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困境(272)

扫把星想了想，正好要去监督江莎娅收珍珠，在女人做主的地盘自己不好对傲气的江莎娅指手画脚，不如让福家少主去会会。

“窦少主，我们要去收珍珠，您有兴趣吗？”

“有兴趣有兴趣！你们不用动手，让女人来。”窦千绮拿到刀簪和布袋兴奋地往海边跑。

“老二，你就这么指使她？”

“来都来了”，让少主感受一下社会的毒打。

窦千绮会不会被打不清楚，但她毒别人是肯定的。江莎娅跑过来气愤地对着扫把星比划一通，鱼破冰无奈揉脸。

“那个，忘记说了，她家的毒不好解。”

鱼破冰都不想回忆自己在寨子里吃过什么，人吃的他吃，人不吃的他也得吃。全是优质蛋白质。

窦千绮用翻译权限和珠奴们热聊，少年们有点怕她。

扫把星以防万一把王源阔摇到海边，有个用毒的，得陪个用医的。

“为什么毒她？”鱼破冰陪桥头的窦千绮坐下，尝试让她给江莎娅解毒。

“她骂人，她咒人家变成鱼早死，”窦千绮更想把她的嘴割下来。

鱼破冰挠挠头，“她不是咒人家早死，那些珠奴是人鱼症患者。”

“她对那些少年的态度太恶劣了，女人是要保护男人的，尤其是生病的男人。”

虽然都是女人做主，但福家和郝家的生存状况天差地别。福家寨子里的男人，以耕种和养护下一代为家庭职责，女人负责对外交易和战斗。

她们的寨子在山林里，生物丰富多样，以先进的制药研发水平和广阔的药田跻身上三家。福家寨子偏僻，却不乏有人不厌其烦地拜访求药。

上三家的地位与下三家天壤之别，福家生活优渥，福利待遇齐全，尤其福家主岐黄之术，对人待事更慈善。族中男女各司其职，以女为尊，但男人并不卑贱。

鱼破冰组织语言，试图让窦千绮理解别的山头跟福家的山头不一样：“他们这个病，正在治，快好了。治好了他们就不用受罪了。”

“骗人，快好了吃什么止痛药。”窦千绮手里一小包从江莎娅那里抢来的止痛药。

“正在治嘛，”鱼破冰拿走止痛药丢给扫把星。

鱼破冰说放狠话在行，跟人慢条斯理的解释真不行。

“总之，你刚来，不要欺负人家。”

“好吧好吧，”窦千绮从腰间摸出一根针，捉住江莎娅对着她的喉咙刺进去，“再咒别人，你就死定了。”

江莎娅感觉小舌头后面有个肿块破了，吐出一大口脓血。

“你，你，你给我等着！”江莎娅咳了两声，“你们就看着吗，我现在是为教院工作！”

扫把星充当调停官，和鱼破冰一边一个把人稳住。

“她差点搞死我，你们怎么不把她抓起来！”

扫把星把江莎娅带到一边，“那个媎媎是福家少主，你们家的珍珠粉一直卖给他们。记得吗？”

江莎娅愣住，上三家的金主不能惹，完了完了，已经惹了。

“最近怎么老闯祸啊，呜～”，江莎娅揉眼睛哭。

扫把星直接把对方的身份挑明，对付傲气惯了的江莎娅最管用：“你回去通知阿纳阿耶准备待客，我帮你说情。但是你得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好不好？”

江莎娅摘掉自己的额带塞给他：“我记得了，千万别让阿纳骂我！”说完跑了。

江莎娅不擅长口头道歉，但行动力绝对可以。扫把星把额带收进口袋，心想小丫头好容易吃哑巴亏。

林秋深开着车把王源阔送到海边，着实把几人吓了一跳。

“002？”

林秋深惯例亲自看护X特区人员，王源阔也不例外。

“你们聊。”

林秋深不下车，王源阔朝几人过去。

窦千绮远远望去，海边驿站的越野车内就是传闻中的系统最高权限执行官002，她现在离他只有千米以内的距离。她忐忑地迈出步伐，被最高级别的权限深深吸引。

“少主，您别过去为好”，王源阔迎面过来请她回到码头。

“你是谁？”窦千绮眼里王源阔肥头肥脑，不注重保养身体。

“福家少主，X特区向您问好，请吧。”

窦千绮的目光如炬，碧瞳焦距从远到近，其貌不扬的男人竟然是X特区职员。

传闻中的最高权限执行官002和主神遗产X特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与神有关的痕迹。他们的存在最能证明神不是虚妄。

赊刀人

“向主神问好，向特区问好。”窦千绮收敛散性，端正姿态跟着王源阔走。

鱼破冰的信息滞后，迷茫地看向扫把星：“发生了不少事。”

扫把星看见林秋深和王源阔一起出动，如今不能单独留下王源阔在海边。

“老幺失联，有没有事交代？”

“交代了，做好永远失去他的准备。”

沉默代替惊愕，寂灭淹没希望，废土失去拓荒顾问，他们失去一个赌徒同伴。原本他们一起在“更好”这场局里押了大，黑鬼是小王，他们的生活里除了主神就是黑鬼，黑鬼不会让他们输。

现在大王吃了小王，神是那张红鬼牌。

容不得他们不信，因为神降临废土了，就在海面上，就在第一空域的登陆城中。

他们靠真相太近，比眺望登陆城的人们更先感受到绝望。

“神要他有什么用？”

窦千绮不懂那位神要一个人类有什么用。一只能找游戏彩蛋的扑棱蛾子，这设定对神来说也太弱了。神从那个时候来，不会不知道游戏里的重要彩蛋。

神意难测，在王源阔的视角里李暮里是将死之人，神要一个将死之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