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扳弯了事业批直男(98)
“为什么看我?”
段昭庭气定神闲地抿了口苏时年给他点的红酒。
“随便看看,不行吗?”
话是这么说,苏时年耳朵却红透了。
颜控就是这样的,段昭庭刚进来走的那几步就让他有些迷糊。
“不行,苏时年,去看别人吧。”
段昭庭脸色冷淡得很,深邃的眉眼自带漠然,他很不经意地问:
“回国几天,没去找你的学长?”
“他住在京市,很远的。”
段昭庭心口一紧:“要是他来这边办事呢?”
苏时年纳闷道:“你好厉害呀,你怎么知道他最近要来这边?”
气氛又低了下去。
某个瞬间,段昭庭想堵住苏时年的嘴巴。
但苏时年还在认真回忆:
“他才跟我说,他加入了一个国内的项目,要来这边参加一个会议,你直觉好准。”
“但是他只来一天,开完会就走,我们不见面。”
“我和他说我那天有事,他就说不打扰我了。”
段昭庭表情意味不明,可紧抿的唇没有那么绷着,他抿了点苏时年专门给他点的红酒,觉得味道还不错。
“嗯,所以你那天有什么事?”
苏时年很自然地说:“我没有事啊。”
段昭庭轻轻摩挲着高脚杯的杯壁,动作轻柔,过了半分钟他才问:
“那怎么不和他见面?”
段昭庭话音刚落,时间就像是被无限拉长了般静止,苏时年心跳起伏,他几乎是要怀疑段昭庭喜欢上他了。
现在,已经分手了,他做什么都不会影响段昭庭的,他没必要再管这些了。
“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的飞机太赶了,我怕时间不够吃饭。”
苏时年吸了口气,后背都出了汗,他小心地问:
“你怎么会问他啊?”
段昭庭目光如炬地看着他,那种眼神,苏时年想躲都躲不开:
“你觉得呢?”
苏时年突然觉得自己还是要完蛋的。
他干巴巴地说:“不知道才问你的。”
段昭庭没浪费他点的红酒,又狠狠灌了一口,艳红的酒液划过杯壁,也划过苏时年发麻的心脏。
“那我再问问你,你的加拿大舍友呢?”
苏时年止不住地咽口水,眼睛却像是被吸铁石吸住了一般,一直落在段昭庭的脸上。
“他……回加拿大了呀。”
“对,他回加拿大了。”
段昭庭眼神很烈,像是被酒精熏过了一样。
“如果不是我和你说圣诞节期间,我要带你参加宴会,你会跟着他去加拿大吗?”
苏时年有些迟疑,他还没回答,段昭庭接着问:
“你把他们当什么人?”
苏时年剧烈的心跳却突然平复了下来,他很认真地说:
“朋友。”
段昭庭纤长分明的睫毛下,是漆黑的眼瞳,他一旦这么看人,苏时年就觉得有些腿软。
“和一个明牌同性恋当舍友,苏时年,你接受得倒很快。”
苏时年觉得自己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他一直没告诉段昭庭,自己的取向是下面的,Ethan喜欢的口味很猛,他也是下面的。
他们住在一起,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Ethan一直有喜欢的人,他是下面的,我说的是体.位。”
苏时年这个时候是真的有点开窍了。
段昭庭突然发觉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和苏时年的有效沟通次数很少。
“哦,所以呢,你也是下面的?”
他轻飘飘地问。
苏时年脸瞬间红得能浸出血来。
过去的那些隔着一层窗户纸的东西,就这么在段昭庭的几句话下,被他自己戳破了。
“你看,我这么说,你不是也懂吗?”
段昭庭从来没对苏时年这么锋利过,几分钟过去,什么都不一样了。
苏时年大脑还在懵着,段昭庭便轻声说:
“苏时年,抬起眼,看我。”
毛衣里面全是汗,苏时年都分不清那些是冷汗还是热汗,他只会睁圆了眼睛,怔忪但专注地按照对面的人要求的那样看着他。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段昭庭撇了眼还放在桌上的蓝宝石领带夹,眼瞳黑得能把人吸进去。
苏时年大脑嗡嗡作响,他几乎都忘了自己处在餐厅处在人群里,好像全世界都安静下来了,面前也只有一个冷峻的段昭庭而已。
他语调有些低:“我们是朋友。”
段昭庭冷笑一声。
苏时年才发现段昭庭一直都挺可怕的,一开始他会这样想,后来熟悉了,他就忘了自己当初老觉得他是个可怕的男人。
现在那种被看穿被摸透的感觉又回来了。
“朋友?苏时年,你可以有舍友、有学长、有网友当朋友,但我不需要朋友。”
苏时年的手指都被他自己捏红了。
“我们永远当不了朋友。”
苏时年轻易被他带跑,他水盈盈的眼神里都是段昭庭:
“那怎么办?”
段昭庭已经穿好西装,看起来是不想浪费一点时间。
可苏时年用这样招人怜爱的眼神求救般看他时,他还是短暂停留。
“我身边朋友的位置已经满了。”
“只有一个位置还缺人,你要是想来,也只有那一个位置。”
段昭庭利落地披上了他的棕色大衣,步履如风,出餐厅时再次引起唰一片的注意。
他走得很快,没有一丝停顿。
片刻之后,在车上等得快要睡着的郑则看清了段昭庭在往路边走,他赶忙下去给他开车门。
“段总,我还以为还要再等一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