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是什么(74)
“还有什么?”涂抑的呼吸近在咫尺,但他似乎并不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他的眼皮委屈地抬了抬,眼眶里流动着可怜的神色,“学长不关心我的技术吗?可是我觉得学长还是有点喜欢我的,难道不是吗?”
距离被他逼至极点,木棉不得不后仰身体,他变弱的气场令一番辩解毫无力量:“你、你的感觉是错的。”
“真的吗?”涂抑显然不信,他大胆地低头,到底还是很收敛,逼近木棉嘴唇的瞬间撇开,对着他的耳廓似擦非擦,“那学长为什么不推开我?”
渐渐地开始放肆,他紧盯木棉发红的耳廓,只需轻轻低头就能碰到。
忽的,头顶窜来一阵凉风,他起初以为是木棉终于用眼风对他发难,仔细一瞧发现对方垂眸低头,根本无心冷艳的样子。
那阴风从何而来?
就在涂抑思索的这半秒间,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从天而降。这声音涂抑太过熟悉,愕然抬头,便和一条蛇信亲密接触,差点用脸蹭上去!
“啊!”
他一把弹开,颤抖地指着出现在木棉头顶上的蛇。
“它怎么会在这里!”
木棉用手指亲昵地与蛇头蹭了蹭,声线冷淡:“因为这是它的家。”
涂抑一噎,发现这个家里只有自己是借住的身份,气势立马弱下去:“是哦......好长时间没见,哈哈。”涂抑怕蛇,平时在家从不会靠近蛇架,后有木棉关照他而打造的玻璃房,除了接回家那天和蛇2见了一面,之后就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在他的世界基本处于一个隐身状态。
“......原来它还活着。”
木棉危险地抬起眼皮:“你什么意思?”
涂抑知错就改:“没什么,我嘴瓢了。”
木棉勉强放过他。这时,蛇2已经备受宠爱地缠到了他的手臂上,正支棱起上半身冲着涂抑嚣张地吐信子。
“这两天蛇2食欲不太好,所以送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刚刚才接回来,还没来得及放架子上。”木棉说,“你要是实在害怕的话就——”
涂抑这会儿必须装一回懂事,争宠嘛,谁弱谁有理:“没关系的学长,我忍一忍就好了,虽然我真的很害怕,但是就这么把蛇2关进去也太可怜了。”
不料木棉说的却是:“你误会了,我是想说你害怕就先自己待房间里去,蛇2好不容易跟我玩一下,它生病了你暂且让它这一回。”
“......”涂抑惨烈翻车,愤然离席。
在房间里关了一阵之后木棉来敲门了:“出来吧。”
涂抑想拿乔,结果木棉根本没有再敲第二下,只好自己灰溜溜地开门。客厅里,木棉刚关上玻璃屋,闻声朝他点了点头。
“马上就要放寒假了,你回家的票买好没?”
“啊?”涂抑因这突来的话题愣了愣,“就买......”
“早点买。”木棉担心他远门出得少没有经验,“春节的票很难抢。”
“知道了。”涂抑根本没有放假的兴奋,“学长你也要回家吗?”
木棉奇怪地看他一眼:“过年当然要回去。”
“哦。”涂抑问,“什么时候走?”
木棉想了想:“大概是考完的第二天吧。”
涂抑:“那我把票买在后一天。”
“随你。”
叫苦连天的考试周结束后学校里陆陆续续送走休假的学生,木棉也在一天早上被家里的车接了回去。
走时,涂抑下楼送他。
“学长......”
半只脚已经踏入车内的木棉又退了回来,眉头微微皱着:“只是一个月不见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你搞这么悲伤干什么?”
涂抑耸拉着眉眼:“我一天见不到学长都浑身难受。”
木棉沉默着,他双手抱胸,表情冷若冰霜,随后,快速且凌厉地说了两个字:“过来。”
涂抑立马会意,乖巧地送上脑袋。
木棉快速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好点了吗?”
涂抑展颜点头。
木棉道:“你明天不是也要回家吗?早点把行李收拾好,走之前检查好证件。”
涂抑:“知道了学长。”
“恩。”木棉进车关门,却没有立刻吩咐司机出发,稍后,他又放下车窗,对着外面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道,“回家好好过年......下学期再见。”
涂抑感动地应下,对着车子疯狂挥手,原地相送直至消失。
中式园林树中见花,水中生山,鸟鸣啁啾,宛自天开。在城市的喧嚣中独僻一片清幽,揽人间之本色。
忽的,大门开启,惊飞几只小鸟。
汽车缓缓驶入,低调的黑色因其昂贵的材质泛出生人勿近的冷光,鸟声似乎低垂,林中众景皆被压出沉毅。
车停时,木棉正襟危坐地理了理衣领,司机为他开门,落地的皮鞋被车身上的冷光一扫而过,车内车外,只有黑白两色。
一条曲径从停车场连至园内,走过中庭景观才能看到落在深处的主宅。木棉一身黑,大衣剪裁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宽肩薄背窄腰,那是堪比模特的完美骨架。
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提着行李走在他身后,宅门面前,他忽然顿住脚步。司机习惯如此,始终保持落他身后一步的距离,跟着他停下,目光微垂,不去直视主人。
木棉凝望着大门,脸颊紧绷,表情严肃。一种无形的压力从这厚重大门内深深渡了过来,这是他的家,可他全无自在轻松。
片刻之后,他推开大门,垂眼迈入,封闭在这凛然严厉的古宅之中。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旧文都有新评论,这篇却没有,我爆哭哇哇哇哇哇,真的有人在看这篇文吗呜哇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