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在了,没有人照顾他,没有人忍受他腿部疼痛时发的脾气……她的儿子该怎么办?
木九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给她留了时间,让她去想象,因为比起听到的,看到的,往往想象更可怕。
然而几分钟后,李春芳竟渐渐平静下来,她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更深,“我明白了,你们不就是想逼我把所有事推给我儿子吗?我不会上当的!”
她突然反应过来,像是瞬间有了底气,她的情绪越发的激动,“还有,顾安是不是也死了?!你们根本没有证据!你们就是在骗我!”
“没骗你。”审讯室的门从外面打开,秦渊站在门口,回答了她,“顾安已经清醒,并且指认是你的儿子蒋天泽指使你对她进行谋杀。”
“不!”对此李春芳无法接受,“她在撒谎,你们当时不都看到了吗?是我掐住了她的脖子!是我要杀了她!”
面对情绪激动的李春芳,秦渊慢条斯理的道:“你们是同犯,这一点我们没有怀疑过,你涉嫌的犯罪不会逃脱法律的制裁,同样包括你的儿子。”
“还有,就在刚刚,你的儿子已经认罪了。”
秦渊说出那句话的瞬间,李春芳整个人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放弃了最后一丝的希望和挣扎,只是嘴里还呢喃着:“不,不……”
秦渊看了一眼木九,然后退出了审讯室。
木九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意思,她没看李春芳,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为了孩子,我错了吗?”
李春芳哽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木九听见了,却没回答。
“如果是你的孩子做错了事,你会怎么做?”
木九在门口止了步,她回头,视线落在那张满脸泪痕的脸上,面无表情的开口:“我不会纵容这种事发生。”
说完,她转回头,直接走了出去。
审讯室的门关上,隔断了里面的哭泣声,木九抬头看着在门口等她的秦渊。
“你是怎么让他认罪的?”
“证据。”秦渊先是回了两个字,然后详说道:“在折磨被害者的那台机器上采集到了蒋天泽的指纹,但他之前却说在今天之前从没有到过那个房间,更没有碰到那台机器,再加上顾安的证词,他没法辩解。”
根本不知道有这个情况的木九:“作弊。”
秦渊双手环胸看她,“我让你先选的。”
木九沉默了几秒,才用毫无起伏的嗓音缓缓开了口:“好,那我就洗一周的碗,再烧一周的菜,再熨一周的衣服,再……”
“……”被威胁的秦队长:“停,木九,你还是吃蛋糕吧。”
“那两周。”
“一周。”
***
小的时候,木九听过一个真实的关于“母爱”的故事。
一名死刑犯在即将被执行死刑前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他要见他的妈妈。
在监狱里,母子相见,母亲看着儿子,痛哭不止。
后来,儿子又向他母亲提了一个请求,他想再喝一次妈妈的乳.汁。
最后的这一个请求,母亲自然答应了,她解开自己的衣服和胸衣,将半跪着的儿子抱在怀里,他的头贴在她的胸口,就像小时候一样。
这幕温情却又诡异的画面最后却变成了血腥的场面。
因为儿子将他母亲的乳.头生生用嘴咬了下来。
从狱警拉开后,满嘴血的儿子对着疼痛不止的母亲嘶吼着:“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我恨你!”
母亲既心痛又不解,为什么她从小宠到大的儿子会恨她?甚至恨她到了这样的地步……
为什么?
因为“母爱”。
这个儿子小时候很皮,到了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偷小店里的东西,他把偷来的东西向母亲炫耀,这个母亲没有责骂,反而夸他聪明,这个“聪明”的儿子便开始偷钱、打人,无恶不作,直到……杀人被捕。
“那结局怎么样?”
“儿子死了,母亲疯了。”
杀人者的自白(1)
几天后
队长办公室内
秦渊在办公室前整理之前案子的案卷,而木九则陪在旁边……吃蛋糕。
在余光第三次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后,木九终于抬眸看了回去,同时伸出手将前面的蛋糕挡住,还往自己这边推进了几分,一副护食的模样。
见状,秦渊哼了一声,“小气。”
木九不为所动,美食在前,老公在后,接着又挖了一大勺塞进了嘴里。
“木九,第三块了。”秦渊出声提醒,倒不是不让她吃,关键甜食吃太多容易胃会不舒服。
木九毫无起伏的声音出现了轻微的波动,“一周蛋糕不限量,你答应我的。”
秦渊抬手将她嘴边的奶油抹掉,“我是答应你了,可你也不能一天吃这么多。”
木九眉头一皱,“唠叨。”
“……”
嘴上这么说,不过吃完这一块后,木九也忍住不再吃了。
就在这时,洪眉快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队长,这里有一封信,是寄给我们特案队的。”
秦渊闻言抬头,“谁寄来的?”
洪眉未答,只是把信递了过去,木九抬眸,视线恰好落在信封上,毫无起伏的声音道出了那三个字:“杀人者。”
信封上的字都是打印上去的,收件人:特案队,寄件人:杀人者。
“杀人者?”赵强嘴角一抽,吐槽道:“中二病吗?”
秦渊来回翻着信封检查着,“历史上杀人犯在杀人后给警局寄信的不在少数。”多是挑衅或是寻求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