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角不当也罢(192)
T捂着脸,哭得停不下来。
“这后面……还有一行字。”吟稣思虑再三,还是说了。
陈锡翻过纸——那是潦草至极的几个字,陈锡好险分辨出:
“何卞敬上。”
“难道,”陈锡急急转过头看吟稣,“何叔也罹难了吗?”
吟稣默了默,道:“总有风险,T们两人被发现了。”
陈锡捂着额头,身子不住颤抖;缓过一阵,T抬起脸:“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鹿国暴乱后不久。”
陈锡无言了,T呆了半晌,缓过了气,粗略地一抹脸庞,快步走向桌案:
“没有何叔的斡旋,起义军的事我得更加小心了。”
平朝发出最后通牒,事不过三,若男主再不回应,那平鹿协议自动作废。陈锡便可再度使用神力与之作战。
这些天男女主避而不战,即使出战男主也不亲自领兵,陈锡很难不怀疑T们是不是憋了什么坏招。
T已经十分防备了,但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用上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疫毒。
军中没来由地生起疫病,连起义军也无可幸免。陈锡察觉出了不对,请起义军中的奇能异士看过,有人说出这病不似寻常,倒像是蛊虫而致。
陈锡心里明白了大半。可是蛊虫不会传染,但这疫毒却不停地蔓延。
T带人各处探查,锁定了嫌疑——军中大部分饮用水的来源,是一条由男女主辖地而来的河。
陈锡下令不再从此河取水后,情况果然好了很多。可是中蛊的人太多,T紧接着又开始研制解药。
蛊毒本身是很难解的(除非是制蛊者),但陈锡却是个意外——生灵法则拥有治愈的能力,T寻思,能不能像吟稣T们一样,将神力寄托到T物之上。若能如此,解药自然便制出来了。
在这期间,暗线发来消息(何卞遇难后,联络人由其T人继承),鹿国国师逝世。这已经是五日前的消息了。
陈锡放下手中的字条,对吟稣道,语气很沉:“国师死了。”
吟稣点头。
陈锡叹了口气:“你能知道T们在做什么吗?”
吟稣沉吟片刻,道:“国师的遗嘱,叫T们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吟稣的表情颇为古怪:“木海之底——这地方,你们可去不了。”
“那就是说,你能去咯?”吟稣默认了。木海是大陆最大的一个内陆河,位于西南方。陈锡在脑中思索一阵,道:“这地方还没被起义军控制。”
吟稣点头。
陈锡站起身:“我过去看看,敌暗我明终不是个办法。”
“那,我和你一起。”
陈锡看了看T,语气十分正经:“T们不会说我作弊吧?”
吟稣看不出对方是想让T去、还是不想让T去,想了想道:“我主要是好奇,不会违反约定的。”
陈锡点头:“我就是那么一说,你不在,我可不知道怎么去。”T的目光移到桌上,“只是我得把解药制完才行。”
转移神力的方法确实有用,不过也确实耗费心力。陈锡不敢太过逼迫自己,紧赶慢赶三日后才完成份额。
两人正要起行,又见着长史着急忙慌地来报:“皇上,今日鹿国领兵的,是那叛臣柳写忧!”
陈锡眨了眨眼:“T们阻挡不了了?”
长史摇头似波浪鼓:“不不不——就是,”T一脸愤恨,“柳将军被T气得犯了疾,在战场上晕过去了,这……还要麻烦您主持一下大局。”
“行吧,”陈锡放下行囊,一边踏进屋内,一边褪下外衣,“我去会会T。”
第一百零七章
在柳写忧的事情上,陈锡除了刚得知消息时的悲伤与痛苦外,就没再表现出什么。T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令吟稣十分吃惊。
有一次,由柳央华的话题转到柳写忧,吟稣顺势说道,以一种不含什么感情的方式:
“T真是可恶。”
陈锡诧异地扬起头看看T,笑了:“能让你开口,还真是难得。”
吟稣道:“T欺骗了你,难道不是吗?”
陈锡沉吟半晌,抚摸着摆在面前的东西——一个精雕细琢的玉质镇纸:“你知道么,”T抬眼,“与我相处的柳写忧,我不信T会背叛。”
“可事实是,T已经背叛了,毫无转圜的余地。”
陈锡笑了下,但笑意不达眼底:“我在书中看到,T是个为了爱情没有是非的人。这种人被一些词修饰得光鲜亮丽,甚至为一些人推崇,实则这两种人都脱不开自私的影子。前者为了自己的情感无所不用其极,不加控制欲望;后者推崇这些极端的‘利T者’,实际上是在期盼自己能成为T的受众。
我早就知道,但我还是——因为我觉得,确实的经验比‘道听途说’更为可信。不过,T依然做了这种事,”陈锡看向吟稣,“你说,我是怪谁呢?这件事,到底还是有我用人不清吧。”
吟稣沉默了,原本的“谁也无法预料”在陈锡那里,变成了“早有提示”,若要耽陷于此,T肯定不能释怀。
“不过最重要的是——吟稣,我先前说起你可能不以为意——我不愿相信这种行为会出现在,我认识的那个柳写忧身上——不不,我不是说T没有做这件事。你与T并不熟识,所以不能知道,这一切是多么矛盾啊!就像一个虚假的,对,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
T站了起来,不安地踱来踱去。
吟稣也随T站起来,并且为朝向T转过半个身子。T这个动作似乎把陈锡当作易碎的瓷了:“我们是真实的。”
陈锡猛地停下脚步:“正是如此!虚假与真实,矛盾不堪!我们应该怎样去面对——”T话到半途急急束止了,就像过山车顶端那几秒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