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硬犯井水（校园）(87)

“不要没词硬夸，马屁拍到马腿上的后果很严重。”方耀神情严肃戳了他右手臂两下，然后自然向下想着接过那袋小蛋糕。

可杨树不动声色换到左手了。

他愿意拿方耀也乐得清闲，紧接着自己的左手塞进一抹凉，方耀下意识抓紧。

“拎这个吧，这个冷。”杨树头发被风吹起，被吹得乱七八糟，就像站在窗前方耀叫住他的那一瞬。

“冷不知道多穿？小学跳个肚皮舞还知道贴个肚脐贴。”

嘴里这么说，但还是把他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紧紧握着。

杨树来了兴趣，“你跳的吗？有录像吗想看。”

“滚，不是我。”想了想又说：“是林杰彬。”

“哦那算了没兴趣。”杨树一脸嫌弃。

晚自习做着作业的林杰斌打了个喷嚏，赶紧朝程冉投了个求药的纸条。

外面冷得很，又加上方耀是逃课选手，俩人直接打车回了宿舍，方耀席卷完自己心心念的蛋糕，心满意足躺在自己床上。

好久没有这么安逸了。

看着按往常收拾完准备坐好学习的人，方耀好奇地问：“杨树你想过毕业后去哪儿吗？”

杨树转身看向他，反问：“你呢？有想读的专业吗？”

“医生吧，那个给我看脑子的医生双学位，感觉很牛。”

方耀想起那个不太着调的神医。

“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选吧。”

杨树轻描淡写，他的成绩足以让他有选择的余地，方耀撇撇嘴，看着他学习的脸，又想起傍晚叫住他时转身的诧异。

“做点什么他在意的事。”

挂电话前医生是这么说的。

但是应该怎么做呢？

看着桌子上竖立的习题册，方耀两眼放光立马从床上爬起，朝着杨树说：

“教我数学吧！”

杨树像是见了鬼：“还教什么？不都学得差不多了吗？”

方耀本着做戏做全套的理念，假装非常为难，坐到他旁边，开始胡扯：“下午做卷子，突然就想不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挨那一下子的原因，目前反正没有想起来的迹象。”

杨树停住笔，像是不相信他说的鬼话，皱着眉盯着他的表情看，方耀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艰难跟他对视着，终于后槽牙都快咬断，方耀采取plan B。

“不教我找程冉去，好在你之前给我的试卷我也没扔。”

不敢看旁边人的表情，只是过了一会儿，才听见杨树叹了口气说：“在宿舍的卷子找一下，重新分析。”

耶斯！

方耀内心的小人欢呼着，虽然表面上面无表情翻着自己的试卷袋，被整理得板板正正的卷子被拿出来，杨树耐着心从里面找出几张基础题的重新给他讲着。

面对自己两眼就能解出来的题，方耀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神游，剩下三分之一偶尔找点自己应该不会的地方进行提问，杨树就会沉默皱着眉看他两秒，然后再回答。

直到方耀收拾好桌子躺在床上才放松地舒了一口气。

怪不得老人言不能骗人，虽然他之前混蛋，但骗人的事倒是没做过。

善意的谎言善意的谎言。

这么安慰着自己，方耀看着杨树又拿出他那本厚重的黑皮本。

“日记吗？”

冷不丁，杨树没反应过来，这才意识到方耀的床位不在上铺。

“嗯，”他回，“要不然会忘。”

方耀自觉地翻身面壁。

要不自己也写日记？

当然这个想法在睡觉前一秒就自己否决掉了。

......

方耀的数学成绩返祖了。

成绩单一贴，林杰彬就差拿着喇叭大笑，理由是期末前的最后一次周考方耀水灵灵地考了55分。

其实他本来是想来个66分，结果高估自己了，没控好分。

“林杰彬我真要抽你了。”

虽然故意为之，但总觉得不太好意思面对身边此刻散发着暗黑之气的某位学神。

林杰彬还在犯贱：“感情之前你数学提升那么快是回光返照吗？要给小明气出高血压了，您自求多福。”

“滚，滚滚滚滚。”

林杰彬事项地溜走，不看也知道跑到隔壁班找黄毛继续分享去了。

程冉看完成绩回来，看了眼严肃的杨树和心虚的方耀，两个眼珠在俩人之间滴溜溜转，硬是没转出什么。

学神都救不了的偏科战神？

像是有点接受不了，自我消化了两分钟杨树认真问着。

“除了数学你确定别的没忘？”

方耀从容点着头：“没忘，可能因为我太恨数学了。”

杨树：“......”

“你看我这也没全忘干净。”

“......”

杨树冷哼一声：“你倒是还挺自豪。”

在方耀一声声会好好学不会让杨树丢面的保证中，他刷了一张又一张的卷子，终于又一场冬雪后，考完了期末。

期末考的成绩是裁成小条发到每个人手里的，小明走到他位置旁边给他成绩条的时候感觉手都是抖的，方耀笑嘻嘻接过，小明怒扔下一句“寒假我要去家访”，又抽出杨树的纸条满意地放在他桌子上。

包变脸的。

“几分？”

方耀看了眼条。

66分。

耶斯，这次控住了。

杨树看着他盯着纸条傻笑，二话不说一把扯过。

66分。

杨树笑了。

“方耀。”

“在。”方耀得意的两眼放光，想到什么又赶紧装出一副可惜的样子，“怎么了？”

“或许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或者某份道歉书？”

方耀点头，脱口而出：“追你啊怎么了？”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带着大包小包跟来门口接放假的家长一起离开，方耀回过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