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奋斗成地府土地公(232)
她笑笑,“好,一起回家。”
周兰泽轻笑一声。
他觉得夏筝今天格外乖顺,很好说话。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两人同回到酒席间,纪筝在周兰泽身侧坐下。
大家都见惯不惊,把她当周兰泽的房中人来看了。
纪筝今儿很放松,又饮了薄酒,面色微酡。看上去,仿佛情|动适意。
邪修们孤高好强,正在席间斗法,偏要证明自己的法门比别家强。你中我的招,但我不会上你的套。
纪筝看着又头疼起来,这有什么可比的。
不禁摇摇头,又去取酒。
手刚挨着酒杯,手背覆上一层暖意。
周兰泽压着她的手,“别喝了。好姐姐,我可怕你回去发酒疯。到时又打我,我找谁哭。”
纪筝忍俊不禁,又气又好笑。
这互动落在旁人眼里,可就品出别种意味。
有好事邪修叫起来,唯恐天下不乱。
“少主什么时候抱娃娃啊。”
弄得别人都拿酒水去泼他,又斗将起来。
纪筝听着越说越不像话,起身要走。
站起时,视线偶落人群中,她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酒意顿时吓去大半。
她看见了一双金色的蛇瞳。
那伽?!
周兰泽最黏她,手指勾住她衣带,仰首撒娇,“好姐姐,再陪我会。”
纪筝盯着那双眼好几息,真是那伽的眼睛。而他也没有任何变回普通人眼的意思,在生气吗?
眼睛是那伽的眼睛,但脸不是小师弟的脸,身形是大差不差的。他去哪搞的画皮吗?怎么趁着立派日混进来了?
这可和他们原先商量好的计划不一样。
生怕暴露,纪筝迅速移开视线,推开周兰泽,“来葵水,我回去了,不许跟我。”
三哥纪十一(十四)
周兰泽略带尴尬地松开手,“好,我等你回来。”
这借口还挺有用。
经她观察,周兰泽对女子之事,其实还挺羞涩的,只是装相。
快步离席,纪筝莫名生出做贼心虚感。
她没再去看那伽的方向,生怕有一丝一毫漏了馅。
疾步走在回侍女住处的路上,纪筝走到人少僻静处,先燃烧通讯符。放进提灯里,装作照明用。
“你怎么来了?”
那头,只听见那伽的呼吸声,沉重急促,似乎憋着了不得的气。
纪筝一慌。那伽装邪修混进来,那酒席之上,看去多少?她和周兰泽同出同进,表面上关系挺好的,但实际上……
久等不来回应,纪筝焦急。
“别意气用事,酒席结束,赶紧出去。”
纪筝难免带出点师姐的教训口吻。
“咱们两个人都撂在这,不是顽的。”
“呵,碍你好事了是吗?”
他在阴阳怪气什么?
纪筝刚想骂回去,猛觉不对。刚才这回话,好像不是从脑海中传来的,而是近在耳边!
她回头一看,那伽就在她身旁。衣服、脸是陌生的,可眼睛是蛇瞳没错,冷冷的眼神,找不出第二个。仔细瞧瞧,衣衫下还露出点紫色,是没完全遮盖住的道袍。
不知悄悄跟了她多久。
纪筝拍着胸口,“你要吓死我。”
她把他拉进旁边院子,挑了间久无人居的屋子,推门而入。他们不便大喇喇站在路上说话。
想起什么,纪筝甩出隐息符,将气息压到最低。
“你来作甚?”
那伽眼神软了,语气还是冷冰冰的,“我来看你。”
纪筝蹙眉,“我有什么好……”
“上次,你受了委屈。但是不肯说。”
是画屏的事。
上次画屏死去,纪筝烧通讯符传讯时,语气漏了点异样。被那伽发现了。
纪筝心中一动,止不住有种暖流在流淌。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能处理好。”她的难过是真的,可难过过去了,看得很淡,这也是真的。
那伽听了,上前一步,伸臂把纪筝揽进怀里。
熟悉的气息,让纪筝一阵恍惚。
他的怀抱比他的眼神,要温暖许多。
连日来在南洋派积累的疲乏,一下子都涌上来。
她轻轻用脸贴近他,闭上了眼。
可惜,这里不是能随便放松的地方,现在也不是放纵自己柔弱的时候。
纪筝靠了一靠,便要推开那伽。
没推动。
有点出乎意料,她只好冷着脸,在那伽怀里发号施令。
“宴席结束,尽快离开。听我需要,你到时候想想法子来接我。”
按原定计划,纪筝杀了南洋派少主,还要带走三哥的骨架,想成功脱逃,难度很大。
她一个人拖着三哥骨架,不方便。
需要那伽来个里应外合,提前帮她安排好出逃路线,途中提前设置好路障、陷阱。
当然,这也挡不了南洋派的邪修多久。
他们人多势众,各有术法。
因而,纪筝打算用一次鬼阵印,而后用冥灯中的“小阎王”收场。
为了万无一失,他们早就找好了离南洋派最近的几处地府神龛。
到时看实际情况,通过通讯符,纪筝来指示那伽,她从哪条线路出逃。
这样,可以直接通过神龛到地府,最快速度地脱身。
计划已尽量缜密,但未必赶得上变化。
纪筝在内部能否得手,就是一大变数;那伽在外的接应,也至关重要。
里应外合,哪一环掉链子都不行。
纪筝又推推那伽,“快出去,”
一推推出了那伽的凶性。他压抑了这么久的醋意,还有担忧,一齐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