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奋斗成地府土地公(259)
王怡这辈子过得安稳,老年能享儿孙福。
“呵。”
纪筝看完命簿,如是发出轻笑。
世人眼里所谓的“好命”。
嫁高门,飞升枝头跨阶级,靠肚子争气。
好像女子除了嫁人,就没别的价值了。
纪筝对这种恶俗的命簿安排,深感厌恶,但这并非她所能掌控的,而且这里的时代,能想到女子本强的女人,毕竟在少数。她不能用现代的标准,强行去批判古代的女子。要清楚,这些女子,对自己的人生,本身就没有什么选择权,已经够苦了。
那伽在旁边看明白,听纪筝这么一笑,他脑子里转了很多道。还是想不通。
“你为什么笑?”
纪筝难以和他解释。
那伽追根究底,“生不生,那么要紧吗?凡人脑子里,这么喜欢繁衍?”
问话时,眼睛盯着纪筝,眼神明亮专注。
纪筝害羞地把他推远,他问的都是什么问题。
“没生过,不知道。”
她用那伽的口头禅,打败那伽。
那伽反而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终于逻辑自洽了。
回到事情上来,纪筝就着老母亲给的画像,给几个相熟的城隍送去,求着帮忙照看一眼。
王怡,她人是在静河镇失踪的。甭管东南西北,朝哪个方向去,总要经过周边的城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到底是二十年前的事,王怡八岁失踪,找起来还是费了些功夫。不过,有其他城隍帮忙,比纪筝自己拿着王怡儿时的玩具和燃烧寻踪符去找她,已经是容易许多。
西边镇子的城隍,发令下去问,有棵成精的老古树,岁月年久,还真见过八岁的王怡。
“这孩子,当时有个老男人牵着她,她逢人叫他爹。听着奇怪,就记住了。”
纪筝心一沉。
看来王怡凶多吉少,怕不是被拐|卖了。
老古树精又说:“我也帮忙找找。”
植物若有灵,也与人一样善良纯粹。所及之处,树木之网,绵延甚广。
王怡找到了。
在山里。
纪筝着人把她领回来时,王怡的娘,都认不出她。
才二十多的年纪,白发苍苍,皮肤因消瘦而干瘪,满口牙齿都被打掉了。头发乱糟糟,说话流口水,看见谁都笑,不太听得懂人话。
谁拉拽她,她就抱头蹲下,“我进去,我进去,别打我。”
手腕脚腕上,露出锁链的痕迹,常年累月,伤口结痂,已经变成深黑色。
“我的儿啊!”
娘亲抱住女儿,直接跪倒。
双腿没有了气力。
……
“童子童女,城隍大人既然显灵,又为何不惩罚天杀的人牙子!”母亲撕心裂肺地吼,此时忘了对神灵的虔敬,她对女儿的心疼和对拐子的仇恨,盖过了一切。
“谁说没报应。”那伽冷冷回。
妇人吓得停住嚎叫。那冷冷的一眼,好像能将人片成千万片。
那伽扶起她,“城隍,会显灵的。”
他回头看向纪筝,纪筝与他视线交汇,重重点了点头。
星夜赶到山中,买了王怡的那户人家。运气不错,这家所在的村子,一村都是惯犯,人牙子都是固定的那几个,纪筝和那伽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套麻袋打了一顿,丢到最近的衙门去。
“先出口恶气。”纪筝转手腕。
那伽:“嗯。”
两人相处这么久,工作上总是很默契。纪筝猜到点什么,“你还有后招?”
“瞧着吧。”那伽挑眉。
初一十五,那伽就派自己的老虎好朋友去吓那个村的人,他们想捕杀成了精的老虎,根本杀不得,只知道买女人传宗接代的一帮货色,愚昧至极,智商比不过成精的老虎。
他们杀又杀不掉老虎,天天老虎来,时不时可能叼村里男人的命根子。
哪个男人不是听见虎鸣,就提心吊胆,跨下发凉。
“哈哈哈,绝。”纪筝难得当面称赞那伽。
吓归吓,再过分的,就不能做了,人各有缘法。
凡人的眼睛,只看到眼前的,看不到更远更多的了。
等因果成熟,自有报应日。一整个村子都会有共同的报应。
纪筝和那伽现在出手,只是气不过。
寻找王怡这公案,是叫人心里闷闷的,怎么都觉得遗憾。
酆都冥灯中,信仰力一点点增加,到了78,冥灯外都化出一层金色。
稳打稳扎下去,信仰力100指日可待。
越到后面,增加信仰力就越难。
同一种增加信仰力的方法,效果呈递减状态。比如从前口口相传“静河土地公”的名号,纪筝睡个觉起来,可能就白捡了信仰力+1,现在却是一动不动。
要想再增加,就得接更虔诚的愿望。
或是那种功德很大、牵扯因果很广的愿望。
比如黄夫人那天许下的。
纪筝敛眉,仍有点心痒。
同僚倾轧
但纪筝强求不得。
黄夫人似乎是定期在各个城镇间来往,搜寻和探听消息,在静河镇停留的无非特定一旬半旬的。
也没有再到纪筝的城隍庙来。
纪筝不能舍近求远,去求黄夫人许愿。
知足常乐吧。
这段日子,让纪筝有回到过去的错觉。很安心。
像是做回了自由自在的小坤道,行侠仗义,随心所欲。
而且,沐浴在信仰力里,常觉自在、心境平和。
这期间,她一直都在四处托同僚,帮忙找找有没有小师弟魂魄的线索。但是寻找范围太大了,又是找丢失的魂魄,一时半会,还没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