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117)
温清楚冷冷看着她,冷笑一声:“呵,那日我说的话不够清楚?”
他将衣角抽出来,抬步离开。
婢女站起身,喊住他:“二公子!小姐已经昏睡好几日了。”
温清楚道:“我说了,病了那就去请大夫,我只是一介文人,不会医术。”
说罢,他不管这位婢女哭喊,让姜茶送走。
“尘峰,你意如何?”即墨瑾舟问道。
温清泽一愣,扶了扶额,方道:“买个棺材葬了吧,他好歹陪我多年。”
“我待会叫人去处理,昨日药效应当过了,还是不适吗?”即墨瑾舟喝了一口茶,面上平静,心里却对温清泽的状态有些担忧。
“有些提不精神,应当是副作用吧。”温清泽揉了揉太阳穴。
“坚石旁,雪木生,瑜夺鹿,严墨屿有和你提起过这句话吗?”即墨瑾突然问道。
温清泽摇了摇头,不明所以。
“温志瑜身侧的那位,你需好好注意。”即墨瑾舟提醒道。
温志瑜身侧的那位?
温清泽颇有些困惑的看向他。
“那位女子,很复杂。”即墨瑾舟的回答模棱两可。
女子?
温清泽挑了下眉,他有些猜到了,柳昭玥已经死了,温志瑜身边另一位女子……可不就是那和蔼可亲温柔似水的王妾吗?!
“你那位小厮我会派人处理的,”即墨瑾舟叹了口气,无奈道:“快巳时了。”
巳时怎么了?
温清泽有些不解。
不对!今天不是休沐,他得教谷启行功课!
“抱歉,恕不能奉陪。”温清泽立刻起身,告了别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待那墨蓝衣角消失在最后的门槛处,门关上的那一刻,即墨瑾舟放下了手中点茶盏,手在桌上敲了敲。
他陡然吐出一口血,额角泌出冷汗。
“即墨瑾舟,你干涉太多,这些本不该由你讲出。”
一位黑衣男子推开门,他声音清冷,看着倒像是世外之人,手中还拿着一柄拂尘,仙风道骨。
即墨瑾舟闭着眼睛,默默忍受这钻心之痛。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久前,刚好遇到你们两位聊天就没打扰,在屋顶待了一会,他走远了,不过看起你们对话,时至今日,他还没有想起您。”黑衣男子道。
即墨瑾舟缓缓站起身,额头泌出的冷汗和袖中紧握的拳头却预示着他依旧在忍受那锥心刺骨之痛。
“当初是我一时不察才叫你误入别的地方,救温清泽本就干涉因果,你要将因果之苦加诸你身,可只有让他想起你,你才能免受于因果,现在你同他讲这些,就不怕这反噬疼死你。”
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粒红色药丸。
“柳辞坤是重生。”即墨瑾舟接过药丸,不知有没有把黑衣男子的话听进去,只是缓缓说了句题外话。
“什么?”男子一惊。
即墨瑾舟服下药丸,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
黑衣男子沉思了好久,方才想清楚一些:“我明白了,虽然温清泽想起你,你就不用再承受因果罚,但温清泽不论在这个世界还是另一个世界都不该活着,再加上换魂而生,还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魂,这于因果不服,怕是出了什么问题才导致柳辞坤出现变数。”
“百徊。”即墨瑾舟唤了男子的名字。
“嗯?”百徊疑惑的看向他。
“另一个世界,他到底是如何死的?”即墨瑾舟问道。
百徊叹了口气:“你就非得知道,按那边的话来说,煤气中毒?”
即墨瑾舟沉下眸色:“有这一话。”
百徊看了他一眼,砸了咂舌:“心疼?话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想起你,严墨屿也真是的不知道助你一把。”
“我不想让他承受那一日的因果罚。”即墨瑾舟刚刚的因果罚已经过去了,他若无其事的倒了杯水喝。
“这总比你每月断断续续的要好些吧,我看你别先被这因果罚搞垮了。”百徊有些无语。
即墨瑾舟沉默不语。
百徊扶了扶额:“拜托你能不能有点反应,呆子一样,柳辞坤既然重生了,看来你今天晚上不用去皇陵了,温家自会有人搞垮,你还不如想想如何让温清泽早点想起你!”
右相府一处偏院内。
温清亭不断的咳血,已经染红了一条帕子,贴身婢女跑回来,一回来就跪下了。
“小姐,奴没用,没有喊来二公子!”
温清亭眼神迷茫,看也没看她,喃喃自语,暗自伤神:“二哥真的…不管我了。”
温清亭闭上眼,一滴泪不经历划过面颊,她松开手,手里染血的帕子落在了地上。
“小姐!”
“这些就是本宫问到的。”柳辞意说道。
对面的柳辞善若有所思,感慨道:“当年事他捂了那么久,真就这么说了?”
“原话复述,你不信?”柳辞意挑了挑眉,看向他。
柳辞善笑了笑,摇了摇头:“并未,毕竟他不可能说谎。”
“接下来,如何?”柳辞意问道。
“当然是拿到温志瑜下毒的证据。”柳辞善回答道。
柳辞意:“当初那朵决白花是温志瑜献的。”
柳辞善咧了咧嘴,果然如此的表情:“这不就说通了他为何会维护温志瑜了吗?”
“当年之事七七八八,还要再查下去的必要吗?”柳辞意道。
“看来你猜到毒是谁下的了?”柳辞善问道。
柳辞意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木家,李家之事本宫总感觉不是巧合,背后定然有真正的操控者,本宫确信此人就是下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