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奋斗成地府土地公(398)
那伽一把打掉他的手,“牵我的。”廖子明困晕了,干脆不客气,爬到那伽背上,睡个痛快。
那伽一脸嫌弃,但背得很稳。
再怎么说,廖子明都是为了替他找重塑金身的塑材,才会累成这样。
纪筝对凤主这条线索,依旧耿耿于怀,问了那伽关于凤主的细节。
那伽道:“他是灵界着名的高手,长于打仗战斗。你们人间沙尘暴四起,雷雨天频繁的时候,基本就是灵界的内斗,其中一方必定有他。”
纪筝:“他是个好战的?”
“那倒未必。他更喜欢和平,要不然也不能在灵界服众。灵界,隐有以他为尊的意思。”
“听上去,他在灵界,有威望,自己又有实力。”
纪筝心想,这样的人,要暗算灵界的新苗子卿回,岂不是手到擒来?
那伽问道:“你怀疑,凤主害了卿回?”
纪筝点了点头。
上辈子,卿回那么有修行的天赋,又有系统傍身。灵界非大拿者,等闲是动不了卿回的。
那伽想想有道理,可他的记忆缺失太多,“我想不起来了……凤主是不是认识你,我都想不起来了。”
纪筝无奈地笑笑,“没事。”
她弯腰,捏了捏那伽的嘴角。本意想逗他笑,距离倏然拉近,她和那伽落在彼此的眼睛里,瞳仁里的对方,都显得熠熠生辉。
心旌摇荡。
纪筝凑近,轻轻一啄。
那伽唬得浑身战栗,连站都站不稳。
“你……”
纪筝没有一点自觉,自顾自转身继续下台阶,“我什么我?”
看他可爱,想逗一下。
纪筝的心情好了点,却迟迟没有等到身后那伽可爱的反应。
“那伽?”
纪筝一回头,只听扑通一声,廖子明囫囵摔在阶梯上,他人还是睡迷糊的,揉了揉眼睛,“到家了?”
他眼睛恢复清明,看了又看,不是有人背他的吗?人呢?
廖子明:“他人呢?不是,你脸怎么那么白?”
廖子明身前,空无一人。
那伽不见了。
只剩下一盏灯。
崩裂之门(十)
那伽不见了。
原地只剩一盏灯。
灯光温和地、恒定地笼罩出光圈,照亮廖子明震惊无措的脸,还有纪筝一瞬闪过的身影。
廖子明见她蹿上阶梯,跳起来,捡了灯就跟上,“唉,你去哪儿?”
纪筝在太仓山上疯找,绕了多少圈,廖子明就跟了多久,他时不时缩手,用嘴去吹手,“好烫,好烫。”
纪筝完全没有注意到。
廖子明一边跟,一边劝,“你在山上找也没用啊。他若是主动消失的,你这么找,他早该出来了。”
“这都不出来,他肯定是叫人掳走了。能让人凭空原地消失,绝对是有人施法。”
“他人都被转移走了,咱们在太仓山上守株待兔有什么用?”
纪筝猝然停住脚步,斜乜他一眼。
那眸光带刺,廖子明感到了确切的杀意。他立刻自证,“不是我啊,我都睡着了,怎么害人?”
“再说了,他什么本事,你还不清楚?”
论本体,崔惊樾有御鬼宗法术,论鬼蛟,那伽一鬼敌百鬼都不夸张,他一个靠双眼看前世的,能害得了哪个?
纪筝嘴唇微微张开,让太仓山冰凉的空气,更顺畅地进入肺部。
“我知道。”
但是才相认不久,那伽骤然消失,她未免心乱。
不过,廖子明的自证,提醒了她。
那伽并非自己离开,而是被人掳走。
以那伽的实力,起码得是灯阳那水平的才有可能。但灯阳已经死了。
死在宫闱之中、天雷之下。
思及此,纪筝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对了……会不会是……
是“他”。
灯阳绑架她到地下水洞时,曾无奈感叹过,在灯阳之上,还有一个“我们斗不过”的“他”。
这个人物,十分棘手。
毕竟灯阳师叔那样的水平,都直接明说自己斗不过。
这人纪筝不好凭空找出来,可她可以先找灯阳的同伙——她的好大哥,黎徜柏。
当初,正是黎徜柏和灯阳联手,将崔惊樾骗下悬崖,抽去他一魂三魄,并锁在黎府百般炼化折磨,后来才救出崔惊樾的魂魄。悬崖之下,黎徜柏和灯阳的对话更是句句值得深思。他们排布到了她、崔惊樾七年后回京。
他们在排布一盘很大的棋。
如今灯阳死了,是否是时候与黎徜柏翻脸?
纪筝正有几分犹豫,毕竟她的好大哥,目前对她唯命是从,是个好用趁手的工具人。若是翻了脸,他反咬一口,她倒是不怕,只是会很麻烦。
她如是权衡,面上表情控制很好,只是周身气场,时而杀气十足,时而人畜无害。
廖子明在她跟前,冷汗是一阵阵出,心刚放下又提起来。总觉得自己这细脖子,下一秒能给她提起来折断了,脑子里总是想起纪筝徒手捏爆长舌鬼的场面来,自己就成了那被捏的鬼怪似的。
直到手掌传来强烈痛感。
廖子明本能地脱手,“好烫。”
提灯掉在地上。
廖子明看自己一双手掌,都烫得没有一处好皮了。
纪筝眉头一皱,施了寒冰咒,冰霜覆结在廖子明双手上。廖子明眉头舒展,又冰得麻木,后知后觉地疼。
纪筝找了根树枝,拨弄提灯的灯柄。
“灯柄这么烫?”
廖子明叫苦不迭,“是啊,火烧火燎的。”
酆都冥灯从来没有这样过。
纪筝蹲身,用寒冰咒覆盖自己的双手,才尝试去触碰灯柄,可双手刚触碰到,手掌的寒冰就滋滋滋冒白气,很快就被烫融化了。她赶忙地缩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