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封华半晌没有反应，祁安慢慢凑了过去，结果就听见他在低声念叨着什么。

“真像啊——”

和祁曦献祭的时候一样，就这么一点一点消失了。

纪封华攥住祁安的手腕，似乎是想抓住些什么。

后者疼的直皱眉，硬生生忍着呲牙咧嘴的动作任由纪封华这么抓着。

“又是我……”

“当年献祭的时候就是这样，要是我先一步开口，献祭的就不会是他了，害了他一次，现在还有第二次……”

“难过就哭出来吧，不是很丢人。”

感觉手腕处的力道慢慢松了，祁安小心提醒道，“不过给你伤感的时间也不多，毕竟你还要在这待十天半个月，事情处理有点麻烦。”

纪封华抬起手捂脸又站了半刻钟，身上那股悲伤的气息终于淡了些：“收拾下，我们去魔域。”

“？”

在灵界要处理的后续麻烦太多，所以直接转换场地？

*

祁曦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的是黯然无光的灵石壁，勉强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就看见在一旁煮茶的青衣少年。

“主人醒了。”少年递给他一杯茶，“喝吗？我刚煮好的。”

“等会。刚回来有点不适应这具身体。”祁曦按着额头，摆手拒绝，“不过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枯燥，总要找点事情干。”

少年放下茶壶，“修生养性，权当用来扼制杀气的办法了。”

祁曦瞥了眼这身青衣衣摆的淡红色，没说话了。

“主人想必还要一阵子用来冥想恢复，阑风为你护法吧。”略微一停顿，他又道，“只不过明天有一场会您可能需要出面。”

“那群不死心的老东西私下讨论的会。”

“知道了，一天够了。”祁曦点头，“你在我冥想的时候把要告诉我的事整理好。”

“是。”

*

偏僻城镇的郊外小院却聚集了一些灵界“大能”，院子里几人围绕圆桌，或站或坐。

“主战还是以青御宗最为坚持，依我之见这回还是要从青御宗下手。”

“说服不了自然还有其他方式让他们闭嘴。”

“这个不消说，纪涵容我们就是这么干的。”飘雪宫现宫主坐在那把玩着手指，漫不经心的询问，“只是下一个是谁好呢？”

她对面的青年倒若有所思：“话说今天的会没让青御宗那尊杀神知道吧，我们前几天的局就是半路被他搅了。”

“他前几天才出现一次，短时间至少半个月内不会再出现了。”

“他不出现就好，他出现代表的那个可能性实在不敢赌。”

“我倒是不信，这么守着到最后，一具尸体也能醒。”

一把长剑划过半空直直插进圆桌中央，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轻笑：“诸位，很想我啊？”

带你回家

“怎么都不说话？”阑风勾了勾手指，桌上的剑飞回了他手里，“我听你们刚才还在讨论我呢。”

“你，你怎么……”一众人有些忌惮的开口，“你这时候不应该……”

“这不是听见你们想我就来看看嘛。”阑风扬眉打断了他们的话，“别说，你们这回地方还挺不好找。”

忽略桌子上那个大洞，飘雪宫主率先开口：“哪的话，我们坐下聊吧。”

早在阑风出现时，就有站在后方的青年茫然询问带自己前来的长辈：“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客气啊？”

“低声些。”站在他身边的中年人压低声音，“几百年来他从不会在短短几日内接连出现，我们不得不怀疑一个可能性……”

“什么？”

“那个人真的醒了。”

“谁？”

给他解释的男人瞥了眼还站在那的阑风，又压了压嗓音：“曾以重伤之躯击退数万魔族，但被迫献祭那位。”

“可他不是死了么？”

“谁知道……”

“来晚一步了。”

“吱呀”一声响，祁曦推门而入，看见里面大多熟悉的面庞他都想鼓掌了——

还是当年劝献祭的那一批啊。

“曦华仙君……”收到眼神攻击后，开口的人老老实实唤称呼，“不知曦华仙尊有何事？”

“几百年前走到献祭那一步是因为我有伤在身，现在你们不会有人觉得自己在我面前能打吧？”

刚才还在问话的青年当即要往前站出来，好在身边的长辈拦得快。

祁曦很满意他们静默的表现，“所以告诉本尊，我三师姐的事你们当时是怎么筹划的、又是谁动的手？”

*

灵界与魔域的交界处，祁安站在半山腰啧啧称奇：“祁曦说这份顶级传送卷轴你能用上，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不过你确定你要闯魔域？”

“留在灵界只能保证我不死，在魔域待着才能保证我不会出事……”纪封华犹豫一下，改口，“不会出大事。”

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纪封华啧了声，有些叹惋：“还是慢了点。”

紧接着他转身抬头，“好久不见，你是来杀我的吗？”

半空之中落下人影：“你以为吾不敢？”

“那你试试。”纪封华配合地摊开手，“我拭目以待。”

一把长剑毫无预兆的被幻化出来，直冲他面门，纪封华身体后倾，险而又险地避开后疾步往后退：“祁安！”

“刺啷”

祁安举着剑挡下那一击，撤开就把剑扔给了纪封华：“你自己上。”

开玩笑，他又不是杀伐系的，打架这种事打不起来的时候吹吹就行了，真上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