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一孕傻三年(64)

“如果很痛，喊出来也没关系。”

“闭嘴！”

无惨汗流涔涔，大颗水珠从眼角往下落，“你就是罪魁祸首……”

身体的强烈疼痛和排异感让无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声嘶力竭，他用力的按着紧绷的肚子，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终止糟糕的进度。

“我是罪魁祸首，我不择手段也想和你在一起。”

产屋敷耀哉没有缠绷带的眼睛看着逐渐升起来的太阳，紫眸里映着光。

“我要……杀了你。”

“你和你找来的……药师，都是一样的东西。”

无惨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颤音，他还是不愿意喊疼，只能曲折迂回的隔着一扇门，大声骂产屋敷耀哉。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只是在心头积压太久的不满和怨恨都在此刻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你就是为了看我现在的样子，才……故意这么做。”

“药师被我杀了……我下一个就要杀了你。”

产屋敷耀哉眼睛一眯，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件事。

但是现在不是开口交流的时机，他把无惨的话全都记下来，继续听无惨骂自己。

“杀了你都是便宜你……我要……”

无惨疼到声音都变了调，然后安静了下来。

倒不是因为不想骂了，而是因为无惨浑浑噩噩的意识到，如果不快点想办法停下来，那个东西就要以不可抗拒的姿态自行决定出生了。

绝对，绝对不行。

他粗声的喘着气，撩开衣服，扭过头。

其实相较于本身的疼痛，肚腹被撕开的疼痛根本没有带起几朵水花。

无惨红梅色的瞳孔放得很大，他视线飘忽地落在空处，把那团折磨他许久的小东西从肚子里抓了出来，放在一边。

这一次，继国缘一留下的伤没有发作。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房间里就响起了响亮的婴儿哭声。

结束了吗？

力量被抽走大半的无惨像是把自己置身事外了，略一停顿，就意识到，还没有结束。

“无惨？”

屋外的产屋敷耀哉一下站起身，因为起地太猛，头还有些晕眩。

无惨充耳不闻外面的声音，又从腹部抓出来一团小东西。

原来一直是两个，怪不得那么累。

不过这样，就结束了。

无惨催动着所剩不多的力量愈合腹部的伤口，看了一眼两个白嫩柔软的团子，面无表情的用染着血的衣服包起来。

一手托着头，一手托着屁股，对，是这样抱。

无惨的视线根本没有在两个孩子身上过多停留，但诡异的肌肉记忆还在，不需要思考就让他正确的抱起了孩子。

是人还是鬼？看起来和灶门家刚出生的孩子不一样？

这些都没关系了，都交给产屋敷耀哉就好了。

无惨僵硬地推开门，精神极度不集中，迎着产屋敷耀哉担忧的眼神，把怀里的两个已经停下哭泣的乖巧小东西直接丢给了产屋敷耀哉。

产屋敷耀哉看着两个双胞胎女儿，眼中的忧虑淡去了一些，“无惨，给她们取个名字吧。”

“我要休息了。”

无惨并不回答，退回房间关上了门。

“等你休息好了，再给她们取个名字吧。”

产屋敷耀哉看着被关上的门，执着地说道。

第 54 章

第53章

无惨不想给那两个孩子取名。

从身上脱离，终于没有负累以后，他应该很轻松才对。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照看灶门家的孩子时，无惨也没有这种微妙的情绪。

她们和无惨相处的时间和无惨的生命长度比可以说很短，但是每分每秒的存在感都异常强烈，和其他人都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相处。

或者说，无惨还没有接受自己真的生出两个会哭会闹，血脉相通的……活物。

无惨应该讨厌那两个折磨他那么久，让他陷入虚弱的小东西。然而回想起过去他降生时，艰难地发出第一声渴望活下去的哭嚎，又觉得不应该把怨怼放在这对双胞胎身上。

要算账的话，怎么也应该算到产屋敷耀哉头上才对。

想通这一点无惨足足花了一周，期间产屋敷耀哉抱着孩子从他的门前路过了无数次，既没有敲门，也没有说话，只能偶尔听到稚嫩的咿咿呀呀声。

他发现，不需要照看灶门家的几个孩子，不需要再去寻找青色彼岸花，只是靠着睡眠恢复力量，居然没有其他事情要做了。

就算要去处置叛徒，也要等到力量完全恢复，以现在的恢复程度计算，至少还要半个月。

只待在室内未免太闷了。而且还有一种他躲着产屋敷耀哉，莫名弱势的既视感。

无惨整理好衣装，大步踏出了门。

除了力量没有恢复，从气场和身形上来讲，谁也看不出来他最近才经历了一场生产，而是还是一对双胞胎。

产屋敷耀哉正抱着一个襁褓轻轻的拍打，听到开门的声音，和怀里眨巴着一双红梅色眼睛的女儿一起看向无惨。

月光下，产屋敷耀哉的表情和怀里的孩子出奇的一致，都在看着无惨柔和地笑。

这也是无惨第一次正眼去看自己的女儿。

和自己颜色一样的眼睛……没有想象中的讨厌。

无惨蓄起的气势在这一大一小的笑容里散去了大半，他移开视线，尽量用不那么僵硬的声音问道，“另一个呢。”

产屋敷耀哉走上来，把女儿放到了无惨怀里，“我把她抱过来。”

他左手的伤还没有痊愈，依旧缠着绷带，一次只能抱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