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祁曦抱胸站在原地望天半晌，被气的笑出声，好像彻底懂了为什么纪封华开口第一句就是要他什么都原谅了。

“你还好吧？”没被气傻吧？

“好、得、很！”

祁安尽力找补：“其实他也没那么想不开来钻万物主的套，他真得快过不下去了。”

“纪家家主死在清剿灵界魔族余孽的时候，他母亲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没过几天，殉情了；他也没有兄弟姐妹，青御宗也不需要他帮什么……”

祁安的声音低下去，语气悲戚，“剩下他能做的、愿意做的，也只有镇守域外了。”

“就只有一直做这件看似有用但没多大用的事情。”

祁曦哑然，泄了气，无力的合眼：“我知道了，不会和他生气的。”

“师尊，我看完了，周围一切条件都满意。”

“专门为你找的地方你自然会满意。”祁曦状若无事的转头看向他，嗓音温和。

说着他抬手取出一个冰盒，“给你的准备的，一直忘记给你了。”

纪封华自然的接过：“银炎莲？”他眨巴两下眼睛立马就想到了来源，“是师尊那阵子寒毒留下的？”

“……”

要不你还是失忆吧，寒毒都给你猜出来了。

“嗯，特意留给你的。”

“谢谢师尊了。”

纪封华收下，然后他饱含谴责的目光并不隐晦的扫过一旁站着的祁安。

祁安：得嘞，他去黄泉鬼渊也是我的锅。

剑灵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多余的东西。

“你去修炼吧，周围有为师帮你看着呢。”

“嗯。”

看着纪封华乖乖走进刚才布置的聚灵阵法里，祁曦把目光投向祁安：“现在到你了。”

“啥？”

“阵法入门指南，开始看吧。”祁曦给他甩了本书出来，“七天，背完。”

祁安比划着三指厚的书：“你认真的？”

“只让你学阵法已经很不错了。”祁曦瞟他一眼，道。

祁安：这世界对剑灵的恶意终究是太大了。

祁安愤恨地坐到了纪封华不远处——捧着他的书。

祁曦对这个状况满意了，自己找了棵树坐在上面看着。

之前不带纪封华去纪家是因为镜面世界他和纪家关系也不好，但现在……要去看看吗？

祁曦开始在交流赛之后的行程里筹划这件事。

那是镜像！

“修炼成果怎么样？”

“镜面世界的灵气对我已经用处不大了。”纪封华搭上他的手借力站起身，皱眉。

祁曦递给他一枚果子：“没关系，往前种种你都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也不需要你处理什么。”

“师尊，我不能接受我又一次什么都帮不上你。”纪封华抬手，但没接过他手中的果子，而是抓住了他的衣袖。

祁曦似是想起献祭的事，明白过来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点头。

“师尊？”

“我同意你的一切决定，只要你别伤着自己就好。”

“就知道师尊最好了。”

没被安慰什么“师尊自己也可以”的纪封华显然心情不错，“好了，我们离开。”

*

交流赛的第一场的胜负是靠秘境排名来定，祁朝支着脑袋看人都进去后，侧首低声问同来的萧梓:“小曦还没到？”

“没来。”

“真是怪了，不是说会来参加的嘛。”

“耽搁了吧。”萧梓道。

祁朝回观赛席坐好，扫了眼同席的诸位宗主后又释然：“罢了罢了，第一关不参加也没什么，不就是到时候再塞个人嘛，又不难。”

事实上，偌大的观赛席，某个角落里，祁曦风轻云淡的看着水镜呈现出来的场景：

“八宗交流赛第一场是靠秘境决定排名，这个秘境是由八宗共同执掌，没什么意思咱就不去了。”

纪封华无言，这样好吗？

不过听他这么熟练，纪封华很自然的问出声：“师尊去过？”

“你师尊怎么可能去过？你师尊我在合适参加交流赛的年纪……”

八宗的交流赛要求只有一条，二十岁之下的修士就行，而祁曦二十岁之前的日子……

“好了封儿，不提这个。你当年年龄适合的时候好像在闭关吧，这会给师尊要个头名回来？”

迟到了第一关，插队第二关？纪封华迟疑：“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就说你是不是二十岁之下的修士？再者说青御宗核心弟子断层的厉害，年龄适合的核心弟子，这回可就你一人。”

“也行吧。”虽然感觉有点怪，不过纪封华被说服了，“师尊你继续讲。”

“这第一场定的差不多是十名之后的排名，前十的排名还得等第二关——

也没人会把底牌放进第一关展示，所以你对半道塞进去也不要有什么大的压力，因为他们都这样，至少都会又塞一个人。”

纪封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我们青御宗也这样？”

“那倒没有，我们青御宗一向坦荡，好像没听说有这个先例。”祁曦想了想，最后如实告诉他。

“……”

谢谢，虽然没难度，但压力突然就大了。

“聊什么呢？”祁安拿着一碟瓜子突然出现。

“聊比赛。”祁曦顺手抓了一把后才想起来问，“哪来的？”

“那边，有散修兜售。”祁安随手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哦，忘了，八宗交流赛来得除了八宗弟子，还有一大批的散修以及大小世家……

毕竟，虽然是叫八宗交流赛，但也没禁止他们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