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他想灭世(13)
这小兔子只有巴掌大,毛皮雪白,两只红眸清澈如水,懵懂的看了看司空落的掌心,抬了抬脚,又抬头看向托着他的人,呆呆地歪了歪头。
圆滚滚的一小坨,看上去煞是可爱,是个人都会心生怜惜。
可惜司空落不是人。
小小的一只被长指握的紧了,开始扭动挣扎。
看起来挺小,力气倒是挺大,再挣扎下去可能会骨骼移位。
但这其实也足以见得司空落并没有下狠手。
他微垂着眸子,看着掌心中不断试图挣脱的小兔子,似是真的不解。
“为什么非要挣脱呢,不疼吗?”
他的声音轻轻的,像一阵风。濮阳错将他散落的发丝往耳后别了别,听出了这话语中的深意,柔声回答了他的问题。
“它疼,也没见你松手啊……”
司空落笑了一声,而后又止不住的笑弯了腰。
濮阳错纳闷,好像凡是问到这方面的问题,他都会莫名其妙的笑。
濮阳错将他往怀里拖了拖,问:“很难受吗?”
司空落将小兔子放到了他的肩上,头仍埋的低低的,他笑着说:“挺有意思的。”
濮阳错:“……”
凡是司空落感觉有意思的肯定都不是什么好受的!
他心情复杂的看着怀中人,正要动手却被司空落压了下去。
司空落的舌探过他的唇瓣,钻进他的贝齿,轻轻碰了碰他的舌尖。
哄诱一般道:“别动。”
濮阳错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这恐怕不论谁都得炸啊……
舌尖早已熟练的迎了上去,怔愣中他居然还有心思朝肩头上那只小兔子瞥了一眼。
那小兔子当时看着凄凄惨惨,其实并没受什么伤,骤不及防的被放开还懵了懵,而后晃了晃脑袋,整了整毛,却没想着跑走,反而探头探脑的往他们脸边凑。
濮阳错的脸顿时就黑了,屈指将它弹了下去。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那小兔子安全落了地后往远处蹦了蹦,又旋过身来继续歪头歪脑的朝他们看。
濮阳错的脸更阴了,正要拿脚踢,却被司空落按住了脑袋。
无法,濮阳错只好选择忽略它,而后他含含糊糊的问:“怎么手下留情了?”
“我爱屋及乌”,司空落道。
濮阳错:“……”
他艰难道:“怎么个爱屋及乌法?”
难不成他堂堂魔尊还像只兔子?
司空落言简意赅:“眼睛。”
濮阳错:“……”
好吧……
“怎么了这是?”,他问。
司空落垂眸,“有点压不住了。”
濮阳错咬住他的舌尖,含含混混道:“所以拿我转移注意力?”
司空落挣了挣,没挣动,含含糊糊的问:“怎么不问我什么压不住了?”
濮阳错松开他,挑眉问:“还是让我猜?”
司空落笑了,“不,我告诉你。”
濮阳错略有些迟疑,而后他一把将司空落藏到身后的手扯到了身前,黑着脸道:“我信了你的邪!”
被揭穿司空落也不恼,他垂下头闷闷的笑着,悄然掩去了眼底弥漫上来的混浊黑色。
濮阳错皱着眉,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而后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猛然睁大了眼睛。
“司空落住手!”
他很清楚的知道司空落现在并不想毁世,那他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折腾自己!
濮阳错神情十分复杂的看着司空落抬起头来,他的额心又多出了一道如血红痕,跟他那日画的倒是极像。
他的神情更复杂了,“你还撑得住?”
司空落弯着眼睛没说话。
司空落有没有分寸他可太清楚了,清醒的发疯只能把他吓出病来。
这可受不住……
如今的司空落与魔族倒也没什么区别了,可却偏偏就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就好像是……他本不该如此一般……
濮阳错抿了抿唇,若有所思的拉了拉司空落的衣角,“要不然……你还是穿白的吧。”
司空落笑笑,也没问为什么。
看着手中的袍角化为雪色,濮阳错仍是觉得违和,随手扯出根雪白的绸带蒙上了人的眼睛。
那人居然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你是装了个百宝箱吗,怎么什么都有?”
濮阳错:“……”
“所以什么压不住了?”
濮阳错皱着眉问。
那人的眼睛掩在雪绸之下看不清神色,但濮阳错还是感觉出来,他是不会说的。
他轻微的叹了口气,司空落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肯说清楚,憋的人难受。
濮阳错向来不喜欢强迫别人,除了在生同席,死同寝,也就是殉情一事上格外执着以外,从不愿强迫别人做任何事,当然,这条法则只针对于内人。
所以,他也是实在拿司空落没办法。
非得要折磨自己的话……
濮阳错盯着司空落,眼底有不加掩饰的阴沉色。
非得这样的话……那还不如让他来……司空落有没有分寸不重要,他有就行。
无非就是下手再狠点……
对吧。
一席白衣不染尘,明明是那般谪仙模样,却显得额间那道红痕更加突兀……啧,穿白穿黑好像都不太合适,或许矛盾就是司空落最大的特点。
他抬眸看着司空落蒙上的双眼,这人现在是真的看不见……
不是他干的,是这人自己搞得,也不知图什么。
他牵着司空落的手往汤池方向引了引,却遭到了人的拒绝,“不去,太蒸了。”
濮阳错:“……”
濮阳错还是没说话,拖着人就往汤池的反方向走,动作间充满了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