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揽月(24)

作者: 仰归云 阅读记录

温清泽蹙起眉,想起一位闺秀。

难怪那日木幽眠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原来是家仇啊。

对于作诗,温清泽实际并不擅长。

“温铭泽,怎么?你不是才子吗?当场作诗作不出来?”木寸眠在台上叫嚣着,脸上带着得意。

如今一个温右相,一个木左相,朝堂两个势力,书院学子对于木寸眠如此叫嚣也是习以为常,再说了,两家都惹不起。

哎,原主的锅。

温清泽看向窗外,六月仲夏,蝉鸣草木,陵竹外的竹林忽而呈现脑中,似是回到那温家府邸,又似身临那诗会现场,他思索片刻,吟道:“清风城外当轩竹,晚夜望舒照梧桐,映心泉,槐序六月,闻尽蝉鸣。”

不出所料,库房外果真有侍卫巡视,古普书院的库房需要持令牌进,共三块,一块在左相木琤那,一块在户部尚书处,最后一块,在右相温志瑜手中。

即墨瑾舟神色自若,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是户部尚书那块。

“爱卿要进古普书院库房?”帝王放下手中奏折。

“望陛下恩准!”即墨瑾舟行礼道。

“古普书院进入要令牌,三块令牌朕是一块没有,若不你与温卿他们去借借?”

即墨瑾舟终是没有去和温志瑜借,而是直接去了户部尚书家,那易尚书暂时是个明理的,直接就给了出来。

这块令牌,就是即墨瑾舟昨夜的办法。

即墨瑾舟走到侍卫前,亮出手中令牌,侍卫原本警惕的朝他横着剑,看清令牌又收了回去。

“户部尚书?”一位侍卫拿过令牌,“何时换的人?”

即墨瑾舟冷声道:“骠骑将军即墨子安,奉命查案,令牌再此,不放行吗?”

“这倒不是,既是奉命查案,又有令牌再此,我们当然是要放行的,不过将军,这规矩我们还是要守的。”

说罢,另一个侍卫向前,他将即墨瑾舟浑身查了一遍。

“报告,没有凶器。”

“放行!”拿着令牌的侍卫挥了挥手,另一位侍卫打开门。

即墨瑾舟抬脚走了进去,拿着令牌的侍卫跟在身后,库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有一些弓箭长剑,亦有药材书籍。

他在药材那边看了好大一会,总算是看见了箭毒木,他拉开箭毒木的抽屉,里面只有短短几根,还有一个药瓶装的胆汁。

书院库房不同国库,里面的东西只要有令牌就可以拿,而且都有纪录。

即墨瑾舟指着箭毒木,道:“我要箭毒木近日的纪录。”

拿着令牌的侍卫从中央的桌上拿起一本本子,翻了许久,最后读了出来:“六月十七日,左相木琤,箭毒木三根……”

是诗会的前一天…

即墨瑾舟沉下眼,冷笑一声,许久,道:“劳烦,木大人这页纪录可否借我几日。”

侍卫皱起眉:“可将这页给予将军,不过三日内必须归还。”

即墨瑾舟“嗯”了一声:“多谢。”

他忽然看见远处地上有个东西,连忙走近,竟然是一块玉佩,他拿起玉佩,玉佩上刻着“木”字。

木家玉佩。

即墨瑾舟又问道:“请问,右相大人最近可曾来此处?”

“右相大人在前几日都来过,不过是来看书的。”

看书?看书不在藏书阁,跑到库房来看?

“你们都曾有人在里面陪着?”即墨瑾舟问道。

“并未,右相大人让我们不要打扰。”

不要打扰?不要打扰他好好设计这场局吧,这替罪羊找的,还真的是好。

即墨瑾舟拿过侍卫手中左相大人的记录:“查好了。”

“这是…”侍卫看见了他手中的玉佩。

即墨瑾舟将玉佩上的字给他看:“应当是左相大人遗落的。”

“原来如此,那就放在桌上,等左相大人下次来时还于吧。”

“无需,我途径相府时归还。”即墨瑾舟说道。

侍卫迟疑片刻,方道:“那就麻烦将军了。”

出了库房,即墨瑾舟就朝着温清泽的房间走。

到了房间,温清泽还没回来,即墨瑾舟看了看,拿了张宣纸提笔写下:“查好,已回。”

看了一遍房间,即墨瑾舟最后看向了枕头,于是他将宣纸折成长方形放在了枕头底下。

诗词大会的缘故,巡视的人并不多,即墨瑾舟去莲池的一路还算得上顺利,他从墙上翻了出来,动作行云流水。

“出来啦?”身后响起一个带着调侃的声音。

是严墨屿,他抱着剑,靠在正对着书院墙的树上,面上含笑。

“怎么样了?”

即墨瑾舟答非所问:“先回大理寺。”

诗词大会,一时间,无人说话,居无何,响起掌声。

“温公子当真是才华横溢!”

“妙哉妙哉!”

温清泽在一片掌声中,看见木寸眠走下台,脸上带着不甘。

他叹了叹气。

少年性情,当真是沉不住气。

申时,诗词大会结束,人都散了,回去的路上有些堵,即使寻了一条小路回房,温清泽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房内无人,温清泽用过晚膳,躺在榻上,他思绪万千。

天还未黑,到现在也还没有什么有人擅闯库房的消息传出,说明即墨瑾舟还没被发现。

或者说,即墨瑾舟已经查好走了。

等了许久,却是听闻大理寺少卿来此查案,不久就走了。

他辗转反侧,起身坐起来,余光看见枕头下有着什么,拿起来一看,是张折迭的宣纸,他展开宣纸。

上面写着“查好,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