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角不当也罢(167)

说完T就要走，沈讷言连忙跟上——“谁……咳咳！”老人一时情急岔了气，咳个不停。

陈锡见此，也不好马上离开，只得驻了足，倔强地看着对方。

沈讷言却是转过身走上前：“唉，你这要不要紧啊？”

老人咳得实在厉害，像要把内脏一起从喉咙里呛出来。

半晌，咳嗽声才渐渐减弱止息。

“你……你好大的脾气，一言不合便要走吗！”老人虚弱地道。

陈锡走了回来：“那事本来就是这个道理！”

老人道：“我可没说什么今日之事。”

“我能感觉到，你并不喜欢我，”陈锡看向T，“除了今日之事外，我还有哪里得罪了你吗？”

老人无奈道：“行，你没有。我们好好说话，别再东拉西扯了。”见陈锡没有异议，和沈讷言再次坐下了，才道：

“你这个人，是世间少有，我看不透的存在啊！”

陈锡想起，吟稣也与T说过类似的话。

“我看见你，”老人的眼睛朝着窗户那边转去，目光渐渐深远了，“看见你的许多事情。你似乎是一个节点，从你之后，我的预测变了又变，越来越不受控制。”老人低下头无声地笑了笑，“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事情会走向何方了。”

陈锡还是信这位原作大能的话的，T听对方这么说心下一喜，脸上也不禁染上了几分笑意：“那很好啊。你不知道，这其实对我来说，是好事。”

老人盯着T的眼睛看了很久，道：“但你却叫我难办了。”

第九十二章

陈锡不明白T的话：“为什么会……让你难办？”

老人缩回了头，搭在背后做靠枕的褥子上：“这是我的使命，我存在的意义。”

“但因为阁下，扰乱了进程。”老人转过头，目光中只留深深的忧虑。

陈锡问：“你要做什么事？”T想，是与那个神力者有关的吗？

这些日子陈锡一刻不停地牵挂着此事，也在不住地回忆，期望自己能再想起一些不一样的信息。但始终无望，那个机械的女声吐露出的文字始终与T隔着一层。T知道，那是梦境与现实；T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把它当作伴睡的乐曲了，根本没管它说了些什么。

老人盯着T：“无论如何都于事无补了。”

陈锡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想见我，见了却什么都不与我说。”

老人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不，不是。”T的目光始终紧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要小心，”T抬头看了看天，“我的日子不长了，在我死后，你的身边会发生变故。”

陈锡哽了哽，道：“你还是帮T们的？为什么？你不是说未来已经发生改变了吗？”

老人“哼”了声：“所以我今天见了你，并且告诉了你这个——有点防备吧孩子。”

“为什么？”陈锡不能冷静下来，“你明明……明明……”

老人道：“抱歉——如果能让你好受点的话，”T抬了抬手，像是要托举什么东西的动作，“你不嫌烦的话，可以听我讲讲。”

陈锡没有作答。

“一个国家的国嗣关乎了社稷未来，”老人把举过头顶的手放回了膝上，“继承人的选定和培养往往是令君王们头疼的事情，有些迟迟不定，有些定了又废，废了又定——古往今来，这些行为都是损伤大局的。不定继承人，会导致子嗣争斗、政权不稳；定了又换，会让两股势力争锋交错，人心不稳吶！”

陈锡隐隐感觉到了什么：“那你为什么要见我，要与我说那些？”

“我说了，未来已经改变，”老人轻笑一声，“老头子也不得不顺应天意啊！”

“那……！”陈锡简直觉得与T说不下去了。

老人道：“瞻前顾后反而不妙——你怕死吗？”

陈锡一下被问懵了，默了默才道：“我倒没想过。”

“那你现在想想。利益与风险是并存的，要成多大的事，就要冒多大的风险。你们做的事，当然是要把命赌进去的！”

陈锡想了想，道：“真到了那一天，死也就死了。”

“‘死也就死了’！”老人重复一遍，道，“哈哈，你这小子，不怕死，却怕输！”

陈锡道：“我输不得。”

“那就小心点，”老人道，“但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天硬要你输你也做不了主。不过，不过，”T淡笑着看陈锡，“那都是贼老天的锅，大可不必怪到自己头上。”

陈锡顿了顿，道：“那T想让我输吗？”

老人摇头：“这可说不一定。”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陈锡不由得恭敬起来，惹得老人心照不宣地一笑，“那个神力者，T的力量是什么？”

这话出口后，老人的神色明显变了变，T满含深意地望着陈锡：“你如何知晓的？”

陈锡笑：“既然我可以改变未来，那知晓这些也不奇怪，对吧？”

老人狐疑地盯了T半晌，然后道：“那你不应该还来问我。”

这不是没认真听，忘了吗……陈锡也是颇为无奈，当初谁能想到自己会穿到书里来呢？早知道T熬夜都会一丝不茍地把它听完的！

“实不相瞒，我把T忘了。”陈锡一脸真诚。

老人沉默良久，道：“这个，恕我无可奉告。”

两人从国师府出来后，吟稣还是没有在约定地点出现。陈锡不禁担心，和沈讷言商量：“要不，你在这里等我，我再去王宫看看？”

现在的王宫必定异常危险，陈锡是神力者还能脱身，但带上沈讷言就不一定了。

沈讷言想了想，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