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是什么(122)
木棉若无其事地继续开启他生活的节奏,涂抑却胆战心惊地想要赔罪,开始疯狂地黏着他。这段时间除了必要的课程涂抑几乎都寸步不离地跟着木棉,社团活动从不缺席。
这天木棉遇见大量工作需要处理,一个人在办公室留了很久,涂抑陪着他,不过木棉不让他在办公室待着,把他赶去了活动室。
快要深夜时木棉终于结束了工作,便去活动室找涂抑,活动室的门虚掩着,他上前正要推开时,涂抑忽然在里面说话了,声音是木棉从未听过的冰冷。
“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请人来带你走?”
“我只是想留下来陪陪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是小啄。他听起来很受伤,声音在发抖,委屈极了。
对比起来,涂抑像一个欺负人的恶棍:“我再说最后一遍。”
隔着门板,木棉能想象出涂抑说这话的样子,他一定是极具压迫性地逼近了对方,面容会出现某种锋利的棱角,看起来十分可怕。
果然,小啄的声音低了下去,完全被他的气势压垮了:“涂抑,你总是这样对我。”他可怜地控诉对方,“从小到大你永远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讨厌?”
从小到大?
木棉意外地想:难道他们小时候就认识?他们是什么关系,邻居?亦或发小?
“因为木棉吗?”
小啄忽然提到他的名字,木棉没空继续思考,重新听着他们的谈话。
“因为他,所以你要继续留在这里,还要把我赶走,一年多了,难道你还没有玩够——”
砰!
一声巨响,木棉在门外吓得一抖。
紧接着他听到小啄的申银声,还有涂抑越发暴躁的低吼声:“你的嘴巴里要是再敢出现他的名字,我一定把它剜掉。”
木棉胆战心惊地把门推开一些,很快他看清了屋内的状况。小啄摔在地面,嘴角有血,应该是被涂抑一拳打倒的。他的旁边还倒着一副形状惨烈的桌椅,想必涂抑在动手前还暴怒地摔了桌子。而涂抑这时候正粗暴地拽着小啄的头发,那把熟悉的折迭刀正抵在他的嘴边。这场面足够吓人,木棉盯着涂抑的后背,脸唰一下就白了。
小啄惊恐的目光看向了他,瑟瑟发抖地向他求救:“木棉......你、你帮帮我......”
涂抑浑身一滞,愕然转头,在看到木棉的同时立刻藏住刀,换上了另一种模样。
“学长......”他很温和地站着,软而蓬松的卷发看起来没有一点脾气,“你事情忙完啦?”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无比自然地开始问候木棉。不知是有意无意,小啄在这时候动了,他一边痛呼一边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胆怯地看了眼涂抑,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活动室。
他虽是无声地走了,却把指控烙在了涂抑身上。此刻,屋内两人,一个门内一个门外,寂静地对视着。
忽然间,木棉转身便走。
涂抑急忙追了出去,牵住他:“学长!”
木棉急促地甩开他,力度过大,把自己摔到了墙上。
涂抑担心地伸手去扶:“没事吧学长?”
“没事。”木棉表情平静,但是他的呼吸很不稳。
“学长。”涂抑看着他,“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没有。”
木棉装作没事般要继续走路,忽被涂抑抓着手腕按在墙上。
“没有?”涂抑的目光中是洞悉一切的沉稳,“那你在害怕什么?”
“我......”
却没给他找借口的机会,涂抑直接抗起他回到活动室,把人放在一张课桌上面。
“涂抑你——”木棉恼怒这种时刻自己在他面前的无能。
涂抑单蹆挤在他双褪间,把他牢牢禁锢着,变本加厉地展现自己的强大,然后,他静静感受着木棉浑身轻微的颤抖。
等他开始府摸木棉的时候,木棉有些抵触地绷紧了身体。
涂抑面露沮丧,抱着他,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伤心地说:“学长,你不要这样子,我好难受。”
木棉还是面无表情地坐着,没有像以往那样心软地安抚他。他恍若涂抑不存在一般,眼睛直视着前方,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在失神。
一段时间之后他闭了闭眼,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涂抑。”他严肃地开口,“其实那天你在旧教楼威胁曾耀的时候被我看到了。”
涂抑不再动了。
“还有刚才,我听见了你对小啄说的狠话,也看到你对他比着那把刀。”
涂抑直起身,沉默地盯着木棉。他的手还抓着木棉的双臂,那力道正在逐渐加重,木棉的脸越来越白,他不知道涂抑会对他做些什么,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看到涂抑眼中划过一抹冷光,看着他阴沉的面孔靠近过来,他的双臂越来越痛。他闭上眼睛,等待自己即将面临的一切。
可是什么可怕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个吻安静而平和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睁开眼睛,看到涂抑升起温度的目光,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因为他的心脏收缩太久,身体已经麻痹了。直到涂抑笑了一下,才把他的意识勾了回来。
“你......”
“我知道。”涂抑放开他的双臂,转而搂住他的腰,很轻,是一种既有分寸也有安全感的姿势。
木棉有些迟钝地发问:“什么?”
“我知道学长看穿了我。”他不生气,也不害怕。他的语气很委屈,似乎木棉只是揭穿了他某个用心准备的惊喜,而不是他的那些恐怖行为。
他的道德感果然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