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穿成哪咤白月光后(340)
他可以用任何东西来赌,赌赢了能得到报复她和哪咤的快感,赌输了……不到满盘皆输,他是根本不会回头的。
“我家?”敖丙真的疯了,脖子上在冒血,喉咙里在咯血,他还在大笑,“东海也没有真正保我,昔年引李哪咤入海的局明明是父王与我一起做的,现如今他却撇得一干二净!当日我被抽龙筋剜龙心,一切就发生于东海之上,他却龟缩在海底,对我见死不救!”
“……”
“我恨你们,我也恨他们!一起死吧,天上无我一席之地,海里我也无家可归,我早就不相信什么亲情了!”
所以,他才丝毫没顾及过和敖烈的兄弟情谊。
至亲尚且不在乎,何况堂亲。
时青寻这次顿了顿,她静静看着他,看着他发疯,好半晌,才因为窗外越发响亮的兵刃铮鸣声回神。
“你现在是个穷途末路的亡命之徒了。”她恍然大悟,“所以,什么都不在乎。”
为了这点事,有必要闹成这样吗?
这个思绪在心中只是一闪而过,她原本心觉,敖丙至少在天庭还有个闲职,他害了凡人的性命,却至少自己还保全了性命……
已经够好了。
但此刻,她恍然明白了——这个赌徒,或许是输尽一切了,仍然意识不到自己多么执迷不悟的。
人命在他眼中如烟轻,正如任何事在他眼中都一样。
“可是。”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更像极为冰凉的憎恶,“你真的好幼稚。”
时间总会让人改变,可某些自诩长生且高高在上的神仙,他们好像真的一成不变,还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令人讨厌。
还是这样狭隘的胸襟,这样自以为是的思想。
千年过去了,这条龙没有任何的反思和成长,还是这样。
他还说她只相信自己,他才是真的自私冷血,偏执固执。
那柄薄如蝉翼的冷厉刀刃,最后停下了他动脉前的最后一寸,利器需要极为平静的心绪才能控制它的稳,时青寻此刻能做到。
“带着你这些可笑又幼稚的抱怨,自私又卑劣的证词,去说给玉帝和佛祖听吧。”
一刀杀了他,是最便宜了他的方式。
时青寻看着这个穷途末路的亡命之徒,他眼中闪着孤注一掷的偏执。
她知道,他等着她一刀痛快结果了他,但她早就不是做事不计后果的年纪了,证据已经到手,他挟持同僚、残害凡人,全都是铁证。
天庭的刑罚会让他更生不如死,没必要自己动用私刑。
敖丙神色微变。
混天绫不是什么真正宽容温和的法宝,反之,这是天生带煞的神仙命中相伴的灵物,是相同的狠绝凶煞,缠上了敌人,敌人便再也挣脱不开。
“哪咤来了。”她看向窗边。
兵刃刀戈声,就在他们最后谈话的间隙里,一下靠近。
如薄雾朦胧的窗纸边,有斑驳摇曳的人影,甚至在眨眼的功夫里,还有几滴鲜血飞溅在上,可以看出外面战况的激烈。
敖丙吓得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130章 落网的龙
清冷的莲香,在血腥气当前,竟然是暖的。
甜腻至极的香味,压过了一呼一吸间的铁锈味,她知道哪咤一直离得不远,从刚到狮驼岭开始,他或许是和她同步到的,一直待在她身边。
在天上,她将写了所有猜测和计划的信件,并着沾染了敖丙气息、也当作通讯直播回放的莲花瓣交给他,并嘱咐了他不要打草惊蛇。
她知道他或许还有怀疑,还有不信的,这是一种由于曾经的无力导致的习惯性质疑。
所以,她让他自己静下心来选择,信与不信,来与不来。
但同时,她心里是信任他的。心还算坚定的人,决定要信一个人就是真的相信,也觉得他心底的答案其实也是相信她的,他一定会来的。
他果然来了。
而且来得很快,不是么?
推开门,喧嚣在这一刻乍然间越发响亮,令人牙酸的兵刃交接声几乎要刺痛耳膜。
二怪的法相如山厚重,几乎是遮蔽了天日,将整座狮驼岭笼罩,昏暗下是弥漫的硝烟并着翻腾的血雾。
那一怪是兽中王青毛狮子怪,凿牙锯齿,圆头方面,声声咆哮令人颤栗;二怪是一只身形更大的黄牙白象,象牙犀利如能划破苍穹的刃,鼻子席卷扭曲在空中,甚至像一条蛟龙。
还有诸多小妖魔如肆虐的旋风般,黑压压铺开在山头。
但她一眼就看见了在群魔中厮杀的白衣少年。
少年神明,法相严明,三头六臂,威风恣意。
群魔环伺间,那杆火尖枪上的烈焰毫不显得靡弱,反而炽亮的越发惊人,枪挑敌人头颅,法宝刀剑横飞于他身侧,乃至三昧真火也荡开一片充满锐意的热浪。
他对武器的操控在这千年里已经熟稔于心,不再是那个随手只能化出一柄短刃的可怜少年。
山上的妖魔被他金砖砸中,被斩妖剑刺穿,被乾坤圈撞飞,一时间血肉横溅,四肢乱飞,霎时间带来了极浓重的血腥味和压迫感,偏偏伫立于战场中央的哪咤,他是淡然不露波澜的。
他仿若漠视所有人,眼底含着一丝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的傲。
这是天生带煞的杀神,杀招恣睢,世人说的这点并没有错。恍惚间,时青寻想到了昔日见白衣少年在瑶池中恣意穿行的模样。
她一直觉得他的打法嚣张狠戾,如今再看,忽然又有点明白了哪咤为何喜欢这种打法。
曾经总置身于无形危险中的人,对靠近他的敌人,反击总是十分强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