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奋斗成地府土地公(400)
判官满含歉意,“没找到。”
纪筝冷笑道:“没事,我知道那伽在哪儿了。”
判官故作惊讶。
纪筝但笑不语。
对峙片刻,纪筝道:“劳烦送我出去。”
她已经不是阴差,没有自由出入地府的能力了。判官顺坡就驴,一路送她到地府门口,施了个法术,将她送了出去。
纪筝走了。
判官回身就跪,“都按您说的做了。”
崩裂之门(十一)
只见空无一鬼的地府门口、冤鬼路上,竟凭空出现两个人的模样。一个是缩小成常人身高的阎王,坐在太师椅上泡茶喝,一个少年被五花大绑,蜷缩在阎王脚边,紧闭嘴巴,满脸骂人的表情,却发不出声音。
正是阎王和那伽。
纪筝做梦都想不到,她想找的那伽,就在地府门口,被阎王用隐身术法隐藏,与她擦肩而过。甚至阎王本神,都在地府门口确认她远去。
“都按您说的做了。”判官继续向阎王复命,“凤主一干的命簿,她看过了。”
阎王不紧不慢,“全透给她了?”
判官垂首恭敬道:“属下看着的,她都看过了。一份不落。她已猜到凤主是谁。”
阎王似是轻轻笑了。
他看着冤鬼路入口,泰山之门已坍塌,废石料散了一路,鬼怪有的往外逃,新死之鬼则迷迷茫茫往地府里闯。
判官听着他的呼吸声,“泰山之门……灵界天界,怕是会怪罪。”
“不至于。泰山之门之塌,因果必然,再说了,我们不是在弥补吗?”
地府里阴差几乎全放了出去抓鬼,空得很。
阎王大咧咧坐在地府门口,看着坍塌的泰山之门,态度安闲,让判官退下了。
判官一走,阎王解开了那伽说话的禁制。
那伽骂道:“死黑面,放我回去。”
阎王任他骂,不仅不作回应,而且还煞有介事地用杯盖撇去茶叶末,深深吸了一口茶水的香气,才放在了一旁的茶桌上。
神,是无法真正品尝食物的。
能享一口香气就不错了。
日常的“吃”,都是障眼法。
那伽看阎王这样子,就是有后招,他马上就止住骂,给自己囤力气,谋划逃生的方法和路线。地府这么空,人手不足,泰山之门前又这么乱。只要阎王不注意,他趁乱逃出去,回到纪筝身边,并不是难事。
那伽想到将才……眼睁睁看着纪筝走过他而没发现,心里就一阵难过。
明知纪筝不是故意的,可他还是有强烈的被抛弃感。
阎王叹道:“年轻人,不要急。听我讲个故事如何?”
那伽:“讲完了放我回去?”
“放。”阎王失笑,“当然放。”
那伽狐疑,这么好说话?
阎王的目光落在他狐疑的脸上,别有深意道:“不过,讲完了,你自己想不想回去,就另说了。”
那伽从不信这些故弄玄虚,“你讲。”
“讲……从哪儿讲起呢……”
正好,地府门口,那高悬的电子屏,因泰山之门坍塌的震动,而有些歪斜,可一条条红色的播报还是接连不断地跳出来。
【阴差某某,捕获逃窜鬼*只,特此褒奖。】
【阴差某某,捕杀十六层、十七层鬼*号、*号,特此通报。】
诸如此类,接连跳出。
闪闪烁烁。
那伽忍不住也看过去。
他还记得,纪筝刚成为阴差那阵,屡立奇功,就是在这黑色的方块上以红色的字体跳出来的。
小功劳是上不了黑方块的,地府大都是纸质不布告。
他当时还很好奇,用蛟尾绕圈托高了自己去看。而纪筝却像是认识这玩意儿,格外尴尬,还拉着他赶紧离开。
阎王看他就像看有灵性的小动物,笑眯眯的,“从哪儿讲起呢……就从这面电子屏讲起吧。”
那伽听到了新奇的字词,“店……紫……平?”
“是啊。”阎王望向远方,“这不是我们这里的东西,它来自另一个地方。”
……
判官将纪筝送回的,正是太仓山。还算贴心。
他这样细心,就更肯定了纪筝的猜想,她今天发现的秘密,就是地府刻意泄露的。
廖子明看见她出来,大松一口气,悬着自己两只烫伤的手,关切道:“你去哪儿了?”
纪筝心里一刺。
“说来话长。”
纪筝带着廖子明赶回三清观。
廖子明问道:“不找人了吗?”
她猜到了,那伽并不是凤凰抓走的,而是地府嫁祸给凤凰,希望催动她与凤凰去斗争的。那么,大概率,凤主就是凤凰。
再加上那些命簿,答案实在太明显了。
纪筝:“会回来的。”
如果是地府抓走的那伽,那么时机到了,她按照地府的想法去对付凤主,那伽自然会回来。而且是平平安安的。
真要伤害那伽,那地府应该直接上人威胁她,而不是这样迂回打太极。
想着就好笑。
纪筝心想判官那样的人,都要虚与委蛇应付她。可见泰山之门崩塌,对地府的影响,也不比人间小。
人鬼界限不分明,可不得乱成一锅粥。
比起那伽,纪筝现在的重心在别处。
廖子明手上的烫伤,纪筝留他在三清观,请了祝由术的师姐,代为治疗。
她自己则满三清观地找扶摇子。
不找不知道,一找,又是一场心伤。
原来,扶摇子趁他们去太仓山寻龙金身塑材时,不告而别了。
他知自己寿数无多,早打定主要要觅一处风水宝地自行玉华,这他早就告知过纪筝,可离别来得如此突然,纪筝仍不免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