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睢神君OOC了(299)
在场神官:“………………”
紧接着,殿上咳嗽声此起彼伏。
“这这这,怕是不妥。”神官中不知是谁说了这话,在场立马就有附和的声音。
“我也觉得不妥。”
“对对对。”
“……”
迟离当场没给他们留面子:“各个都怕此事会摊到自己手中,受界下百姓拜奉,平日里好话说的不少,如今一提献祭,推脱的倒是挺快。”
被怼的神官面色铁黑,不敢对迟离如何,只能咬碎了牙往肚里咽去,也有看不惯他的,当即就叫嚷道:“孟章这话是说我们贪生怕死?”
“这位大人可别乱解读我的意思,我说的可不是在场神官。”迟离扫了眼在场的神官,抬手指了指:“往日叫的最大声,遇事跑的最快的是他们吗?”
那位神官脸被气成猪肝色,这话他不论说“是”与“不是”都会得罪人。
本就吵嚷的殿因迟离三言两语渐渐安静了,白俊熙看的那些习魔书总归不是白看的,他向岑洛道:“魔书上记载,双修道术若道心不稳极容易迷失自我,若只习一种道术对此不会迷失心智。灵化灵,魔化魔,倘若有神官只单习魔道术那就可以去试试将垣启山将魔气收入体内。”
当即又有议论声如苍蝇飞来飞去。
“习魔?在场谁只习魔?”
“我习灵之道啊,谁习那玩意。”
扫看一圈,众神官将目光落在了一直不说话的阮游宁身上。
有神官道:“我记得阮医官是习魔之道飞升的。”
“对啊,我也记得。”
有一便会有二,他们都有意要将阮游宁推出去。
阮游宁自进殿后脸色就不怎么好,此刻更是有些恍惚,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浑然不知殿上已经将话的矛头直向了他。
“阮医官,阮医官?”
有神官连喊他两声,阮游宁回过神感受到四面八方被盯着赤裸裸的视线,他心思全然不在这,只随意道:“怎么了?”
有神官大致将事情又说了一遍,大家都将希望放在阮游宁身上,此刻正紧张听到他的回答。
闻言,阮游宁点头承认道:“我的确是凭习魔道术飞升的。”
这话一出,在场少数神官松了一口气,只是他们的气还没松到底,阮游宁又补充了句:“只是当年我飞升时天庭神官看不起魔修,处处的打压,背地指桑骂槐,我受不住那样的恶心就转修了灵。”
此话一出那些松了气的神官顿时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只差一口老血喷出去,当场神陨。
唯一的救命稻草早被他们亲手烧了,更有的开始追溯千年前是谁狗眼看人低打压阮游宁,才不过一个话锋,转眼又骂了起来。
迟离朝他看了过去,阮游宁摇了摇头笑着用唇语道:“无事,不必担心。”
有的走投无路就会病急乱投医,人群中的某神官不放弃将主意依旧打在阮游宁身上。
“阮医官是神,千年前陵光神君不也是双修道术,他无事阮医官也应当不会有事,要不去试一试,就算失败了也无妨。”
从一开始石耀冀都在咬着牙拽紧拳头,他貌似很平静,实则颅内的火已经在高涨,他气的两眼发昏,当即怒道:“既然无事,你为何不去?”
那位神官咕哝道:“我又没习魔,如何能去?”
石耀冀刚想破口大骂,迟离拦住了他,在众目睽睽下,迟离拿出上千份抄写的习魔道术卷轴朝整个殿内的神官甩去,道:“没习魔可以当下就习,陵光神君当年习魔才半月不到,我相信在场各位既然都能飞升那就都不是脓包,半月也该够了,若是有不懂的,随时欢迎各位来孟章殿,我定会倾囊相授。”
整个殿内鸦雀无声,就只剩卷轴抽开的动静,各个膛目结舌,他们知道迟离对这些一直很在意,但从没想过迟离竟会闲来无事抄这么多份习魔道术的卷轴。
路宥趁着这空子上前呈现星盘景象,他解围道:“各位神官还请少安毋躁,星盘与星路相连,既然星盘清空是大灾不详,如今在这殿上所有神官都在场,不如就趁此请神官们各出一滴血来运转星盘,由星盘来抉择谁才是此次救界下水火的天神。”
他们皆是神,却不是全都有神心,悲悯世人。
路宥的话也让在场的神官无异议,当即星盘在每位神官面前停下,一个时辰过去,大家都屏住呼吸静观星盘上的动静。
远处星路上,云涵用星盘轨操控大殿上的星盘,头顶上方的星辰不断变幻位置,按部就班的星象轨迹发生变化。
原本指向阮游宁的晷针在几次改变后分成了五道不同方向。
大殿上各个凝神不敢有丝毫懈怠,眼见晷针几次转动从一滴血分化成五滴,晷针停后,他们探头去看那五滴重启星盘的血是哪位神官的。
被选中的五位幸运儿面露惨色,他们有的不甘道:“这一定是星盘坏了!”
“怎么可能?”
“一定是有人操控!”
“路星官,此次一定是弄错了。”
“……”
路宥皱了皱眉,他朝不愿接受此事的神官肃然反问道:“星盘只有每任星官才可启动,一切全凭星路感知,意思是我故意为之让星盘选了你们?”
石耀冀觉得不对劲,他低语道:“为何选的都是天庭出了名的废物?”
天庭仅有的五位贪生又怕死,若不是他们没犯什么错,天帝早将其贬了。
意料之中的事,迟离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动作,石耀冀察觉到什么,他有些发懵:“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