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哈竹马结婚前(290)
安靖也吓出半身汗来,对着道谢的女孩是毫不客气地一顿臭骂:“你他么傻比嘛,养这么大条癫狗,真特么是个颠婆。下次小心点,差点害死我。老子下次不会救了。妈的傻比。”
说罢穿过人群,把被骂得一脸懵逼畏惧的女孩儿和人群甩在身后。
走了出去好一段路,安靖低下头,在路灯底下慢慢展开了一直握着拳的双手。
手掌心在那拽绳的瞬间被狗绳磨得皮开肉绽,尤其右手手掌尤为严重,像是从中间拦腰劈断一般,吓人得很。
“要去诊所处理。”
这声音从身后响起,把安靖吓了一跳。
他回头,居然是君见微,表情平淡地看着自己。
安靖惊讶得微微张开了口,下一秒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没找到话头,又合上了。
番外:互换家世(四)
“我不去了,有点事,回家了,”
安靖对着君见微手里帮忙凑在脸旁的电话撒谎道,他的两只手已经包扎成了两只粽子。
“说了不去,烦不烦!”
他又皱起了那对浓眉,满脸不耐烦地说了结束语。
君见微好人做到底地帮他挂了电话,将手机塞回他兜里。
他看向了君见微,君见微低着头像整理自己的试卷一般认真地将诊所的发票单子和病历细细整理好,一并塞进他兜里。
他看着君见微柔软的睫毛发呆,没问君见微为什么乐于助人,帮的还是他这么一个陌生人,或者应该说,一个流氓混混。
正如之前君见微问他“知不知道诊所怎么走”时,他直接摇了摇头,然后在对方说了句“跟我来”后,不问一字地跟着对方来了这家诊所。
“我走了,你记得隔天换药,”君见微看了看手表,说道。
“啊,哦,”安靖五官出色的面容上露出一丝茫然和失落,但在反应过来前迅速收敛得干净,板起了一张冷漠脸。只是那面目上伤痕涂的红药水紫药水让他这冷峻的脸蛋看起来滑稽又可怜。
君见微没做停留地走了。
安靖假作不在意地用余光偷瞄着对方走出诊所门口的整个过程。
及至看到人消失在视野里,他整个人松泛开来,用力靠在了椅子上,垂下脑袋,有些说不出的惆怅,却又有几分开心。
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自己呢?
他们好像不怎么认识吧……
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安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名声,好像都不太好的样子,瘪了瘪嘴。
浑浑噩噩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到了自卑和后悔。
不过就算是再混不吝的人,总是要知恩图报的。
安靖出去跟人打群架的时候,也因为走神,被人拿钢管砸了头。
他抓住那人的钢管一拉一拽,一个肘击加膝顶把人打得眼前犯晕,夺过钢管对着对方肩背就是狠狠一劈,一声打在肉上的闷响。
当他坐在医院里时,连给他拍片子的老医生都对他这混混翻白眼:“你们这些小年轻,天天打架也不知道顾惜自己,脑袋上受伤,手上伤又裂开了。”
安靖顶着个包了好几圈绷带的脑袋,盯着两只重新包扎好手掌的手闷不吭声。
一旁非陪同着过来的梁树成倒是比他这个伤者本人还要义愤填膺:“四中的那帮贱人!下手够重的。靖哥你当时是走神了吗?我看到你傻愣愣地由着对方打下来。我以为你傻了,吓死我了。”
不过现在这模样好似又傻了,他不由问道,“你有什么心事吗?”
“你一般送别人什么礼物啊?”安靖突然抛给他这么一个问题。
梁树成一下没反应过来:“诶?”
“送礼物?送谁啊?”梁树成挠头,“送给你前女友?还是现嫂子?生日礼物吗?”
“啧,你别急吧话那么多,”安靖不耐烦道,“送给一个欠了人情的人。”
“欠了人情?”梁树成倒是先八卦起来了,眼里满是好奇之光,“欠了谁的啊?男的女的?多少岁?长什么样啊?”
“问你白问,算了我自己想。”
“靖哥你那么有钱,随便送咯,”梁树成开口毫不客气,“送他个奥迪奔驰宝马,够意思了。”
“我问你真是问到了鬼。”
梁树成咂了一下嘴:“不送豪车,那送辆机车,屯儿——屯儿——嗤——也行嘛。”
“口红?香水?包包?”
安靖一把推开他,早知道不和这家伙说。他其实有点想法,打算买双鞋,之前打架的时候看到对方脚上的新鞋突然想到的。
不过要知道对方穿多大码的。
这就有点麻烦……也不知道君见微什么时候会脱下鞋子——当然,是在外面的时候。他突然有点想学偷织女衣服的牛郎去偷君见微的鞋子。
但说难办,倒也不难办。毕竟他是有钱的人。
于是,当日下午君见微班里就有一位同学甲装模作样地和君见微聊起了运动鞋的事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脚一般穿多大码的呀?”
君见微随口答了。
转头,放学同学甲就从安靖手里接过了两百元钱。
安靖立马打电话给鞋店老板,定下那双花了一中午挑中的鞋子:“要四十二码的。你帮忙包起来,我这就来拿。”
他骑着机车赶往鞋城,狂风吹起他蓝黑相间的头发,鼓胀起他的衣摆,他像一只飞鸟,又像一只离弦的箭,意气风发,一往无前。
这是他第一次为了亲人以外的人准备心意。
从鞋垫老板手里接过包装好的鞋子的时候,女友打来了电话。
安靖皱起眉,接了电话:“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