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大人的掌心雀(75)
“他..”
“他叫柳鹤知,跟上官濂是故交。”
春华‘哦’了一声,由着余宁拽他。
夜晚轻风悄然,吹乱了他的发。
春华迷迷糊糊跟在余宁身后,抬头去看他的背影。
余宁常年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那衣衫修剪的恰到好处,趁出那宽肩窄腰的身材。
看着明明很瘦,但其实很结实。
也许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所以他那只无处安放的手,突然恶作剧般地伸了过去,一下子勾住了他的腰身。
余宁浑身一僵,脚步顿停。
春华真真切切撞了过去,脸上被撞的起了热。
余宁回过头,刚要说话,却见少年眉眼纯澈,仰着头蹙眉问道:“你看吧!我就说你很结实,撞的我头疼。”
少年摸了摸自己的头,又伸手过去指了指他的腰腹,“看着明明那么瘦,怎么就能这么硬!”
说着还微微叹息了一声,并且无意靠过来。
余宁被这一番操作弄得呼吸顿停。
他垂眸看了好一会儿人,拽住那只手,“别胡闹。”
春华神情微顿,似乎不懂他说这话的含义。
“背我。”仿佛是命令般的语气。
见余宁没动作,于是软声下来,“兄长,我走不动了。”
看到余宁终于叹了口气转过身,春华觉得甚是开心。
他满意地攀上了他的肩背,由他背着自己。
起初,他的手臂只是虚搭在他的肩上,没过一会儿,便伸过去环住了人的脖颈。
他安静地趴在余宁背上,吹着柔柔的风,听着远处的虫鸣,突然觉得无比安逸。
“余宁,上官濂说喜欢我...”他喃声一句,然后小心看他的反应。
“嗯。”余宁淡淡答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春华觉得不太满意,不太满意他这么事不关己的态度。
于是他又说:“那我如果...如果日后不想娶妻了,想跟...跟,你会同意吗?”
“若是真的喜欢,无妨。”
春华沉默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非常失落。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总之就是非常难过。
“余宁,我..”他卡了一下,半晌才道:“我睡着的时候,曾经做了一个梦...”
余宁没接茬,他便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最终,只能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含糊着说了一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不会离开。”余宁说。
他将春华背回去的时候,春华已经睡了。
小心放下他,替他盖好了被褥,然后坐在床边看了他很久,才轻轻说了那句未说完的话。
“只要我还活着...”
余宁离开后,原本睡着的人却睁开了眼。
他望着已经关严的房门,想着余宁最后说出来的话。
他说:‘不会离开,只要我还活着’!
春华忍不住想,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他说出这种话来。
而自己,到底又怎么了?
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话试探余宁?他想在他那里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或者说,他希望余宁到底怎么做?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对余宁貌似产生了一些不一样的想法。
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又迷迷糊糊的醒来。
梦境与现实交错,让他惊出了一身的汗。
他梦到自己纠缠余宁,梦到余宁吻他的唇,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以及自己凌乱的内心无一不让他心惊。
他在梦里颤抖,因着余宁的靠近而感到愉悦,又因为余宁的疏离而难过。
他就在这样复杂而又紧张的情绪中,不知怎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余宁正托着他的头给他塞枕头。
他们彼时靠得很近,近到他只要微微一探头,就能触到他的脸。
他心里一慌,下意识伸手推了他一下。
余宁一愣,垂眸看他,“是我把你弄醒了?”
“啊!”春华偏开头,内心无比惊慌,“倒也不是...”
他眨了眨眼,找不出只言片语来解释自己的动作。
好在余宁似乎并没觉出什么来,而是很自然地松开了手。
“既醒了,一会儿收拾收拾,咱们得走了。”余宁说。
看着无比坦荡的余宁,春华深觉自己思想貌似龌蹉了一些。
其实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什么,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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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这日,天气阴沉沉的。
一场暴风雨似乎就要来了。
春华说想去苍山的路口上给邹伯上炷香。
余宁点了头,跟上官濂一同陪着他。
趁着春华去跟邹伯碎碎念的时候,余宁看向一旁的上官濂,询问了有关长青花的事情。
上官濂倒是也没什么保留,简单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每个及笄的上官家人都会拥有一副属于自己的画像。
画像由专业的画师所绘,是上官家族的象征。
嫁出去的女儿,娶进来的新妇,都会如此。
“不过正常情况下,图像都统一存放在祠堂中,很少有流露在外这种情况。”
“所以你在看到那副画像的时候,才会想到朝清河的身份?”余宁问。
上官濂露出一丝苦笑,“那副画像正巧出现在祭祀之前,秋姑娘既有心助我,自然不会摆一副毫无意义的图像。”
“那长青花呢?代表了什么?”
上官濂:“长青花?”他恍然,“你是说落款处的那枚印章?”
余宁淡淡‘恩’了一声。
上官濂想了想,“若是我没记错,应当只是画师的习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