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他想灭世(16)
“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死了我再死。”
司空落轻轻哦了一声。
洁白的发带在濮阳错手中握的发丝上绕了两圈,他皱了皱眉。
“用得着这么一直试探吗,疑心这么重?”
司空落轻哂一声,“没办法,毛病。”
濮阳错两指一交灵巧的打了个结,似是抱怨一般道。
“毛病怎么这么多?”
……
老老真人在山上守了一夜。
他看着皎白的月从东移动到西,又看着旭日攀上高空。
他叹了口气,拖着酸麻的腿站起身来。
说来也怪,世界重置会将万千生灵都洗刷个遍,然而却独独留下了他们所谓神仙。
那如果将来世界彻底崩塌了呢?
到那时会不会突然有什么人冒出来,告诉他们——这个世界只是他们的一个玩笑,目的是为了带他二人去另一个世界呢?
老老真人摇头笑笑。
那可就真的是个笑话了……
现在地下那些东西已经被他镇压,暂时无法猖狂了,只是还得赶快弄清楚失踪的那一部分去了哪里。
他想先去看看他的小徒弟。
也许,他想要守住这个世界的理由,就是想要保住这两个小崽子……
天光已经大亮了。
耀眼的日光落在雪上,刺的人想流泪……
……
濮阳错终于扎好了马尾,而后将人往怀里一拉,一手搂住了人的腰,另一只手不老实的探到人身前轻轻按上了人的唇。
表情看起来还颇有点幽怨。
“已经十二个时辰了。”
司空落探出舌尖抵住了他的指腹,濡湿的舌染湿了薄薄的皮肤。
濮阳错的神情更加惆怅了。
司空落后仰,整个落进了他的怀里。
说,“陪我出去看看吧?”
濮阳错挑眉,“能出去了?”
司空落笑笑,“嗯。”
濮阳错将人扶起。
听到人想出去时,他的心头一颤,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只是……他也有点好奇,和司空落一起出去逛逛是什么感觉……
想看看和他在一起,世界会不会变得可亲一点。
……
鸟儿在树梢上啾啾叽叽的叫,阳光穿过厚厚的枝叶,洒在这人迹罕至的深林中。
没在魔宫周边,没去永冻山,就好像只是为了在林子里走走,散散心一般。
二人还半点没想过掩人耳目,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出来逛,甚至都不曾放出神识来探路。
这可能是某些不可一世的大佬们独有的特点吧。
在某方面的习惯,他俩也真的是出奇的相似。
也因此,他们也就自然而然的忽略了某个扔了武器抱着脑袋埋进灌木丛里“尾巴尖”都在抖的……“鹌鹑”。
“鹌鹑”等了一会儿,却并没有感觉到被强大猎手盯上的感觉。
他忐忑的,小心翼翼的拨开了眼前的叶子,偷偷的向外瞧了一眼。
就这一眼,他便看到了某位魔尊猝不及防的将某仙尊抵到了树上。
“鹌鹑”吓得猛一扑棱。
也就是这一扑棱,将他正正好好的暴露在了阳光下。
他心下一凉。
完了。
他一定要被灭口了!
仿佛本能一般,他下一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
结果就是看的某二人一阵无语。
濮阳错煞有介事的说:“这玩意儿一定有病。”
司空落闻言轻笑一声,没答话。
感受到两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鹌鹑”忍不住抖了抖,心中叫苦不迭。
他叫安世澈,和师父二人挤在山下一个小破道观里。
据他师父说他们门派以前非常强盛,甚至可以吊打当今的三大派。若非家道中落,传承是万不可能落到他的手上的。
而当他问起门派为什么会没落的时候,师父却不说话了,只黯然的摇头叹气。
虽然师父说的很像那么回事,但他打心眼里还是不相信的,只当这套说辞是师父诳他,想让他好好修炼的。
毕竟当初师父衣衫褴褛的到他们镇子收徒的时候,那些整天嚷嚷着要修仙的小伙伴们,一个也没答应。
原因就是——这怎么看怎么像个野鸡门派啊!
若非他想要修仙的心情过于急切,他八成也会在其他人的劝说下放弃跟师父走。
然而,等他跟他师父到了他师父所说的所谓门派后,他就更郁闷了。
因为那所谓“天音宗”只有他和他师父两个人,还只能委屈巴拉的挤在一个小破道观里。
安世澈:“……”
好在门派的功法还是实打实的,虽然修炼的速度很慢吧,但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们门派的功法以“天然”为本,他今天之所以来这林子里,就是因为功法多日未有所悟,想借着自然的启迪碰碰运气。
结果没成想这一遭居然碰上了他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人,而且还是两个!
虽然他之前没见过,但这俩人的画像早已经在坊间传遍了。
一个是早就凶名在外的魔尊,一个是前几天刚传出凶名的仙尊。
一次遇上两个大凶。
这可怜的“鹌鹑”现在可真是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瑟瑟发抖的团在两个一脚能把他踩死的大能的视线下,心中念念叨叨。
师父啊,徒儿不孝,没法儿给您养老了,您趁早再收一个吧,虽然可能没人愿意跟你,但没关系,徒儿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司空落无语,他瞄了濮阳错一眼,亳不意外的在那人脸上看到了满满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