈收缩，眉头紧皱。

怎么回事他？

他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顾凉时候，少年情绪失控的模样。

经过调查，他确认少年跟顾凉从来没有任何交集，难道是自己调查结果有误？

不然糖糖怎么会为了顾凉这样一个陌生人连自己的健康和生命都不顾了？！

隐隐察觉不对劲的地方。

沈馈努力思考着其中的关窍。

他紧紧注视着床上那跟顾凉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刨除心中妒忌之类的复杂情感，沈馈突然觉得那脸是那么熟悉。

不是见多了的那种熟悉。

看着看着，突然。

沈馈脑海中像是触即到了什么门的开关，如大海般磅礴纷繁的记忆顷刻涌现。

记填鸭似的涌现，毫无准备的沈馈被冲击得脑袋都快炸了。

他只能暂时先把一些不重要的记忆踹到一边，先处理对他最重要的内容。

随着记忆一点点理清，沈馈心里涌出浓烈的悔意和疼惜。

沈馈终于明白——这梦，是梦也不是梦！

这就是他遗失的记忆。

那张与自己孑然不容，却和顾凉如出一辙的脸，就是他原本的长相。

难怪少年在见到顾凉的时候会那么失态。

本来他在车祸中受重伤，糖糖坚持要留住他一个已经没有意识的植物人，以至于操劳过度然后晕倒。

这就像是最后一颗稻草。

糖糖本就因为“车祸”时自己挡在糖糖身前而愧疚不已 。

现在一晕倒，身体保护机制被触发，愧疚过重的糖糖在睡梦中无意识将两人身份对调。

他宁愿在车祸中出事的是自己，所以在糖糖的记忆中就是车祸时候他自己直面了所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