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先生的反骨金丝雀(39)
关淮和鹤隐是不住在一起的,他们分别有自己的住所,在鹤隐看来,自己的住所不应该被称为房子,而是叫做笼子,用来禁锢他(肉)体的囚笼。
深夜口渴起来喝水的鹤隐,赤着脚走在地板上,凉意从脚心传来,让他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些。
夜风从敞开的窗户里闯进来,鹤隐拎着一瓶矿泉水在沙发上坐了起来。
今天他是下了死手的,他知道自己在关淮那里的份量,他不喜欢自己,但是又没办法抛弃自己这张脸。
如果他的脸能够扒下来的话,这个关在身体里的灵魂早就被他抽出来捻灭了。
他故意把林蛰伤的狠了,想试试关淮对自己,对这样行为的忍受程度。
还好……关淮的第一反应就是护着他先走,这说明他暂时还对自己的脸有那么一点点的兴趣,这样的结论让他心里还有些底气。
他又灌了口凉水,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矿泉水凉的他胃都抽搐了一下。
鹤隐起身准备回屋继续睡觉。
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突然发出了一点细小的,微弱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摩擦地板的声音。
鹤隐敏锐的回头,死盯着那处。
“谁!滚出来!”
一道蓝色的火苗在黑暗中亮起,伴随着打火机咔哒声。
关淮掐着烟缓慢的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客厅里的窗帘拉着,月光从没拉好的缝隙里挤进来,关淮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穿过光柱,停在鹤隐的面前。
鹤隐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了他低沉的嗓音。
“这么晚了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
黑暗里关淮的笑声愉悦,一本正经的解释。
“我来看我养的金丝雀,是正事。”
“我口渴起来喝水,也是正事。”
鹤隐向来喜欢和他唱反调,关淮也没放在心上,他走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帘布。
银色的月光像水在屋里泻了满地。
关淮就现在这满地的月光里,看着鹤隐笑。
其实关淮长的并不差,和鹤隐的冷艳不同的是,他是属于俊朗那一类型的,是属于气质绅士。
在二代里面最早接触实权的人,阿眠整天老板先生的喊他,把他叫的老气横秋,其实他的年龄并不是很大,只是可惜,众人只看得到他出色的外表和强硬的手段,却忽略了他故意里的疯劲。
鹤隐故意找他的麻烦。
“别抽烟,呛。”
关淮失笑,自己对他真的是越来越纵容了……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可以随意指控他的地步了。
香烟只燃了一点,关淮不抽也不肯扔,只是掐在手指上,任它自燃。
“你今天的祸闯的有点大,林家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你可能会有点麻烦。”
深更半夜的他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自己说这个?
鹤隐直勾勾的看着过来,他盯着人看的时候,除了故意冷着脸的情况下,可能是因为自身的原因,他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一点含情的味道,像是有话要倾诉。
关淮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再被这样盯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鹤隐却只是顺着他的话在仔细的思考。
“会比搞死你小叔更麻烦?”
关淮“……”
合着自己成了专门给他擦屁股的了?
他耐心的解释。
“这和关幸远那事不同,他们指着我吃饭,多么恨我也只能忍着,可是林蛰不姓关,他们也不指着我什么,不会那么好说话。”
鹤隐思索了好一会,还没喝完的矿泉水被他一甩扔掉了垃圾桶里。
无所谓的冷笑一声。
“关先生怕麻烦的话,不如就把我交出去吧,林家消了气,你也省了麻烦,以后也不用总是在我这里受气,一举两得,多好的事。”
换作以前,鹤隐拿话这么刺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憋气准备收拾人了。
但是今天傍晚鹤隐的那番话以及他的反应实在让自己难以捉摸,那种鹤隐可能有那么一丁点的在意自己的猜测让他忍不住的喜悦起来。
连带着现在他阴阳怪气的怼人都觉得顺眼起来。
“这么炸毛做什么?我哪句话有要把你交出去的意思了?”
鹤隐压根不想理他,他低下头,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关淮最烦他这种动不动就不说话的毛病。
“说话!又装什么傻!”
因为困意,鹤隐的话里充满了疲倦。
“这重要吗关先生?您到底有没有要把我交出去的意思,这种问题是我能左右的吗?”
鹤隐面无表情。
“我只是您的一只宠物而已,没那么多的特权。”
这个狼心狗肺的小东西……这时的关淮已经在咬牙根了。
他在自己这里的特权还少吗?自己惯着他,纵着他,结果现在只换来这么一句。
没良心的东西!
“关先生还有事吗?”
鹤隐全然不知道这时的关淮心里在想什么,打了个哈欠,眼角逼出了泪花。
“您要是没事我就先去睡了,您爱赏月赏月,爱找人聊天就找人聊天,我……就不奉陪了!”
鹤隐转身就走。
现在的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了,连带着晚上的温度也不是很低,鹤隐穿着短袖的乳白色睡衣,整个人干净又高雅,关淮盯着他裸露出来的脚裸,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呼之欲出。
如果可以真想用结实的链子把那雪白的脚裸锁起来,在那细腻的皮肤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和气息。
这样的念头一起,占有欲和情绪混杂在一起,凶猛的冲破那道防线,不分由说的弥漫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