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机会有很多，快递、外卖、花店、酒吧、料理、饲养机械白鸽、招待来客的宾馆的前台和客房服务员，航道关卡收费员，负责表演的跳梁小丑……大区成立后你们随时可以去死”，癞子头的身体被扔出街道，引力场将他撕成废铁和血雾，只剩一个头颅在那里瞪着两只电子眼。

帝江欢喜地跑去把那只头颅驮到背上。

“也可以去阿依波塔那里领职位和薪水。”小桃花扯下某个非人身上的外套送给马提尔达，“见到各位并不开心。初次见面，认清你们的国王。”

非人们面面相觑，马提尔达用外套将自己裹紧。

“我喜欢你，像八音盒里的跳舞小人，去陪某个银发睡美人正合适。”

九头相柳缓缓爬进人群，机械巨兽驱散人群向马提尔达低下一个头颅。

马提尔达斜坐上去，天空航道碎片在相柳身下合成一块方形平台。布片在夜空飞扬，小桃花带着马提尔达扬长而去。

囚徒们很快认识到他们必须在新国度里安居乐业，假扮良民，这里比地面更难逃离。独立的算力系统、杀伤力强大的引力场、四面临海、专制的女巫国王。

“接下来就是请各区做客了。”

林秋深倍感轻松，迷榖系统不是他的权限范围，那几位必须亲自登城。

林秋深不用主持线上会议，不参与地面事物讨论，不用当出头鸟，成功保持中立。如果大区负责人不同意第七区成立就会被困在登陆城中，这里的机械非人能把他们耗成花甲老人。

如果林秋深乐意甚至可以不管他们，选几个承认第七区的上任。

“呵，一步也没让我为难。”

白泽不愧是解语花，当今人类和神差得远呢。

「002：数据采集完成，以神的名义邀请大区负责人会谈，务必邀请玄牝。

921总院公布拓荒顾问献祭的消息。我这里有段录像，111教院安排发布。

教院的当务之急是处理地面混乱，趁负责人离开好好打扫卫生。」

伊甸园

各教院发出已读回执，404教院紧急发行现金货币供应第七区，ID卡在迷榖系统中是一张没法读取的磁条。阿加莎百忙之中抽空把林秋深骂了一顿。

林秋深接受了神的配方，独自在家中操作屏前盯着负责人的IP动向喝可乐，二氧化碳令一株植物沉醉。

「081：002，统战中心你不亲自去吗？」

林秋深拨通视频，眉眼一片冰凉：“我不会去任何地方。”

081察觉他和平常不一样，没有微笑，也不温和。

「我们的人太少了，我是说执行者的数量，万一铁路工程上的士兵……」

“会有人稳住A区，德高望重的「蝴蝶」还在。武曌将军离开后她可以制衡其他几位将军，沈别山和第七区关系匪浅，A区走过场。铁路修建不会被影响。”

林秋深分屏投放李暮里买的那颗领主星，一张立体的世界舆图展现在眼前：“拓荒顾问的礼物，你见过这张地图吗？”

081难以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不夸张的说——全世界。

「他到底去哪了，环球旅行吗，在某个地方死了五分之一？公墓博物馆里还有他的墓碑底座，他送我一堆珍珠，我应该用珍珠给他堆坟还是贿赂阎王爷？」

李暮里的死让081惋惜了很久，又让他感觉上当受骗。这个拓荒顾问跟他很合拍，081恨不得002和他结婚，一辈子把他绑在教院工作。

“他死透了。”

「111教院发布的视频是真的，他真的因为和神谈判牺牲了？」081不信，神在视频里没露面，李暮里和神达成协议后将蝴蝶纹箭矢插进心脏，之后的模糊处理刻意让人觉察出他下场凄惨。

「尸体呢？」081才不信，李暮里可是「蝴蝶」，在北境中了七颗子弹和电炙矢弹头照样活了。

“神没给他留尸体。画面不好看，删掉了。”

「002，他不是你……」

林秋深转动手上的戒指，瞳孔微沉：“不重要。他把目前的人类领地称之为「伊甸园」，《旧约》中莉莉斯离开伊甸园成了吸血鬼。”

「那是什么谜语？」

“人类将不再局限于六区。”

生活在伊甸园的亚当2.0现在要走出去，开小号行走江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081火更大了，「莉莉斯，你是说煽动4到7监狱犯人逃跑的面罩女人，那不是神的女儿吗？」

“她不是我们的麻烦。”

081永远佩服002的心态，过分松弛冷淡。

「我们和神谈了什么，《废土种族法》又是怎么回事？P区那群人居然诚惶诚恐地配合修订新法。」

“总的来说依然是拓荒，向天空和海洋开拓。

姜尚抱怨我们调走他的正常人，留下非人把F区搅得更乱，拓荒对F区没好处。现在他应该开心，非人们会喜欢由女巫统治的新国度，登陆城还能再容纳十万人。

中三家失去十万消费群体，下次区长投票就不会因为他有放贷款的银行得到十家的支持。

我们很久没打扫卫生，现在是个好机会。”

081感觉他有点喝晕了。上次林秋深这么好战还是八十年前，他每次大动作之前都像喝了几百年陈酿的血，眼底升起一层烈焰。

「002，你和神达成了合作？」

“你在担心什么？”

“你在地面的老朋友？我不会动他们。”

「002，和地面人类打交道久了我更相信直觉，我不信他死了。希望能尽快见到顾问」，如果有谁能阻止002大开杀戒，081想不出来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