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139)
“你从哪儿来的?”柳辞坤疑惑的看向徐无阡。
徐无阡笑道:“这书虽说城里贩卖不多,江湖上却还是不少的。”
因温志瑜谋害先后之事,李家之事属先皇误判。
木家木老木盛华品行不端,但木家罪不至全族流放,批诏归京,可住府邸,但其家族之子不得入仕。
褚家谋反之案属误判,褚信谋逆自史书划去,其子褚和为右相,无人反对,褚丕为褚家家主,重铸褚家,圣上亲笔写下褚府牌匾。
江易瑶出城后叫了辆马车,行了几日的路程就到了,她走进驿站,敲了敲驿站桌子。
“丹溪,何处?”
老板神色一变,压低了声音:“往东直行,一间小屋。”
温清泽闷在太尉府闷了好几日,他闲暇时便翻谱子练□□算是能完整的吹出一段流畅的月侵衣了。
即墨瑾舟走到门边就听到了温清泽的箫声,他停在停了一会,方才抬手敲了敲门。
温清泽听到敲门声,立即起身去开了门。
即墨瑾舟看着他手里的玉箫和谱子,说道:“你刚刚那一段错了一个调子。”
“是吗?”温清泽连忙垂首翻起谱子,对了一下。
好像是的。
温清泽将即墨瑾舟拉了进来,顺手将谱子和玉箫放在了桌上。
“你来是因为出了什么事吗?”
温清泽拿了茶盏,倒了杯茶放在了即墨瑾舟面前。
“嗯,”即墨瑾舟神色凝重起来,“温志瑜今日于东市处刑了。”
“什么?”温清泽惊诧道。
这么快。
他忙问道:“敬汀呢?也被押上刑场了?”
即墨瑾舟摇了摇头:“没有看到。”
温清泽泄气的靠在了椅背上。
完了,彻底完了,最恐怖的不是死,是生死不知啊。
他生无可念的捂住脸。
即墨瑾舟瞧见他这副模样,上前把他的手扒拉开,说道:“后天就是举朝会了。”
他转念又想起前几日被柳辞坤拖去囚房那日,问道:“严墨屿有和你提及席诉和董阙吗?”
“提过。”温清泽困惑道:“怎么了?”
即墨瑾舟将那日的见闻和这几日的事情全讲了出来。
温清泽认真听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难怪我刚见木幽眠的时候她对我不是很友好。”
“你再安心待几天,举朝会过后会有机会的。”即墨瑾舟佯装无事的抿了口茶。
“好啊。”温清泽回答道,突然神色一变,偏过头干咳几声。
“怎么了,不舒服?”即墨瑾舟发现他脸上苍白了些,急忙问道。
“哦,没事,可能是因为近日没喝药。”温清泽喝了口热茶,压下不适,张口就来。
“什么药?”即墨瑾舟神色凝重起来。
“这个啊,”温清泽挠了挠头,如实回答:“先前林清浅去过一趟雅愫轩给我探过脉,我寒气入体多年,一时半会就算除了瘀血寒毒,还是需要慢慢喝药调理。”
“之前那个药方?我回头理出来,让楚宸每日煎了送来。”即墨瑾舟回想起来。
“什么药方?”温清泽佯装听不懂。
“那日我看到了。”即墨瑾舟无声的叹了口气。
温清泽一惊:“我藏那么快你怎么记得的,你过目不忘?”
“那是一份古方子,我在医术里见过,不难记。”即墨瑾舟回答道。
江易瑶按照老板说的,走没多远果真看见一件小屋。
“你是谁?”侍卫将她拦住。
江易瑶掏出信,递给侍卫:“请转交成王殿下。”
侍卫狐疑的接过,看见上面落款丹溪二字一怔,连忙将江易瑶请进去。
“殿下,丹溪公主的信到了。”侍卫回禀道。
“放着吧,送信的是谁?”柳辞善声音清朗却又带着些许柔和。
隔着一道帘,江易瑶并不能看清他的样貌,只能影影绰绰的看见男子伏案在写着什么。
“江易瑶,见过殿下。”江易瑶率先作揖。
“江易瑶?”柳辞善笔一顿,缓缓起身,猛地拉开帘。
看见江易瑶的那一刻,他轻轻笑了一声:“江家那位?没想到你被柳辞意救了。”
江易瑶垂首道:“殿下。”
“你要走了?京中有何趣闻,不妨临走讲于本王听听。”柳辞善俯身,拿起来桌上的宣纸。
“趣闻谈不上,不过小女走之前,温家好像出了什么事。”她将她走之前听到的什么温家被抄,褚家旧案重翻,温家二子温清楚居然是褚家遗子什么什么的通通说了。
柳辞善垂眸看着手里的宣纸,沉默了一会。
“褚和现在,是右相?”
“应当是的。”江易瑶不敢给肯定的回答,毕竟这些都是她的道听途说,并未亲眼所见。
“你走吧。”
柳辞善下了最后的通牒。
江易瑶连忙告退离开。
柳辞善看着手里的宣纸,感慨道:“多好看啊,温小楚,哦不对,褚和。”
宣纸上赫然是褚和的画像,不过一边却写着温清楚三个字。
柳辞善取了笔,将那三个字糊掉了,重新写上了褚和二字。
柳辞善又拿起了柳辞意的信,拆开取出信封,看了一遍,随后放在烛火上烧了。
“拿信鸽来,本王回信。”
果不其然,临近傍晚的时候,楚宸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和先前喝的不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不过即墨瑾舟倒是还贴心的准备了蜜饯,以至于温清泽没被苦到面目狰狞……
以及想把舌头割了。。
为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