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一孕傻三年(76)

虽然这种行径很幼稚，但也很解气。

产屋敷耀哉挪了挪脚，而后调整了一下角度。

无惨沉默片刻，又蹬了一腿。

连续蹬就太刻意了。

被炉里暗流涌动，产屋敷耀哉越调整越歪，已经从和无惨直角相对变成锐角相对。

在无惨终于蹬不到碍事的脚时，产屋敷耀哉已经和无惨转到了被炉的同一个面上。

产屋敷耀哉和无惨额头相贴，双脚相抵。

他低声开口，"这样就好。"

无惨在一片黑暗中瞪着产屋敷耀哉，这种事情，还真是产屋敷耀哉的风格。

就在无惨想踢开产屋敷耀哉时，一只手轻柔的抚在了他的脸上。

虽然看不到，但他已经想到了无惨现在的表情。

"无惨，我其实不想你去猎鬼。"

"你反悔了？"

"不，因为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想和你共进退。"

产屋敷耀哉声音轻得像是叹息。

额头贴着额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近到两个人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暖炉真的很热，热到无惨觉得耳根都在发烫。

每次都像模像样的说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生离死别。

"哼，还有你权衡不了的事吗。"

无惨努力摆正自己的思绪，"我可以分开。"

抚在无惨脸上的手顿了顿，还是没往下走。

产屋敷耀哉语气里已然带上了些许幽怨，"无惨，在你眼里，我们是什么关系？"

"是……"主仆吧？

无惨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这是他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说出来显然会有一定危险。

产屋敷耀哉什么时候会用这种语气询问了？

他是在向自己讨要名分？

死敌？也没有一定要你死我活，现在都是一个阵营。

傀儡？他虽然接下了主公之位，但是也不需要谋划什么。

夫妻……肯定不会是夫妻，有孩子也不是，都是骗其他人的。

朋友？这个答案似乎也有些危险，而且产屋敷耀哉真的算朋友吗？

产屋敷耀哉在夜色中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却依然固执的睁着眼睛，用手指慢慢描摹着无惨的眉眼，似乎这样就能看到他现在的表情。

久久没有得到答案的产屋敷耀哉再次开口，往日令人心安的声音此刻如玉碎，"讨厌我吗？"

这种少见的声音，少见的情绪和平日区别太大，无惨应该因此而心情愉悦才是，但不知为何，情绪却也随之变得低落。

也没有开始的时候那么讨厌。

但还是有一些讨厌，一直追问烦死了。

低落的情绪在无形中被催化，无惨一把拉开产屋敷耀哉在脸上摸来摸去的手，一指头戳在了他的脑门上。

"你就没有一点作为情人的自觉吗？！"

第64章

第64章

在产屋敷耀哉各种迂回引导下说出的答案似乎有些太草率了。

但是仔细想想，躺在一起，可以进行更深入的交流，的确符合情人身份。

产屋敷耀哉一早就摸清了界限，只有无惨因为情绪不定，始终没有静下来直面自己的内心。

其实除了嘴惹人厌，不听产屋敷耀在说话，只看做的事，还算有一些可取之处。

所以……就算说了是情人，产屋敷耀哉也只是一个下等的情人。

强行把产屋敷耀哉的情人名份给降了一级的无惨顿时觉得思绪清晰了许多。

不需要在产屋敷耀哉以亲密姿态靠近的时候回避，心情好的话就回应，心情不好就给他一巴掌。

这样对待没有问题，谁让产屋敷耀哉总喜欢耍小把戏？

必须让他认清两人间的主从，或者是主导关系。

"情人，应该怎么做？"

得到了满意答案的产屋敷耀哉捧住无惨戳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指，印在了自己的唇瓣上，而后轻轻含住。

话是这么说，但情人应该怎么做，根本不需要教。

唇舌柔软而无害，却又带着点点酥麻的痒意，从指尖蔓延开来。

这种情况下，再进一步就是……

无惨突然想到产屋敷耀哉说过，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

事实上，今天确实没有那么想。

可能因为前不久才做过。

被炉里很暖和，暖和到无惨产生了些许微醺的昏沉感，头脑却异常清醒。

"不需要。"

他收回自己的手，听到了产屋敷耀哉不太平稳的呼吸声。

"好吧。"

产屋敷耀哉有些遗憾，不过却也没继续撩拨，情人已经是关系更进一步的证明了。

像这样倚偎在一起，不做他想，也是值得珍惜的时刻。

无惨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面容安详的产屋敷耀哉，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不按常理出牌。

这样倒是让他睡不着了。

院外草木发出窸窸窣窣的微响，这样绵密安静的声音，大概是下雪了。

很多年以前，某个冬日，无惨似乎也像现在一般，和产屋敷耀哉相抵而眠。

那时候的曜哉在想什么？和如今的耀哉一样吗？

任由无惨怎么盯着产屋敷耀哉看，也没法从他的脸上看到答案。

也可能是知晓答案，才更会这样触之即离，因为畏缩着，无法用现在的心态面对过去。

人或许只有在摆脱既定残缺的命运以后 ，才有闲暇的时间去想一些虚无缥缈又唯心的东西。

"无惨。"

产屋敷耀哉在无惨灼灼的目光下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