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奋斗成地府土地公(109)
白猫突现在坟地,把姜雪吟吓得挂上了狐仙的后背,八爪鱼般缠在狐仙身上,狐仙怎么甩都甩不下来。美如雕刻的脸都气红了。
纪筝安抚:“是我的猫。自己人。”
有时,人会被自己的感觉所蒙蔽,也会着各种障眼法的道。
但物品不会,比如功德簿。
功德喵出去探了一圈,又猫爪优雅着地,溜达了回来。
“喵。喵喵喵。”
猫言猫语,旁人听不懂,纪筝却与功德簿心意相通,听明白后,招呼队友。
“走,她找到阴气最重的地方了。”
跟着白猫,一行来到了石首村村口。
就在那块标明村名的石碑处。
在石碑的背后,谁也没想到,竟然另有乾坤。
石碑后不知何时,被人挖了一个坑洞,就挨在石碑根下,有老树的遮掩,反而不易察觉。
坑洞里,是一座神龛。供奉着一尊塑像。
姜雪吟略弯腰,好奇去看,惊得吊着狐仙的脖子疯狂往后拉。差点没把狐仙姐姐倒扣扣窒息了。
那里,正是一尊慈悲低眉的塑像。
纪筝冷声:“邪菩萨。”
石首村阴气最重处。
那伽:“侵蚀是从这里蔓延开的。”
狐仙一边扒拉吊在她脖子上的姜雪怡的手,一边竖起尖耳朵听着。她的笑容有些微妙,“那你们得除了这邪物吧。”
那伽反问:“你不参与?”
“这邪气,我实在是不舒服。有心无力啊。”狐仙感叹。
纪筝笑笑不说话。
她看出来了,狐仙也想出手解决这件事,但态度很暧昧,不会插手过多。因为善与恶的转变,就在一瞬间。一旦狐仙姐姐抱着“利己”、利于自己修行的心思去行善事,就违背了修行“利他”的初心,结成的果就成了障果,功德变障果,好事就变坏事了。
因此,修行者行事,很讲究发心正不正。并不是完全论迹不论心的。
纪筝看明白了,说来说去,还得靠自己。
纪筝请教,“狐仙姐姐,可知道怎么进入里世界吗?”
说话时,她抬手施咒,将那石碑中的塑像击碎,附近的阴气顿时失去了主心骨,开始溃散。
相应地,众人眼中的景象,天旋地转。纷纷被拉入了里世界。
纪筝:得,不用问狐仙姐姐了。
说进就进。
“呵哈哈哈……娘……”
纪筝被小孩子的笑声吵醒。
入目血色漫开。整座里石首村,像天上下过红雨似的,到处都是猩红色。
纪筝立刻展开金光咒和护身咒,但红雾还是能冲破那层金色,丝丝缕缕往身体里钻。
是邪炁。
得尽快寻找出口,否则,说不定会被同化,永远留在这个里世界……
纪筝凭空画了几遍符,才成功了一次,调动正气,对抗邪气。
她不由头疼。画符写咒,讲究心无杂念,只有心无挂碍,也无胡思乱想的念头,才好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符咒才灵验。
很显然,里世界对她的专注度,有极大的负面影响。
无法依赖符咒,就只能防御为主,靠探索了。
纪筝缓缓走在田陇上,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时候她就开始思念那伽了,有那家伙的鬼技【僵尸屏息】降低存在感,行事能方便许多。可惜进了里世界就走散了。
她率先靠近的是记忆里的那排村民。
如果没记错,家家户户门口,应该有一个坐在簸箕里的新娘,背对着门口。
在吵吵嚷嚷的婴儿哭哭笑笑声里,纪筝停在了某一户门前。
剎那间,小儿声停,女人的哭声、哄孩子声都停了。
从吵闹至绝对静寂。
纪筝感觉自己的耳朵都空了一瞬。只听得到自己走路的脚步声。
她敲了敲半开的门扉,“我可以进来吗?”
纪筝直直地盯着那坐在簸箕里的新嫁娘。
一身红嫁衣,背对着门口,背影佝偻。因为嫁衣下摆件较长,遮挡了视线,所以分不清她是不是坐在小方凳上。
新嫁娘的背影,颤了颤。
“快请进。”
男女互换
“快请进。”
向纪筝发出邀请的声源,却并不是簸箕里的新娘。
而是门后突然蹿出的女人,女人三四十的年纪,穿戴簇新齐整,一身红衣,满面堆笑地来请纪筝。
纪筝几乎是被她半拽进去的。
女人十分热情,给纪筝上茶水。纪筝这才有机会转到堂前,看到新娘的全貌。
与她之前的预判不同,这新娘……似乎有点壮。
肩膀宽阔,后背厚实。就算是村庄里干惯农活的农妇,这身形也是偏壮了些。
越看越不对劲。
纪筝坐在堂上,手边的茶,她自然是不敢喝的。而堂下簸箕里的新娘,正在“磨性子”,问她也不答话,怕是习俗不允许发出声音的。
既然如此……
纪筝暗暗勾下手指,那她只能使点小招数了。
双臂交迭,斗篷下手指灵活结印,鬼阵印变式之一,招来孤魂。
虽然只有片刻,但已然足够。骤然刮起的阴风,掀开了新娘的裙摆和盖头。
而后孤魂散,阴风止歇。新娘的裙摆、盖头也落回了原位。
纪筝双眸瞪大。
簸箕里哪是什么嫁衣女?分明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涂脂抹粉,挤坐在小方凳上,赤着脚,双脚也是悬空的,不敢碰到地面。
是个大男人在“磨性子”!
与外石首村的情况,恰恰相反。
而纪筝眼尖,只那一晃眼,就看到了汉子的双脚悬在半空中发抖,支撑不住的样子,但面露惊惧,大脚不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