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睢神君OOC了(302)
玉茗有些心虚,她摸了摸鼻梁:“舍己为界下百姓,都是应该的。”
“去垣启山的时日没定,我先去孟章殿问问。”阮游宁往回走了两步,而后又回过身问道:“你要一起去吗?”
玉茗沉下眼,阮游宁觉得自己这样一问倒显得太奇怪,他又补充道:“怕你走散找不到去垣启山的路。”
玉茗沉下的眼抬了抬,她笑的牵强:“……不必了,你们几时去给我传音,我会赶到的。毕竟与孟章神君同路,多少有畏惧之心,行事太拘谨了。”
阮游宁想不明白:“孟章有何好怕的,他是神,你也是神,为何你每次见他都唯唯诺诺的?”
玉茗苦相道:“与生俱来的害怕,我也不知为何。”
“好吧好吧。”阮游宁也不纠结,将这一切归根到玉茗胆子过于小,才会怕这怕那,他摆摆手快步离开了弥沙河。
*
迟离回到殿内时,外头天色异常暗,他无力再去点烛火,岑洛的话一遍遍回荡在耳边。
“玄刃兹事体大,监兵带回来时我将它封在了调动天庭神官的玉牌中,此时它就在你的手里,今时今日你应该也能看明白,陵光现身多半是为了玄刃。”
最后岑洛对他说:“谨记,你首先是神官孟章,其次才是迟离。”
案桌旁传来翻书的动静,迟离怔愣看了过去,云涵一手拿着烛台照着眼前亮,一手翻着手底的杂书。
感受到殿内进了人,云涵连眼都没抬一下,安静的不像话。
等了良久,云涵翻了十几页,那人都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若不是知道是迟离,他早就不客气打了起来。
“云涵。”迟离没上前,只站于原地欲言又止。
“?”云涵抬眼眼看过去,只可惜看不清,能看见的只有一个黑影轮廓。
迟离的声音有些哑,积于心口的腥气被他咽了回去。
云涵意识到不对,他合上手底的书,拿过烛台起身朝迟离走去。
烛火微晃,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地面上的俩人相近咫尺,借着火光,迟离眼眶有些热,他伸手触碰到云涵下颚的疤,指腹轻轻摩挲,嗓音又沙又哑:“此次我能拿到执令玉牌多亏了你。”
他的手有些粗糙,举于空中的烛台照着面前的人,云涵能清晰可见他微红的眼眶,像是受了什么极大打击。
云涵鬼使神差没躲开迟离的触碰,反倒问道:“你怎么了?”
迟离没什么力气垂下手,而后露出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笑:“没有,就是有些累了,困了。”
云涵不言语,迟离接着又道:“今日我心情好,你帮了我这样大的忙,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原以为云涵会说要玄刃,迟离的手已经碰到自己腰间,玉牌一个角被扯出,云涵却突然道:“你先休息。”
迟离的手顿在腰间,他眼眶发热,云涵继续道:“阮医官说你一直很忙,几乎没怎么休息,既然又累又困,为何还要强撑?”
倏然,云涵肩上一沉,腰上环上了一双手。
要是换在以前迟离只有在梦里才敢这样贸然抱他,云涵那场醉酒打开心扉,虽酒醒后的他依旧别扭,但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他的心意和自己一样,也就再也忍不住,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靠在他的肩上栖息。
迟离闭上眼,缓缓道:“为了推着我夺权你篡改星盘,就只想要我好好休息吗?”
云涵叹息道:“我并未帮你什么,那些神官以你为主心骨,你不发话尽管在殿上吵成那样,也不会有哪位神官敢贸然请令,我只不过是让你想做的事提前了。”
迟离蹭在他颈肩,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着鼻翼。
迟离闷声道:“可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会要执令玉牌,万一我想要别的呢?”
“阮医官说你忙碌一件事,无暇顾及忘川才会将其交给木擎。”所收到的种种消息,云涵猜到了,偌大的神州明面看不惯他的不少,可暗地被他笼络的也不少。
兴许还有些不听话的,将迟离视作仇敌的,通往大殿的路上会途经医官殿,云涵便将研磨的药粉置于整个医官殿顶部上的牌匾中,只等到那一日天帝召神官前往九霄大殿时,他暗中开法力将牌匾内藏的东西散于空中。
那无色无味的东西摄人心魄,更是能短暂让星盘轮精准无误选中他们,就像在大殿时那样,而云涵也只是选了几位胆小怕事的神官,也算是给其余不听话的神官一次威慑。他们肯定都怀疑是迟离给他们的下马威,但一没证据,二没理由,只能忍下这股气。
想着等此事过去,迟离自不会真要他们的命,反正做什么先有讨好的意思,可偏偏有那么几位硬气的,云涵也能猜到,但最后因为迟离为界下百姓去垣启山的面上,都松了口,不与他计较。
既然这些硬气的神官都不再有二话,剩余想推阮游宁出去的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用木擎的话来说,迟离想要的不仅仅是逮出神州叛徒,更是要将那些暴内陵外的神官彻底根除。
往日鱼龙混杂辨不清谁是那毒瘤,可今日这戏彻底做足,所有意图搅乱这趟浑水的迟离一个都不会放过。
迟离在他耳边莞尔道:“你还没回答我,万一我想要别的呢。”
云涵脖颈处发痒,很快他反应过来,耳边的呓语声再度响起:“你给吗?”
此话暧昧至极,他的耳根子肉眼可见的红了,迟离沙哑的嗓音带着蛊惑:“我的全然是你的,你的也只是你的,包括执令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