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是什么(22)
涂抑忽的靠近,手臂从木棉身后绕过来,虽没碰他,却宛如拥抱上了。
“是这个吗?”
木棉心慌意乱,“恩”了一声,眼睛不安地飘摇。视线朝下时猛地触到个……木棉大吃一惊,立刻弹回目光,手忙脚乱地远离。心慌作了一团,脚就缠了结,打湿的鞋底在地砖上忽的出溜一下,人咣叽摔了下去。
“学长!”涂抑大叫一声,立刻就要冲过来。
木棉忍着身体剧痛,不忘记提醒:“别碰我!”
涂抑折转过身,取下一张浴巾把木棉严严实实包起来,这才伸手抱住。
木棉只觉得一瞬天旋地转后,整个人就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抱起来,抬头间,就看到涂抑还在滴水的下巴。从这个角度看去,涂抑便不见任何傻狗气质,那高挺的鼻梁坚毅而可靠。
心想,这傻狗原来还有这样一面。
涂抑将木棉抱上沙发,碰木棉的时候始终以浴巾隔着,半跪在沙发边认真地从膝盖捏到脚踝,“痛不痛?”
木棉摇头。
涂抑松了口气:“看来没伤到骨头。”
掀开浴巾一看,却见膝盖上一片淤青,提着心道:“这还能不痛?”
木棉无所谓地说:“不是没伤到骨头嘛,淤青不怎么痛,我感觉还好。”
涂抑紧皱眉头:“这么大的淤青不可能没感觉,你忍痛力很强吗?”
木棉第一次被人这么问,愣了一下,然后说:“应该是吧。”
涂抑觉得这话没什么可信度,很执着地确认:“以前你受伤是什么感觉?”
木棉说:“我很少受伤。”
涂抑:“那小时候呢?小时候多多少少会伤到。”
木棉沉思出结果:“啊......小时候很痛。”
“那就不是天生的。”涂抑说,“就跟你的洁癖一样,是之后才变的。”
木棉反倒呢喃:“是吗......?”
“学长。”涂抑忽然认真地看着他,“你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变这样的吗?为什么?”
木棉恍惚片刻,低声道:“不记得......至于为什么......”他像是自言自语地呢喃,“是啊......为什么呢......”
他思绪游走,便没看到涂抑眼神的改变。那双浑身上下最像狗的圆黑眼珠,骤然闪过一丝冰蓝色的冷光。
“不知道了。”木棉回神,不想纠结此事,难受地动了动身体,“衣服都湿了,不舒服。”
刚才他摔在地上,本来就已觉得脏,此时忍耐到极致,想要站起来:“我要洗澡。”
“啊。”涂抑连忙起身为他让路,“那你先去洗吧学长。”
木棉起身的动作骤地一顿,脸上红红白白闪了一遍,最后铁青着脸,瞪着涂抑光溜溜的身体说:“你好歹穿件衣服!”
第13章 小狗这么真诚
被木棉高声一吼,涂抑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未着片缕,坦诚示人,顿时也慌了,啪嗒嗒踩着步子跑进浴室,很快,裹了半截浴巾出来。
虽还是没有衣服,但总算不像个暴/露狂了。木棉这才发现,他身材有锻炼过的痕迹,肌肉适中不夸张,形状好看,散发出一种蓬勃且健康的气息。木棉下意识想问他平时在哪个健身房锻炼,还好反应过来,细细琢磨,觉得这人肯定是在家帮父母干了太多活。那这身材是得多少活儿才能练出来啊?木棉越琢磨越心酸,看涂抑的眼神渐渐怜爱。
涂抑被那慈爱的目光看得莫名,正浑身不自在时,木棉终于取消对他的折磨。
“我去洗了。”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浴室。
膝盖处可怕的淤青每走一步就刺涂抑一下,“学长,真的不痛?”
“还好吧。”木棉仍旧淡然处之。
涂抑揪心,生怕他吃痛摔倒,亦步亦趋地紧跟他身后,手臂呈环状护着,以备随时可以接住他。没想到木棉真的浑若没事人一般,顺利地走进浴室,踏进淋浴间转身一把将玻璃门合拢,手指着门外:“出去,再跟着我报警了。”
涂抑啪嗒啪嗒,怎么来怎么回去。
木棉从浴室出来后,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对涂抑说:“好了,你现在去洗吧。”
涂抑不急着进去,而是站到木棉面前,“学长,你这个膝盖需要涂药的。”
木棉低头看了看,“噢。”
“我帮你涂吧。”
擦头发的手猛地顿住,木棉掀起眼皮看他。
涂抑说:“我洗完澡后很干净,这样的话,可以允许我直接碰你吗?”
木棉第一反应是拒绝,但见涂抑表情真挚,狗眼祈怜,话到嘴边折了个弯:“随便吧。”
涂抑便欢天喜地地走了,他很快洗完出来,穿着家里给客人备的新浴袍,浑身散发着沐浴清香。
“学长,药箱在哪里?”
木棉想要起身去拿,被他制止:“你坐着,我去拿。”
木棉耸肩坐回去,给他指明方位,看他提着药箱过来单腿跪地开始翻找。
“学长,你箱子里怎么都是些抗生素啊?你平时用很多吗?”
木棉惊叹他的医学常识还不错,“恩,就用用。”
“这个用多了对身体不好。”涂抑一脸担心。
木棉好像不太喜欢听到这些话,表情变得严肃了些,提醒他:“摔伤药在下面。”
涂抑将摔伤药取出来,用棉签沾取,“有些凉。”说着,一只手握住木棉的脚踝。
跟先前跳舞时不同,此刻没有洁癖作怪,木棉更加平常心地接受他的手掌,那掌心和记忆中一样有力温厚,向木棉的心脏鼓动出一种难以名状的跳跃。
沾满药水的棉签碰到伤处,涂抑动作轻柔,一边涂药时一边帮木棉吹,像是呵护着脆弱的小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