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奋斗成地府土地公(83)
“不过,孤魂野鬼,终究会散。想要稳定地列阵御鬼,需要取得鬼怪的……”
“一识。”纪筝抢答。
钟师点了点头。
纪筝:不好意思,阴差专业对口了。
该功德簿出场了。
功德簿一拿出来,好好数一数,已收的鬼怪末那识,就有三个了。分别是水鬼赵英、鬼新娘小柔和活死人宁姝。
钟师好笑,童子稚嫩的脸蛋上,出现了久违的暖意。
“先攒攒。”
攒够九个,基本的鬼阵印,就有了。
纪筝不免想起钟师的鬼阵印,那青鬼红鬼一大片,实在令人艳羡。
钟师淡淡,“那不是他们的鬼识,是本体。”
喝了口茶,“被我打服的。”
纪筝佩服。
同时,感到酆都冥灯内的五级青鬼,抖了几抖。
不管怎么说,钟师就是一个实力过硬。
不过,钟师严令警告她,不可以学他。少拿打趴的鬼列阵。
“为何?”
钟师:“当你虚弱之时,群鬼起而攻之。”
纪筝想了想那场景,深以为骇然。
果然,捷径就是短路。
纵然群鬼,今日惧你之威,为你所驾驭;但没取得鬼识,那人鬼殊途,鬼怪永远不会把你视作同类。稍有不慎,反被鬼害。
纪筝听劝,“晚辈记住了。”
闹了这一场,邱老头和小埋是大开眼界,都求着纪筝讲道术的事情。
纪筝怎么会拒绝他们,服了吊精气神的药,直讲了大半夜当初做道姑的故事。
什么夜半书生戏女鬼,路人小解辱骷髅被报复,听得邱老头和小埋一惊一乍,又欲罢不能。
纪筝心想,当年跟着师父外出游历,吃不饱饭,师父派她去茶馆说故事,还真没白说。
人在江湖混,全靠一技之长。穷起来尤甚。
连昏昏欲睡的那伽,都听得竖起耳朵。
面上还装高冷,一副他活了千年什么都见识过了的高深莫测。
直闹到深夜,才各自打水洗澡,吹灭烛火睡觉。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钟师悄无声息地穿墙而过。
乍觉寒意,他转过身。看见意料之外的人。
纪筝正倚着门,气都喘不匀,“前辈要走?”
“不如把穿墙术也教了吧。”
教一个心法也是教,再教一个穿墙术也是教。
不如一并教了。
纪筝可没忘记,地府那位中层领导,还在她头上悬了把利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调岗,调她去妖异岗。
阴差死亡率极高的妖异岗。
多学穿墙术,那是多一项保命技能。
技多不压身。
久违地,钟师瞧着纪筝,忍不住笑了。
那张冰冻的脸,第一次有了暖融的春|色。
在这张孩童的脸上,纪筝隐约寻到钟师青年时的风采。
少年英锐,负壮志,奋烈自有时。
可惜……
他将宝贵的一生,用在了追捕太素伏法身上。
纪筝不禁好奇,“太素,到底犯了什么罪。”
钟师摇摇头,背身而去。
他的声音缓缓,微风中都是余音。
在那蒙稚童音里,埋藏着深深的哀恸。
将这一生,都献祭于追逐。
……
纪筝眼睁睁望着墙壁。
她举着的烛火摇曳,映在壁上,形如爱人怜影。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钟师的回答。
太素犯了什么罪。
“杀妻证道。”
调岗令
穿墙术没能学成。
钟师还是走了。
纪筝在檐下站了一会儿,举烛重新进屋。
甫一进屋,就听那伽低声道:“你不是想学穿墙术。”
纪筝暗笑,这一晚,也不是就她一个人睡不着嘛。
她道:“嗯。”
那伽:“你怕他会死。”
纪筝微微一凛,转而双靥含了笑意。
意外地,那伽竟然很懂她的心意。
没错,她怕钟师有去无回。
所谓学穿墙术,只是挽留钟师的借口。
钟师此去,势必上昆仑,要和太素决一死战。
太素背后站着整个南洋派,又有奢比尸之眼相助。钟师单打独斗,未必能争到上风。
他对纪筝有指导之恩。
靠着他倾囊相授,纪筝才摸到了御宗的核心。
“唉。”
纪筝轻轻叹气。各人自有个人命。她想强插手,都插不上。
不过……她也奇怪。
太素作为道宗的前辈,为何会杀妻证道?
以至于被道宗除名。隔了一代,道宗讳莫如深,纪筝都完全没听说过这个人。
而且,她想起来,师父扶摇子,确实一生未动情。也没有给她找个师娘,师娘的影儿都没有。
崔小花的师父灯阳真人亦如是。
奇怪啊。
修道之人,只强调顺其自然。不同派别,成家立业也可,并不是当姑子和尚。不必弃情绝爱。
怎么都避情爱如避蛇蝎?
她又想到钟师、太素与太素之妻的纠葛。
好复杂啊。
“你在想什么?”那伽披着被子,坐起来,迎着烛光问。
要说崔小花的皮囊是真的好。风流俊逸,奶呼呼的。身体里住着个那伽,又牵出一段冷冰冰的清艳。争比红莲开。
纪筝笑着揉揉他的脸,“没想什么。哎哟,脸真嫩,魁罡元功,返老还童,好羡慕。”
她四两拨千斤,将话题揭过。
那伽被转移了注意力,侧过脸,避开她的手。
“没学。”
崔惊樾并未学习魁罡元功。师父灯阳真人说了,这样的功法,乍看是延长寿命,但长期来看,是提前燃烧修道的生命。