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睢神君OOC了(2)
还从未见过这酒馆内会主动前来这样绝尘美人,当下就有鬼按耐不住上前:“哟,这是哪来的美娇娘?”
而那位美娇娘似是被他们这各个面露凶煞的模样吓退了一步。
“……陵……云大哥。”美娇娘唤了前方滞留于此进来打听人的云涵,她提醒道:“我们该走了。”
想来在这群鬼中也问不到木擎的下落,云涵也就只好作罢,不再执拗,刚踏出去时身后的鬼却大嚷了起来:“这美娇娘不像是鬼啊!”
“不像鬼那还能是什么?总归不能是活人吧!”
“是活的。”说话那鬼想凑上玉茗去瞧仔细了,哪料到方才的瞎子突然拐了脚步挡在了美娇娘身前,一时间居高临下凝视着他。
明明看不见,怎么还有种压迫感?那鬼不禁想。
可也不等他们反应,那鬼认出了玉茗,当即大喊道:“她是神!她是那神州画轴中出现过的玉花神!操了,难怪这么眼熟!”
玉茗浑身一颤,躲在云涵身后,明明此时此刻她这位神仙应该站在前来护着这盲了眼的大哥,可事实上她胆子算不得大,只敢一手紧张拽住云涵那飘着的布衣脚寻求一些安慰。
“怪不得这么漂亮。”说话的那只鬼一手摩挲着下巴,眼神却一点也移不开玉茗身上。
那样的感觉就像是掉入了狼窝中,论是谁也会觉得恶心。
她不过是念情来鬼界送别一支花精,哪成想会迷了路,在这鬼界兜兜转转竟转去了寒间炼狱,最后误打误撞竟将里头的巨石坑中的封印撞碎了。
随后山河地动,从那巨坑中竟升起了朱鸟。
朱鸟是何等神兽,玉茗就算所听所闻不多,在此刻间也是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位是那早已消失了千年的陵光神君。
那一瞬她心底是慌乱的,陵光是众神心中不能谈及却又心照不宣的“恶神”,撞上了什么霉运,她竟运气差到这等地步,迷了路误入寒间炼狱就算了,指不定这位一时来了兴趣将她杀了,是不是也不会有谁知晓?
她狠狠咽了口唾沫,望着周遭早已被熔岩喷发不能渡过去路,若是强行闯,那就得做好被烤成干花的准备,左右都是一死,她瞪圆了双目,一个劲发着抖。
随着朱雀化形,她从最开始是见到了一个紧闭双眼的少年郎,看上去丝毫没有杀气,更像是身体孱弱的人在此地待的久了,回光返照。
少年睁开眼。
由于心中实在害怕,她急声报明身份:“我乃天庭玉茗,弑神死罪,你……你不得杀我!”
周遭火焰散尽,地裂开的缝也逐渐聚合,那少年郎眉清目秀,尽管下颚处有道疤痕也丝毫不挡他的俊朗。
他不为所动,甚至目光无神,落地那一霎他就再没了动作。
玉茗这时才宛如发现了生机,她不停咽着唾沫,手老远就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人依旧不为所动。
他是瞎子,看不见。
玉茗清着嗓子,咳嗽了一声,提高音量结结巴巴道:“喂……你……你可听的到我方才说的话了?”
那人仍旧不为所动。
他是聋子,听不见。
玉茗心中胆量不知不觉升了上来,她上前探查这人,才发现一个不得了的事。
曾名扬整个神州与鬼界的陵光,曾受过万千人拜奉的朱雀,曾是一方天神的云涵,他在此刻竟失了五识。
他全然感知不到。
玉茗那一刻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难过,她将脸埋在手心里。
她进了寒间炼狱根本就出不去,难不成真要在这里面与这死神面对面,何况人家根本就不能造成任何威胁,若是出了这巨石坑,外面的鬼她又斗不过,该怎么办?
就当一筹莫展之际,有鬼发觉了此地的异象。
“哪来的小鬼,竟跑来此找死!”
“我不是鬼!”
玉茗慌忙摆着手,可那群鬼不由分说就要上前将她收押,她紧张下竟连自己的法力都使不出,只得睁大了眼看着大镰刀落下。
电光火石间,身后串来一身影竟是直直将那大镰刀接下,这不算结束,云涵夺过镰刀将纷纷迎上来的群鬼打的哀嚎声不断。
群鬼抱头躺地上喝声喊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玉茗简直是激动的说不了话,就在这么短短时间,他就恢复了触感。
云涵嫌恶将刀丢在一旁就要离开,走了两步,又顿在原地,忽而望向玉茗的方向,他眼珠子是金色,黯淡无光,最后沙哑问她:“不走?”
玉茗愣住,他是在问我?
转着头看了四周,最终确定了他就是在与自己说话,旋即就抬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她都在想,究竟是有怎样厉害的本事,才能在一柱香里就恢复了五识,途中她在不远不近的地止不住偷瞄着他。
一路而来云涵只与她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不走?”
第二句就是:“借波光绫一用。”
波光绫有法力,与白绫相同又不同。
而借给云涵的波光绫被他慢条斯理系在了双目上。
“…………”玉茗一下懂了,眼下这落魄不堪的“恶神”并非是恢复了五识,他只是强行动了身子,用尽身体记忆,或许他连现如今谁在他身旁都不知。
他只能听其声辨其位,勉强能开口说话,其余全靠着感觉。
而现如今她竟躲在了这四肢百骸几乎才刚醒来,还未完全恢复的“恶神”身后,她是害怕的可又没有胆子站出去。
只听云涵沙哑极了的嗓子再度开了口:“鬼界可没有天庭的神不能来此地的规定,所以还劳烦各位让出一条路,别将两边闹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