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奋斗成地府土地公(123)
各怀心思地散了。
待到夜间,深夜时分,柴房门口却有亮光。
姜雪吟提着盏西瓜灯,慌乱地将钥匙往锁孔里插。因着紧张,试了好几下都没成功。
陈旧铁锁被震得发出声响,呱嗒一下,锁自己开了。
反把姜雪吟唬了一下。
她不及多想,赶紧开门,推醒小伴侍。将人搀起来,“带我去找百里仙君。”
小伴侍嘴唇发白,气若游丝,“姜大小姐,还是知道轻重你的。”
姜雪吟讪讪,没有回声。
一人搀着另一人,专拣庭园僻静处走。西瓜灯微弱的灯光,在竹影间摇曳晃动,缓缓而去。
而庭园房顶上,狐仙、那伽正一左一右,挨着纪筝坐着,高屋建瓴,俯看这二人离去。
狐仙道:“真阴。欲擒故纵啊。”
纪筝权把这当做夸奖,“走。”
扈之桃不在,她要赶任务,纪筝怕她精神头不好,万一在妖异底下闪了神,那是送命的大事。
因而只叫上了狐仙与那伽。千年狐仙配不知多少岁的鬼蛟,纪筝估摸,一般的场子,那都镇得住。
念及那伽用着小师弟的身体,腿脚不便,纪筝便把疾行符留给了他。
这小子却倔得很,顺势把纪筝背起来,借疾行符一起走。
独留下狐仙,好一个绝世美人,站在房顶吹夜风。凄凉若风中落叶飘零。
狐仙:我是什么多余的人是吗?
……
如是跟随姜雪吟及小伴侍。几人辗转租用妖怪马车,来到橐驼驿站附近。
眼瞧着姜雪吟扶着小伴侍,进入了一处客栈内。
客舍距橐驼驿站有一段距离,也就远离了喧闹。一侧临水,特设水径通往湖水中心,湖心立着精致水亭,连檐角都漆成大正红的颜色,一看便是招待贵客的。
客舍门前挑起杏帘,蓬门洞开,特做成丁门小户的模样,别有意趣。
姜雪吟扶着小伴侍进入后,纪筝等稍候方进入。
一问价钱,纪筝腿一软,挨在了狐仙身上。
“好姐姐,你会付钱的吧?”
狐仙:……
她只是活得久,活得久是为了修行,不是为了敛财。
不过,好歹千年道行,机缘巧合收过不少供奉,少不得摸出一块祖母绿来。
纪筝的眼睛都看直了。以她从前在相府的见识,这成色,就是拿去西京拍卖,少说也得两千两银子起。
她拽着狐仙想劝一劝,但小二已经极有眼力,将宝石揽进柜台下,不容她们后悔。纪筝肉痛得闷哼一声,捶胸倒向那伽,满脸写着“暴殄天物”。那伽一把搂住她,忍俊不禁,抱紧了人,蹭蹭她的耳侧,以示安抚。
狐仙恍然不觉,自己做了那么大一笔亏本生意。只问道:“刚才那对年轻那女去的几号房?”
“天香阁。”
“那我们要离他们最近的房间。”
伙计的眼神闪动,含几分看热闹的意思。估摸着他把纪筝这行,当做来抓|奸的了。
在这是常有的,什么执铁扇的美人,带着红毛小儿子,到客舍里来逮牛头相公,虽说见怪不怪了,但八|卦,总是看不腻的。何况在这种人、妖怪都娱乐至死的地方。
天香阁幽会
值夜的小二,收好祖母绿,给狐仙开了天香阁对面的房间——清竹轩。
“虽然听不见,但在对面,方便看。”小二宣传。
话虽如此,看大戏一样,确实奇怪。
三人兜头盖脸,遮遮掩掩地进了清竹轩。
立时有侍者,送了夜宵点心上来,轻手轻脚,连咳嗽也不闻一声的。
夏夜,也不知他们从哪儿寻来的白雪,白雪化水,焚松毛以煮茶,茶味回甘绵长。
再尝那些点心,甜而不腻,确为上品,值得回房间价。
纪筝挽住狐仙臂弯,“狐仙姐姐,你家底好殷实。”
纪筝主打人穷志短,没什么好忸怩的,先抱紧富婆大腿。从前,是她错了。错把身边这座金山当泥沙。
狐仙被她的眼神,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遑论旁边还有一条鬼蛟,对她一番“蛇蛇盯人”。双重压力,她受不起这份福。
“先看看他们讲什么。”
狐仙拂袖,烟雾从他们所在的清竹轩,缓慢延伸到对面的天香阁。
一时间,她们仿佛站在天香阁门前,隔着门缝觑看,共享视野。
天香阁内,显出的白衣少年仙君,与姜雪吟的身影来。小伴侍不在,应当是被支走了。
画面活灵活现,百里负星与姜雪吟,久别重逢,没一会儿就抱在一起,你侬我侬,郎情妾意。
那伽:“他们在说什么,听不清。”
纪筝指尖弹出黄符,黄符附至对面白雾里,顷刻间,传声符起效,对面的声音也传递过来。
“百里仙君,您会带我回四象宗完婚吗?”姜雪吟满心婚事,摸出了保存完好的订婚信物。
白雾画面中,百里负星笑意清浅,却是看也没看那信物。“当然。”
姜雪吟仍旧不安心,想问问是什么时候。
可话头提前被百里负星截断,“但不是现在。我还有要事在身。”
对面清竹轩。
嗑瓜子清脆声此起彼伏。纪筝接过那伽剥好的一小迭瓜子,有样学样,“那当然……”
“反正不是现在。答不答应,都未必会去做。倒不如现在卖个好,先答应下来。”
若百里负星真在乎自己的未婚妻,又怎会数月不发一封寻人的通函?昆仑地界上,半点都没传出蜀山大小姐失踪、四象宗寻人的风声?偏生在姜雪吟寄信的驿站碰上,寄给蜀山的信件,不见蜀山来,只见四象宗来,这里头的古怪,可不止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