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困境(191)

“把她的手表摘下来，不能让她再接触系统！”小桃花还会被卷进去，万一白泽不止要彩蛋，小桃花将成为危险目标。

「黑鬼，冷静。这个时代没人能完全离开梦弧系统。」

手表是地面通讯设施，方便将梦弧系统内部向外投射，在登陆梦弧系统时调节磁场助力意识更轻松。意识力量强大的人不需要手表可以直接登陆，系统是另一个如影随形的世界。

李暮里的金发长出来一截，抑制剂没有存货了。

「深呼吸，她在我们身边很安全，即使再被卷进副本，我依然向你保证她会安全。」

李暮里挥散投射屏，放空思维，控制情绪。

停用抑制剂后再没头疼过。

林秋深执勤回来，外套搭在门口，穿着衬衫走进温暖的卧室。

头上积雪未清，他走过来在李暮里额头轻啄：“头发长了。”

李暮里坐在沙发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林秋深琢磨他从其他途径得知加油站副本彩蛋消失和教院隐瞒部分奖励内容。

“真相，我要真相。我连站在你这边的理由都没有，总是最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李暮里揪住他衣领。

人的最大受苦来自人与人间的错待，不被信任或被忽略是两大极端受苦。

林秋深保持弯腰的姿势：“抱歉，太忙了，刚刚处理完。现在有时间听我跟你说吗？”

李暮里不需要他道歉，林秋深职责所在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错。把真相大白，矛盾立刻解决。

投射屏幕出现一名白泽神兽头的白西装男人，和玩家说两句话后消失。彩蛋得手就是从那时候。

还有一段视频，是在副本出口。白泽被一只九尾赤狐形态的玩家扑咬，手中浮现一股黑红雾气将那名玩家扔出很远：「小姑奶奶，不要添乱。等我回来接你。」

九尾赤狐头顶只有名号“梅花皇后”没有ID，赫然就是李暮里的那位姑奶奶。

白泽和梅花皇后认识，还说会回来接她。

“有头绪吗？”

李暮里摇头。沉睡多年的姑奶奶近期行踪不定，自从她在红皇后游轮上班，两人如同梅花皇后沉睡时期，想不起来搭理对方，生活中毫无交集。

来到边境之后更没有时间去红皇后游轮，梅花皇后没有重要的事也想不起他。李暮里千想万想没想到世界圆得诡异，竟然在这种场合重新认识故人。

“教院21名执行者同时在场，没有接到发现虫子的警报。白泽目前是正常的系统用户，且不是从两个主神副本中逃逸。”

白泽沉睡在系统中，某天一个契机，他像往常一样睁开眼睛，苏醒在新世界。

“主神说过任何人不得永生，明离对爱人放水了。”

林秋深调出《山海经》关于白泽的描写：“教院更倾向于白泽身上有主神使命，他现在不是谁的爱人，而是主神的使者。主神在玩文字游戏，白泽是兽不是人，不算违背承诺。”

李暮里鼓掌：“好一个最终解释权归主神所有！”不敢骂主神玩赖。

“使命呢，你们讨论出来了吗？”

林秋深摇头，毫无头绪。

梁海山听说白泽出现过，终于肯离开神圣之地。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教院觉得梁海山可能跟那只九尾赤狐一样，在等白泽接人。

白泽会把他们接去哪里，白泽现在在哪里，他屏蔽了所有外界的干扰，摒弃一切对外接触，系统后台也追踪不到。

简单来说，人间蒸发。

“或许是只属于神的国度。”

教院现在密切监视梁海山，那位执笔人和平常一样，不和现有人类有接触。从人际没有查询方向，教院决定给他一定限度内的自由，观察他会去哪。

“捕风捉影，草木皆兵。”

“面对主神，不得不神经兮兮的。都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全靠猜。”

李暮里怀疑他在骂人，不，是内涵主神。

“奖励内容？”

“你可以问小桃花，那是属于她的奖励。”林秋深不愿意正面回答关于加油站副本的奖励内容。

林秋深掀开被子躺下，李暮里追上床，“你当我傻，教院是不是给小桃花用了手段，她说她想不起来。”

林秋深躺得笔直，闭目养神：“她说的是真的。873院收到所有通关玩家的邮件，小桃花按照主神的指引将邮件内容组合起来才得到奖励的全部内容。在那之后其他玩家都丧失了这段记忆。”

李暮里盘腿坐在他旁边思考，主神预期把奖励分散给存活下来的前100名，只有第一名能从主神遗志中得知将内容组合在一起可以拿到全部奖励。

教院干涉后，通关玩家有八百多名，内容更加分散。

事关几百条人命，不能用弄巧成拙来评判。

“你套我话？”

林秋深知道其他玩家失忆，但是不知道小桃花有没有失忆。李暮里将她的上线时间把控得很严格，没有机会接近。

林秋深将他拽倒枕在自己手臂上：“还没习惯吗？”

让人恼火的发言，李暮里又坐起来躲开他的怀抱。

林秋深翻身支起头看他，“抱歉，我成习惯了。”

“呵呵”，套话套成习惯，哥们活得真累，“你想知道的事知道了。教院隐藏的奖励内容是不能告诉我吗？”顾左而又言他，躲躲闪闪地说话方式让人猜来猜去，心烦。

蜜色眸子照应心思婉转，不是不能，是不能以这么直接的方式。

李暮里察觉有戏，“机械外骨骼，我在副本当狗的时候用过。”

第一站副本第二阶段，变异种培育基地，明离给费列罗穿过机械外骨骼。基地里的动物在参与对撞实验和野外实战都有外骨骼的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