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渔村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72)
才学出众的青年连连道破灯谜谜底,引得围观少女红了脸,含羞带怯的视线不住地望向清俊郎君,待看到对方从店家手中接过别具匠心的灯笼时,心底不约而同生出一抹期待。
那是给自己的吗?
在道道灼热视线中,青年面色如常,眉眼温柔,朝一个方向走去,在诸多目光中将手中“珍宝”郑重地送至一青葱少女身前,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红了耳朵。
清雨楼屋顶,前世已过而立之年却单身至今的傅月庭笑看着下方熙熙攘攘,举起手中杯盏浅饮一口,感慨,“年轻真好……”
倘若……
倘若什么呢?
傅月庭微怔。
不是第一次了,他的脑中一道惊艳的身影浮现,蓝尾摇曳,海面泛起一阵波澜,金色的眼眸璀璨明亮,一眼便难以忘记。
傅月庭猛灌了一口酒。
他大概醉了。
开始胡思乱想了。
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原来他的酒量这么差,幸好之前他因为不喜欢酒味几乎不碰酒。
傅月庭为末世前自己的洁癖而庆幸。
杯中酒品质不高,但醉人。
傅月庭眼神迷离,脑中的身影却愈发清晰。
鲛人的一颦一笑,鲛人转身没入海面时充满力量感的腰身,鲛人刺穿猎物的利爪,鲛人吃饱魇足后惬意的眼神,鲛人垂在海面的蔚蓝长发,鲛人看向他时晶亮的眼眸……一幕接着一幕涌现,傅月庭不自觉伸出手想摸摸觊觎许久的蓝色长发,却摸了个空。
傅月庭怔愣,恍然回神,耳边传来下方的叫卖声、嬉笑声。
他举起手中杯盏,晃了晃,酒液已尽数入腹,徒留空杯。
傅月庭起身,身形不见一丝摇晃,眨眼间消失在屋顶。
庙会,无趣。
傅月庭找了茶水摊座下,以清茶解酒。
边上的一桌,约莫是和王余安原本的计划一样的一对人,有定亲苗头,但还差些火候,想趁此几乎深化感情的。
言语间亲昵不足,暧-昧有余。
“何姑娘,多谢你陪小生去书铺……”
“郎君客气了,还未多谢前几日郎君赠画,那画中人可是我?”
“自是姑娘……”男声顿了一顿,才含羞带怯道,“唯有何姑娘如画一般角色。”
傅月庭:“……”小兄弟,你怎么回事,大男人,扭扭捏捏。
傅月庭面无表情地喝下一碗茶,招呼老板,“再来一壶苦茶。”
身后的打情骂俏还在继续,傅月庭几大碗苦茶下肚,酒醒得差不多了。
来小茶摊躲清静是他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傅月庭及时止损,转身进了一家规模不小的茶楼。
众目睽睽之下,男女相谈要含蓄得多,傅月庭满意了,心下松了口气。
一息后,说书先生上场,面色红润,一出口便充满着欢喜,“良辰美景相伴,今日要讲的是我们海越国太子殿下与其太子妃相识的故事……”
太子和太子妃的爱情故事,用一句话概括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傅月庭:“……”
两刻钟后,满脑子都是太子与太子妃如何心有灵犀,互赠了鸳鸯佩等等诸如此类的巧合故事,傅月庭:“……”
不是,海越国的说书先生全靠皇室养活了呗?
不是长公主就是太子,皇家那点闺房秘事都被天下百姓翻来覆去的谈论,海越国国君属实……开明。
傅月庭受不了这刺激,留下一文钱的赏银,扬袖而去。
临海县之大,找不到“容身之处”的傅月庭索性去了书铺。
想到鲛人,他突然想起来家里那只现在胆子大到与自己抢食的“金钱龟”。
之前一直寻思着要找个时间揭开它的真面目,但总是不巧被各种事耽搁,
择日不如撞日,傅月庭找到临海县最大的书铺。
恰逢庙会,书铺里人不多,交了五文钱后,整个书铺都任由傅月庭翻阅。
傅月庭直奔海货集、各种野史杂记。
半个时辰后,傅月庭捏住一本书页都起卷的册子,唇角上扬,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
此金乾龟非彼金钱龟。
金乾龟,诞于深海,每年七到八月间浮至浅海活动。
一字之差,其价值千差万别。
金钱龟,如尤离落所言,大补。
金乾龟也补,却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傅月庭是在一本杂谈里找到关于金乾龟的描述的。
与金钱龟不同,金乾龟最大的价值在于其龟甲。
乾,苍穹也,刚健繁盛,含天地之法。
故金乾龟的龟甲多被制为占卜法器,有测算之能的能人有龟甲相助,如虎添翼。
可惜,即便是方外之士,再善于凫水,也不可能进入深海搜寻,而金乾龟性懒,能一整月待在海底一处不动弹,即便七至八月游至浅海——那也是相对其此前的深海而言的浅海,对人类而言,还是随随便便就能溺死一船人的场地。
要问人类为何能知晓深居浅出的金乾龟的这些属性?
——来自鲛人口述。
傅月庭叹了口气。
明明是来找家龟的身世之谜的,现在谜底是解开了,还附赠了有关鲛人的记载。
他攥着册子的手指发紧。
所幸,这册子只是杂谈,记载于其上之事多被当做民间怪谈,几乎没人相信其真实性。
自百年前鲛人被迫退离苍鹰国海域、进入海越国深海后,苍鹰国关于鲛人的记载便被有意识的控制住了,渐渐消失在百姓的记忆中。
苍鹰国尚且如此,遑论百年前并无鲛人活动的海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