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视侦探—魔女游戏(27)

他似乎变得不像自己。

「这样很好啊，人总会有喜怒哀乐。想哭的时候放声大哭，想笑的时间开怀大笑，这才是人生嘛。哭泣不代表软弱，只是真情流露。抹干泪水，我们会变得更坚强。」吉姆看到阿尔怔怔地看着他，才发现自己忽然开始说教，不好意思地抓头：「阿尔少爷之前总是面无表情，我都不知该如何跟你相处，现在的你亲切多了。」

阿尔似懂非懂地点头。

涅墨亚笑着附和：「我也觉得现在的阿尔大人更容易亲近。」

「不管结果如何，这段路我们一起走。我是你的向导，绝对不会丢下你。」

吉姆伸出手，涅墨亚意会把手迭上去：「当然算上我！天涯海角，我都会追随你！」

「我们共同进退，一起救回康纳先生。」

「来吧，阿尔大人。」

同伴温暖的话语，暖意在胸口漫延，给阿尔面对改变的勇气。他也伸出手放到最上方，三人的手迭在一块，相视而笑。

「好——！」

康纳，你说得没错，敝开心胸与别人相处，我也能认识新的朋友。

「看来你们已整理好思绪，还有什么事可以效劳？」

藏书人的声音重拾往常的欢快，他也为阿尔的成长高兴。阿尔向他交代目前的搜查结论，以集思广益，藏书人听完，深深叹一口气。

「灵魂与身体割裂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

他也没法理解康纳为何要挺而走险作此豪赌。

「有机会逆转吗？」

阿尔最关心的始终是这一点。

藏书人的回答如一盆冷水浇到头上：「人与生俱来体来有一条银链，把灵魂系到肉体上，死亡时会自然分解。银链一旦断裂，一般没法修复。」

「那么阿尔少尔所做的事岂不是」吉姆欲言又止，「徒劳」二字他没说出口，现在打击士气没有意义，于是僵硬地打住。

阿尔没听漏藏书人的弦外之音，直接追问：「你说的是『一般』情况，那么你是有别的方法？」

「你问对了人。」藏书人神秘兮兮地压底声线：「你知道我堂堂大炼魂师为什么会被逼当个管书库的杂工吗？」

「因为你触犯禁忌，被教会勒令以劳力偿还罪孽。」

「是这样没错，不过具体来说」藏书人尝试卖个关子热络气氛，却发现阿尔等人没有反应，唯有没趣地解释：「因为我把某场大屠杀收集而来的灵魂安插在人偶上，试图让它们『活』过来。」

创造生命乃神明的伟业，妄图染指者皆属重罪。

吉姆难以致信地问：「让没生命的人偶『活』过来，真的能做到吗？」

这方面已经超越一般人能理解的范围。

「为灵魂建立连系，炼魂师就是这么一回事。只要能付出相应的代价，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

生命本身就是没法解开的谜团，如何无中生有，只有神明才知晓。

「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藏书人没多说什么，只抛下这句，便匆匆截断通讯。

他大概也有自己的打算吧。

正如藏书人所承诺般，他也在力之能及之处竭尽所能帮忙，某程度上令阿尔感到安心。多一分助力，康纳的生还率便高一分。

「阿尔少爷，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我们动身吧，在幻境走一圈收集盒子。」阿尔看着同伴的眼睛，清晰交代：「目标没变，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吧。」

康纳，如果这是你希望我走下去的路，我会走到最后，然后亲手抓住真相。

等着我。

第36章 37. 回归

阿尔他们拟好行动方针，收集盒子是首要，回收缺页是其次。魔女之书的缺页共有五张，分别散落在五个地点，而他们身处的碧波滩正是其中之一。碰巧阿尔亦感应到盒子的气息，于是原地展开搜索。

幻境内时间概念紊乱，没有日夜轮替，周围黑漆漆一片，恍若无星之夜。唯一的亮光源于海上，蓝光藻密密麻麻铺满岸边，光之轨迹犹如沿着海岸线雄雄燃烧的湛蓝火焰。

啦啦啦——

倏地，悠扬歌声乘风而至。

柔软的嗓音与规律的潮声和唱，带着淡淡的哀戚，乐韵渗入心扉，魅力感染人心，令人不自觉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吉姆却马上捂住耳朵，面露恐慌。

是海妖！

所有海岛居民也知道，海妖的歌绝对不能细听，美丽的歌声会迷惑人心，引诱猎物到海里淹死。

吉姆紧张地催促：「阿尔少爷，你也快点掩耳！」

阿尔却没任何动作，凝视声音捎来的方向，专心寻找歌者的身影。吉姆把心一横，从后掩住阿尔双耳。他是向导，有责任保客人周全，即使这样做或会令自身陷入危险。

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思绪，阿尔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

他气急败坏地大喊：「海妖的歌万万不能听啊！」

「小吉啊，小吉。你干嘛啦？」见吉姆动手动脚，涅墨亚不耐烦地拉开他，连珠炮发地质疑：「你不是已经死了嘛？水鬼哪有怕水的道理？紧张个什么劲呢？」

涅墨亚以看傻子的态度，作了结案陈词。

「你淹不死的。」

对了，我人都死了，还怕什么被拖进海底淹死？

他还是不放心地说：「可是，阿尔少爷与狮兄你们」

他马上收到涅墨亚一枚大白眼。

「你当我是什么？本大爷可不怕那些破嗓子的老女人！」

知道了，我知道狮兄的厉害了，不用以这种看垃圾的眼神看我。

「涅墨亚，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