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穿成哪咤白月光后(51)
她被他这样的叫法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回头,抬手:“打住,好好叫我名字。”
明明由哪咤喊起来,是个轻声近乎呢喃的唤法。因少年人清冷的音色,迭词轻喃于唇齿,显出几分难得的温柔。
但敖丙喊起来……就莫名很怪。
“青寻。”敖丙被她正色的模样搞得有点尴尬,摸出一把玉折扇轻晃,“这就收拾东西了?是要出门,还是回天庭?”
折扇,更是风流倜傥富家公子哥的标配了。
时青寻看了他一眼,手里收拾东西的动作未停,“回天庭了。”
“不多留些时候再走?”
“你来晚了,我已经休假很久了。”
“但是我好容易才来一次……”敖丙惋惜道。
时青寻停了动作,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敖烈没有随你来吗?”
敖丙轻笑,摇头,“寻寻,我没有告诉他呢。”
时青寻微微错愕。
“哪咤三太子不在吗?”他仍然含笑,像在自己家一样,走去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某些时候,时青寻还算是个有边际感的人。
哪咤回回来,至少明面上还会询问她要不要留他做客,敖丙这样自来熟的样子,她不大喜欢。
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她回道:“他怎会一直在我这里。华盖星君,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想你了,来见你。”敖丙答得很快。
怎料惹得时青寻皱眉更深了。
她这样的神情,反倒惹得敖丙也有些讶异。
“华盖星君,我们不是特别熟。”
她点了一句,但对方的答复很蹊跷——“寻寻,你和从前好像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又是“从前”,时青寻的心有些沉了下来。
“嗯……怎么说呢。”
“长话短说吧。”
“……”
敖丙莞尔一笑,眨了眨眼,“寻寻,你从前不会这般拒绝我的。如今这般,好叫人伤心。”
时青寻摸不着头脑,更是想一次性问清楚,“从前是什么时候?你第一次见我就说过‘你见过我’,当时没继续这个话题,现在我重新问你——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彼时哪咤在不在?”
怎知,敖丙又一次巧妙地避开了她的问题,只犹自喝了口茶,浅笑着反问她。
“你是不是和哪咤三太子吵架了?”
时青寻一顿,狐疑问道:“你何出此问?”
“哪咤回天庭去了,虽然他面上什么也没说,但点兵也不去了,玉帝命他下界除妖也不去了,整日就闷在云楼宫,引得天庭众仙不少哗然呢。”
东海那场由哪咤而起的浩劫后,敖丙受封华盖星君,不再长留东海,而是正经成了天上的官。
不过他具体做什么工作,时青寻不大清楚,在天庭也极少碰见他。
听他说起哪咤,她微顿。
她猜测着敖丙前来的动机,“所以,你莫不是……来给哪咤当说客的。”
哪咤三太子,是身为天庭重臣的人物,他直接罢工,玉帝和王母肯定有所察觉,说不定已经知道是和她吵架的原因了,时青寻心想。
可她怎么也理不清自己一个小仙子,怎么能惹得这尊大神生气到这种地步。
而且派了说客到她这儿来,十有八九是要她去道歉。
可她不想道歉。
敖丙一噎,连忙摇头:“我怎会给他当说客,青寻,你可别想茬了。”
时青寻松了口气,却又再次听他道:
“说到说客……我怎么也该是给自己当说客的。”
“……”时青寻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龙族青年今日也身着一件白衫,缀锦蓝玉带,额上还戴了由蛟丝编织而成嵌宝蓝琥珀的抹额,端是贵气凌然,气宇轩昂。
他的眸晶莹,如海浪剔透,眼尾微微下缀,是和敖烈一样无害的眼型,很容易给人极为温柔的感觉。
“你到底当的什么说客,华盖星君?”她问道。
“寻寻。”
敖丙已然察觉,时青寻果真是和哪咤吵架了。
那个煞神近些日子是不会再来找时青寻了,这是多好的时机,他心里觉得十分畅快。
他又如此唤了她一声,刻意的缠绵让时青寻忍不住麻了脑子,浑身不自在。
她往后退了一步,想叫他别再这样喊了,很油腻。
才要开口,只听敖丙娓娓道来,“你问我何时见过你,上回你不愿信,其实,我也一直在等你来问。”
时青寻上次没当回事,这次却来问了,敖丙猜想,定是哪咤已然和她透露过什么了。
不过他可太了解哪咤那个丧家之犬的性格,自小被家人抛弃的煞星,根本不懂什么爱,因此反复质疑旁人对他的感情,只需稍微挑拨两句,便会引得他患得患失。
真可笑。
哪咤嘴里是说不出什么真正的好话的,向来孤身一人的亡命之徒,去何处学如何和人交流?
不然也不会和时青寻大吵一架,又是如此的败犬之态。
先机永远掌握在他这里,敖丙轻笑:“你是不是,总觉得哪咤三太子给你的感觉很熟悉,却又摸不准为何会如此?”
“是不是总觉得他像某一个人,觉得他在模仿谁?他本性并不纯良,反倒恶劣残忍,是真正的天生煞星,命中犯杀劫,却又想装作一副温柔模样来迷惑你,你可知是为何吗?”
时青寻紧紧盯着他,顺着他的话道:“……为何?”
敖丙叹息一声,无奈又哀伤的模样。
“因为,他是在学我啊。”
“……”
“寻寻,千年前我就与你相识。彼时你我两情相悦,哪咤妒忌至极,竟在你复生后如此离间你我。”敖丙陷在自己的回忆里,唏嘘不已,“可叹我敌不过那个煞星,他日日守在鹰愁涧,我根本无法靠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他哄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